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麗連忙收拾著地面,子依奪過她手中的掃帚,拉她到沙發坐著,她抗拒,「學姐,不掃乾淨的話,會留污點的,子歸不小心踩到了就不好了。」
子依硬按住要起的席麗,「席麗,你告訴我,他是誰?」
席麗暗驚,子依是記起來了,還是沒記起。暗暗忐忑。輕咬紅唇,吐字無力,「我們公司的董事長,剛從美國回來的。」
心中翻起濤天巨浪,董事長?他的身份真是不凡。「他叫什麼?」
席麗愣住,「學姐,你認識他?」
子依看向席麗懷中的子歸,聲音悠遠,「孩子的父親。「
早就聯想到這個結果,說出來還是震驚。席麗手足無措,眼睛害怕的看著子依的淚從一滴變成兩滴,然後是決了堤。淚如雨下,不過如此,急忙抽了桌上的紙巾,「學姐,你別哭好不好?」
抽嚥著,子依擦了淚,水洗過的眼睛特別明亮,「席麗,他叫什麼名字?」
什麼名字?學姐這問題對嗎?不敢問出口,學姐是敏感的,「他叫杜林。「
杜林,五年後她才知道原本他叫杜林,唯瑞美集團的董事長,沒人相信,她自己都覺得諷刺,臉上氾濫著自嘲,「他有沒有看出子歸是他的女兒。「
點頭,用力點頭,席麗安慰著也要哭的子歸,「看出來了,還給小孩買了好多東西,你都看到了。
自身哀憐的子依帶起了點點希望,「是嗎?那他有沒有提起我?」
席麗被問住了,她回想,仔細的回想,一句都沒有,就是對子歸也隱隱不親密。「有吧,他很酷的,一天可以不說一句話。」
子依激動難平,「我可不可以見見他。」
要見?學姐對這個拋棄他的人還留有感情嗎?「我約約看。學姐,你想見他嗎?」
看著子依重重點頭,眼中充滿期待,席麗的心中卻隱隱不安。
按下今天離別時存下的號碼。不久後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喂,席麗,怎麼打電話過來了?」
席麗按了免提,子依聽到記憶中的聲音,笑容擴大。風情更盛。
席麗輕咳一聲,正想說學姐想見你時,卻是換了聲音,氣急敗壞,「席麗,不是上班時間,你打電話做什麼?你有什麼企圖?」
席麗有暴走的衝動,「杜總裁,請你把手機還給你哥,我又不是打給你,你狼嚎個鬼呀。」
「你這心機超重,披著假皮的女人,我不允許你接近任何男人,殘害任何異性。」杜斌氣急,她還不知道她的號碼,沒想到電話打到他哥那裡去,她偷偷的在外面找了個男人,還看上他哥了。
她是害蟲,還是世界公敵?頭頂似乎冒出了青煙。「我又不殘害你,你個蟑螂小強壁虎綠毛賊。」瞧她說了什麼,子歸一臉問號,媽媽什麼意思?
輕笑聲響起,「哦,原來我在你心目中那麼多姿多彩。」
席麗臉紅了,這好像是杜林的聲音,「不是不是,杜大哥,我不是說你。」誤會,一切都是誤會。
杜林心情還是很好,沒計較杜斌搶電話,「找我有事?」
氣氛一下變的微妙,席麗難以啟口,唇上隱隱的牙印。在子依的催促眼神中開口,「杜大哥,子依學姐想見你,你看看什麼時候有時間?」
對面沒有聲音,靜的讓席麗以為他掛了,不安的餵了幾聲,又看看手機,還在通話中。子依的笑容慢慢消失,黯淡無光。;
就在席麗以為杜林掉馬桶去了的時候,杜林的聲音傳來,很輕很輕,「我明天會讓律師過來,掛了。」
律師?叫什麼律師?席麗搞不懂,「喂喂喂,杜大哥,杜大哥,討厭!怎麼掛電話了?」席麗再打過去,對方傳來刻板熟悉至極的聲音:你好,你拔打的電話已關機。
席麗傻眼,男人怎麼那麼沒風度,白天還好好的,說變就變。太不真實了。
口中的嘀咕看到快崩潰的子依嘎然而止。「學姐,你不要亂想,杜大哥沒有什麼意思,也許是他明天有事,改天我再約他好不好?」
子依沒有回答,彎背走進了臥室。背影蕭索。席麗看得心疼,靜一靜也好。
席麗抱著子歸,在陽台上向天空望去,星星點點,盈盈玄月。嫦娥抱玉兔也在觀看人間麼?孤獨的她是否眷戀人間的繁華多情?
有情?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