席麗從他腿上下來,手挨著手坐著,自己吃了一口蛋糕,微笑了下,「還真得很好吃,看不出來,你眼光還不錯。」
倒上紅酒,一杯端於席麗,一杯握在手裡,「來,喝交杯酒。」
接過酒,席麗沉醉於杜斌濃情蜜意中,與他的手相交,喝下了一大半。臉色更嬌艷了些,「杜斌,平安夜快樂!」
杜斌喝下酒,回答杜斌,「你也快樂,要真得快樂,我失了憶,但我的心沒有缺撼,可能我的生活重點本來就只有你,你就是我的全部,所以席麗,不要為了我的失憶悲傷,要真得快樂好嗎?」
再一口喝掉了杯中酒,席麗給自己倒了一杯,燈光中看不清的水光閃爍,她略微壓低的聲音裡藏著不為人知的苦澀,「好,你忘了一切重生,我也跟著忘了一切重來。」
慢慢得品嚐著準備的一切,時間不知不覺的接近了午夜,屋的一邊亮起了七彩的煙花,給雪花帶來了不一樣的彩虹,安靜的夜沸騰了,老遠都能聽到歡呼的聲音,席麗怔了怔,原來那麼熱鬧,那晚,她竟然一夜未醒,就那麼錯過,如今,轉向那同樣看著煙花的杜斌,嘴角勾起苦澀的弧度,一同看煙花,看驚醒時,他卻忘記了一切,他的現在的記憶全是她,而她的記憶裡卻怎麼也忘不了夢中可愛的影子。
看向煙花的目光收了回來,與席麗的淚眼相對,唇貼上了唇,親吻急切,杜斌圈住了席麗纖細的腰身,吻著她的淚,一滴滴都嘗入口中,低喃,「不要這樣,席麗,不要這樣痛苦好嗎,難道我在你身邊還不夠嗎,我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以後的日子,我們一定要開開心心的,好不好?」
摟上了他的後頸,度麗深吻住他喋喋不休的唇,靈巧的激起他更深的火熱,感覺他的僵硬與熱情,她微微一笑,與他共同攀上了愛情的巔峰。
動了動手指,席麗撫著頭,皺著眉睜開眼,對上杜斌晶亮的眼睛,迷糊的吻了下他的鼻間,「親愛的,起來幫我做醒酒湯吧,我頭好痛。」
反過來再深吻下去,杜斌才放好席麗,穿著睡袍出去拿醒酒湯,一會兒手中就多了一杯深紫色的液體,「喝了吧,特製的醒酒湯。」
看起來很奇怪的樣子,席麗用舌頭添了下,沒有苦湯的味道,才一口喝下,頭立刻不疼了,「好有效的醒酒湯,什麼東西做得。」
杜斌放回矮几上,再擠回床上,「新做的葡萄汁,再加熱,就成那樣了,很好喝對不對,冰箱裡還有幾杯,頭還疼不疼,要不要再去熱一杯來。」
本沒怎麼清醒的席麗,倦意又襲來,滾進杜斌溫暖的懷中,噌了噌他厚厚的睡袍,「醒那麼早幫我準備果汁,謝謝了,我還想睡,你自便。」
抱著席麗,柔軟的不可思議,聞著她獨有的體香,他倦意也襲來,「反正還早,一起睡個回籠覺吧。」
席麗伸了一個大大的懶懶地爬下了床,換上了外出服,使命推睡得正憨的杜斌,「快起來,今天是聖誕節,中國情人節,我們去約會。」
反射性的拉住了打擾他好眠的手,一帶一來,翻身壓住席麗,他睜開了迷濛的眼,「席麗做好早餐了嗎,餐前先來個甜點吧。」
等兩人準備出門的時候已經是太陽西斜了,穿著紅色的兩件式冬裙,頭髮柔順的披散於後背,杜斌拿出一個圓帽要給她帶上,「外面太冷,你不戴,我們就不出門。」
席麗感動於他的強勢,欣然帶上了紅色的帽子,杜斌再遞上了一條雪白的圍巾,繞著席麗的脖子環了個密不透風,席麗整個全副武裝,在杜斌面前轉了一圈,「我怎麼覺得戴太多東西了,雖然是冬天,也沒想像中的冷吧。」
紅色的顏色讓她的膚色更加白皙剔透,美麗的五官嬌俏惹人疼惜,杜斌捏了悄她陷下去的臉頰,皺眉,「要是臉頰長圓點的話,就是個雪娃娃了。你太瘦了。」
杜斌穿上墨色的衣服,在席麗強烈的要求下,也圍了雪白的圍巾,相攜在一起,情侶的妝扮走在一對對戀人中間,笑聲始終不斷,一個穿著聖誕老人衣服的人,戴著相機,邀請席麗,「可以給你們照張像嗎,你們的和諧就像最美的畫面,我想記住這永恆的一刻。」
席麗笑著答應,頭靠在杜斌肩上,向著相機微笑,閃光燈亮起,相機吐出他們的合照,席麗好奇的看了,「照得真好,可以把這張留給我們嗎?」
