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麗回來不久,各店的外送員也把各種各樣的東西送來了。小小屋子擠滿了小孩子的玩具等,席麗撫額,太誇張了。
抱著小子歸坐在精品堆裡,席麗露齒笑,「子歸,今天是你的第二個生日,我一定把你打扮的美美的。」
小傢伙興奮的不得了,大眼睛撲閃撲閃著小星星,胖胖的小手拍著掌。席麗行動,左挑右挑,挑了一件雪白的小裙子換上,再挑一雙白色的公主鞋,兩手一個銀色手鐲,指上戴小花戒指。頸上星星碎鑽項鏈,把子歸算長的栗色頭髮用玉飾固定。後面編好多小辮子。把五顏六色的小髮飾綴滿。再從地上抓起一個大白兔。大功告成。
「哇,寶貝好漂亮哦。」席麗驚歎。被衣飾首飾髮飾的亮光閃得眼睛都花了。
門口響起開門聲,子依一身疲憊的下班回來了,看到房子幾乎沒有空間,「席麗你怎麼買那麼多東西?」又仔細看了一下這琳琅滿目的物品。「不對,你哪來那麼多錢?」
席麗忙把東西收到房間清出客廳,滿頭大汗,心中暗想,說什麼好呢,「沒有,別人買的。」
子依眼中帶著不贊同,「席麗,是不是那個總裁,不能亂要別人的東西,有企圖的。」她已經被騙過一次,錯了一生,不想年輕的席麗上當。「那總裁是好,可是太好就不可靠,我看你交往的那個曹非凡不錯,畢竟是你村裡人,將來吵架了也好找娘家撐腰不是嗎?」
席麗撇嘴,「學姐,你怎麼幫他說話呀,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太表情,一臉的嫌棄,將來他煩我了,也一臉不耐煩的對著我怎麼辦。」
「你太年輕,眼光放低一點,世上哪有完美的男人,他已經不錯了。我這樣的也是咎由自取。」話中滿是苦澀。美麗的大眼睛多了份滄桑,歲月沒在子依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卻是在看不見的地方隱隱痛著。
席麗不高興了,摟著子依,「誰說學姐不好了,學姐漂亮又溫柔,又有那麼可愛的小女孩,哼,沒眼光。」
眼角微酸,淚水晶瑩就要湧出,子依深呼吸,是淡淡的梔子花的清香。席麗喜歡梔子花的純淨唯美,連公司的名字都獨愛唯美,這是一個追求幸福的女孩,善良純真又聰明能幹,但願她能幸福快樂,「我沒所謂。」
席麗不去爭辨這些問題,子依上班回來已經很累了,「學姐,你歇著,我給你做好吃的,不要過來幫忙哦,我一個人就好。」
子依看著席麗如精靈般飄進廚房,心中暖暖,子歸手裡還是那只超大號的大白兔,這孩子對席麗比她還親,是她花得時間太少吧。「寶貝,這些是誰買的呀?」
小傢伙左右一陣亂翻,終於找到了一大張的大頭貼,裡面是他們三個人的合影。子歸在中間瞇眼彎彎的比了個YES席麗杜林擺了個超級搞笑的鬼臉,像是門神一樣護衛在子歸的身後。
子依的笑意消失,變得虛幻,然後是激動。手顫抖著抹去大頭貼上落下的熱淚,這個人的臉無數次在她夢中出現,無情而冷漠的離開,每次她都會被驚醒,一身冷汗。是他嗎?
與他的相遇是在一個酒巴中,他一身名牌藍色休閒裝,帶著玩世不恭的壞笑。點點誘惑,絲絲冷酷。狠狠的撞進了她的眼球,她經過他,不小心撞倒了他的調酒,鮮艷的酒色灑了她一身,他的眼光終究落在她的身上,那時她身材高挑,只著藍色T恤牛仔褲,清純中帶著含苞待放的靈動。他笑了,見到獵物的笑,聲音低沉磁性,「你的衣服濕了,跟我去房間換吧。」
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像是被魔力帶動,任他牽著她的手就進入了房間。像是灰姑娘進入夢幻城堡。那晚痛苦而愉悅。她獻出她的童貞,他輕聲讓她做情人。
她答應了,遙遠的精品都離她很近,她漂亮了許多,女人味了許多,他卻越來越厭倦,「看到你,我再沒有激情,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子依不知道做錯了什麼,她的心早在他的溫柔下誠服。只願做他身邊的女人,也感覺幸福,沒想到那麼快就遭到拋棄,也許不算那麼嚴重,一開始他就只說情人,是她太傻,相信日久生情,沒預料日久生厭的結局。
回想起,心還是痛,她試著忘記,卻生下了孩子,她試著走出,交了好多男朋友,都索然無味。她的心沉澱了。
沒想到再一次見到是在女兒的大頭貼裡。而他身邊的人是她的女兒學妹。他離她那麼近?
從廚房出來的席麗看到子依手中的照片,心中驚慌。啪的一聲,手中的辣子雞,掉落在地,迅速的染黃了米色的地板。
子依望向席麗,眼神複雜洶湧。澎湃著釋放。
子歸感覺到不尋常,向著席麗走去。
子依看著離她而去的女兒,迷惘中失落中點點憤怒。
這一切。
漸漸變了。
柔和的燈光白光璀璨,卻冷冰清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