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紅軍勇闖大巴山麓,張國燾巧計敗川軍。
田頌堯拆兵空山壩,王樹聲捨命剌敵軍。
在幅員遼闊的川北,也正當川軍各將領在成都醉生夢死,尋歡作樂之際,就是秦嶺與大巴山麓之間交會地段,如兩條巨龍張牙舞爪,磅礡千里,大巴山各支脈如萬千龍脊縱貫全境,群山綿亙,無處不是崇山峻嶺,地險山陡,在大山老林中,冬天的積雪終年不化,夏秋之季則風雹冰霜,蟲旱風乾,深山叢林,土多田少,坡陡土薄,所見無非土魁荒阜。氣候寒冷,這裡的人民勤勞勇敢,誠實樸素,任勞任怨。然而在川軍的殘酷統治之下,關卡林立,苛稅繁重,人民世代貧瘠落後,飢寒交迫,愚昧迷信,民謠曰:
尖尖山,三斗坪,包谷紅苕脹死人。
彎彎路,密密林, 茅草棚棚笆笆門。
一年四季忙到黑,想吃乾飯萬不能。
劉湘佔有以重慶、成都,萬縣、宜賓等大城市為主的川東地區。劉文輝佔領川西及西康,鄧錫候佔有川西北一帶,田頌堯佔有通江,南江,巴中,三台,儀隴,射洪,南部和鹽亭等地,勢力最為強大,劉存厚佔有萬源,宣漢,綏定等地,楊森則佔有營山,渠縣,廣安,岳池等地。
鄂豫皖根據地是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為四大根據地之一,其重要性僅次於中央蘇區根據地,她地處湖北東北部,河南東南部和安徽西部,鉗制長江,截斷京漢鐵路,瞰覷五省,通瞿武漢,猶如一把利劍犀利尖銳地插入國軍的心臟。
委員長蔣介石吸取前幾次圍攻中央根據地教訓,為解決後顧之憂,也是在安川之戰之際,一九三二年七月,國軍首先集中優勢兵力向鄂豫皖根據地發動第四次圍剿,張國燾率領全軍成功地取得了前三次圍剿之後,便驕傲自滿,甚至認為:國軍已經臨近崩潰,斷定國軍若再度進攻紅軍時,恐怕要用列強的僱傭軍來擔任主力軍,國軍不過是偏師而已。便對即將來到的圍攻麻痺大意,稀里糊塗,當大軍壓境,橫掃一切,玉石俱焚時,又倉惶應戰,用將士們的血肉之軀阻擋飛機,大炮,愚蠢地作正面硬碰,紅軍傷亡慘重,幾乎傷了元氣,隨之張國燾又悲觀失望,又認為:國軍的力量太大,不可能粉碎國軍的圍攻,於是竟急轉直下將紅四方面軍輕率地撤出鄂豫皖根據地,白白丟失了一大片苦心經營的紅色根據地。一九三二年十月初,紅四方面軍約一萬五千人,突破了京漢鐵路而開始西征,在棗陽,新集與國軍第八十師,八十三師,四十四師及獨立旅四十二旅遭遇,經過兩晝夜的苦戰,終將國軍打垮,紅軍未及休整,第二天又在棗陽的土橋鋪與國軍劉鎮華部的六十五、六十七師遭遇,僅開戰一個小時便完全擊潰國軍。紅四方面軍在掃除障礙後,又繼續西行,經過了浙川,商州,柞水等地。衝破國軍的重重封鎖,於十一月底翻越秦嶺,逼近長安,在離長安五十里的子午鎮,擊潰了楊虎城的第十七師及警衛團,接著又在長安南七十里的徬徨鎮打垮國軍第一師獨立旅,十二月十日,紅四方面軍再度翻越秦嶺,到達了陝西的城固縣後,由於是張國燾的獨斷專行,鄂豫皖第四次反圍攻鬥爭的失敗和西征途中大量傷亡的事實,引起了廣大指戰員的普通懷疑和不滿,事實求是的說,張國燾也算得上是一代梟雄,此人身強力壯,國字臉,目光犀利,行為果斷,手段狠毒,心胸狹窄,剛愎自用,他的悲劇之處是但凡在危險困難生死存亡之機,作為一個領頭的靈魂人物首先精神垮了,盲然不知所措,在大是大非面前搖擺不定。