聖誕老人的頭帽摘了下來,露出黃發碧眼的外國人面孔,很深刻的五官,帶著紳士的微笑,朝席麗伸出手,「美麗的小姐,當然可以。」
席麗小輕握一下他,「原來是外國人,難怪聲音有些走調,今天相當於你的春節,節日快樂。」
輕執起席麗的手,在她手背上印下輕輕一吻,「今年的聖誕,我收到了最好的禮物,謝謝你,美麗的小姐。」在杜斌殺人的眼光中,他飄然隱入於熱鬧的人潮中。消失不見。
杜斌抓席麗進了休閒場所,給她的手做牛奶浴,用香純的牛奶輕拭著她的手背,帶著酸意的口吻,「出來約個會,還被外國賊偷襲,真是出師不利,要好好洗乾淨才行。」
席麗笑著提醒他,「再泡的話,我的皮膚就要起皺了。沒見過聖誕節整天洗牛奶浴的。」
杜斌擦乾淨她的手,放在鼻間輕嗅一下,淡淡的奶香還有席麗獨有的味道,才放過她,結帳離開,拉著她的手,這次說什麼也要加倍提防,「席麗,你看,那兩個人是我們嗎?」
席麗順著杜斌指得方向望過去,那是一處大型的玩具店,屬於唯瑞美名下,也許是因為杜歸的原故,杜老才會實施這個方案,玩具樓高達三層,佔地頗廣,整個廣場只有用透明帳篷開起的溫室花朵,還有碧綠的小草,周圍都被隔開,一眼望去,那張佔據整個樓層的畫作成了亮點,用水晶框裝裱的相冊,相冊裡男女主人公周圍放滿了玩具,男主人公微低首看著熟睡在腿彎的女主微笑,女主一定在做著美夢,懷中抱著那大大的狗熊,身體卻傾向男主人公,像是感覺到他的氣息,安心的沉睡。
杜斌看著也不自覺的露出了微笑,「席麗,你當時做了什麼好夢,笑得很開心呢?還有光輝環繞於前,整個人都溫柔得想微笑。」
席麗的身體一僵,她夢到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很可愛的孩子,可是,相連的手拉著他往相反的方向走去,「杜斌,我們去別處看看吧。」
手裡的冰涼讓杜斌心疼,雙手包住她的小手,還溫暖不了,乾脆一手塞進一個袋子,把她抱在懷中,「席麗,你怎麼了,整個人都在顫抖,是不是太冷了,我們進去要一杯熱咖啡暖暖身體好不好?」
沒有理由拒絕杜斌的要求,席麗還是跟著杜斌進了玩具店,玩具店好多人,生意很好,有孩子有媽媽還有未來的媽媽,席麗眼眸再次暗淡,前台上的唐秘書一眼看到了席麗,笑著走了過來,拉住兩人,「真是浪漫呀,兩人聖誕節出來過二人世界,就我命苦,被我爸趕出來打零工,執行長真是厲害,把你們關在同一個屋子裡才一天,你們就真得造人成功了,怎麼樣,懷孕的感覺是不是很幸福。」
正在看玩具的杜斌聽唐秘書說的話,叫回來了眼,他看著唐秘書,整個也變得站不穩,「你說的是我們的孩子嗎?」
唐秘書有些奇怪的看著兩個人,「當然是了,你們懷孕後,辦了個宴會慶祝就請了長假,我一個小小的員工,只能遠遠得看了你們跳了一場開場就沒見到你們,現在才面對面祝福一下,十月之後,生下了小寶寶一定要給我看看哦。」
她的小寶寶,再也受不了聽到小孩的祝福,席麗身體一軟,暈倒在杜斌懷裡,失去意識的人兒,眼淚還是不斷的落下。
杜斌抱起席麗,轉身跑出玩具店,他明白了,為什麼她眼中總有化不開的愁緒,原來她一個人獨自在承受著失去孩子的殘忍。他住院的時候,她也穿著病號服,一樣得吃著藥,打著點滴,為什麼他都沒發現,原來她也在病著。他們的孩子,就像那副畫一樣,整個人沐浴在幸福中,那是他們愛的結晶,本該在愛的呵護下來到這個繁華的世界。卻因為意外而離去了,那樣溫柔的笑期待新生生命的席麗,在沒有他的安慰下,是怎麼挺過來的。而他,不知道一切,更殘忍的把她帶進噩夢。讓她夢中還在流淚。
把她放在床上,她臉上淚痕未乾,眉頭也是緊緊皺起,像是夢見孩子的離去,安靜的她突然猛得揮著手,「寶寶,寶寶,不要走。」
懸空的手,被杜斌抓住,帶著啞聲的低喚,「孩子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