在眾軍威逼無奈之下,召開城固小河口會議,有張國燾、徐向前、陳昌浩、張琴秋、傅鍾、十師師長王宏坤,政委周純全,十一師師長倪志亮,政委李先念,政治部主任周光坦,十二師師長曠繼勳,也就是與鄒進賢一同起義的在重慶逃脫的那個人,政委甘元景,政治部主任韓繼祖,七十三師師長王樹聲,政委張廣才,政治部主任黃超參加,這些人都是優秀的紅軍將領,他們個個智勇雙全,七十三師師長王樹聲性格剛烈,直來直去,首先發了言,他已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怒火,矛頭直指張國燾說:
「張主席!我們這種秘而不宜向大西北地逃跑是非常錯誤而危險的!」
「還有!你凡事從來不同人商量,作出的決定也不向中央匯報,完全中斷了與中央的聯繫,是非常錯誤的。」
「對!」
一時間群情激昂,交頭接耳,張國燾無比羞惱,對提意見的人恨不得一槍斃了他,張國燾見自己大失人心,快成孤家寡人了,腦子一片空白,徐向前打圍說:
「張主席!我們大家還是尊重你,希望你發揚集體領導,放棄家長作風,我們紅四方面軍還是有希望的!」
「有希望?」
「對!我們現在就有一個絕好的機會,在西鄉縣鍾家溝抓到一個俘虜,審問中得知:四川軍閥正在成都混戰,駐守通,南、巴一帶的田頌堯主力已經調走,川北防守空虛,只要我軍翻越大巴山天險,出奇兵襲擊田頌堯,建立川陝根據地!」
一席話驚得眾人目瞪口呆,氣氛一下子轉移了,大家議論紛紛,空前活躍了,張國燾也看到了希望,臉上一下子舒展了說:
「同志們對我的批評我接受,在這裡我表示改正錯誤,根據情報:這是一個絕好機會,我決定成立前敵委員會,進軍川北,如果這個情報屬實,簡直是天賜良機,在第一次國內革命戰爭失敗後,我黨的革命重心已轉移到農村,大批川籍黨員紛紛回川,星星點點的火種在廣葇的川北大地上蔓延,首先是一九二八年李家駿在源固壩建立了川東遊擊軍第一支隊,人數一千多人,打土壕!破倉分糧,一九三0年以李光華,王維舟在虎場,太平場,金凹壩爆發農民起義,人數一度達三千多人,一九三二年,即前不久,也就是我們還在鄂豫皖蘇區的時候,爆發震驚川北的「升保暴動」,以張友明,覃文,羅敏則為領導,創建了川東北工農紅軍,不過,這些大大小小的起義,都被或多或少地被鎮壓下去了,他們分散開展游擊活動,正好在迎接我們的到來!」
大家重新團結了起來,振奮了精神,紅軍沒作充分的準備便經天地寺,核桃樹越巴山,出敵不意搶佔兩河口,直下通,南,巴,這是一入川的最佳捷徑,但十分險峻,上坡七十里,中段七十里,下坡七十里,在這二百一十里的山野中、行人絕跡,蒿草滿地,荊棘叢生,時值隆冬,冰雪封山,一望無崖,紅軍經過長途行軍作戰,體力消耗,衣單被薄,紿養不足,翻山越嶺十分艱巨。
一九三一年十二月十七日,以七十三師三一七團為先遣隊,開山劈路,行軍二百一十華里,從鍾家溝,沿龍池,白陽關來到大巴山前,大巴山隱隱隆起,南北橫貫,氣勢磅礡 ,這裡層岡絕嶺,漫無村落,但見風雪飄飄,北風呼嘯,三一七團又命陳松庭率本連全體戰士開路,陳松庭連長為人老實,戰鬥勇敢,他是一位勞苦人出身,他極其愛惜自己如兄弟般的戰士,他手持彎刀開路在前,四周茫茫一片,愷愷白雪,風雪淒切,令人黯然消魂,雪深盈尺,道路全無,深一腳,淺一腳,荒茅斷隴,寂無人煙,進入一長峽中,一眼望去,相去甚遙,而又若斷若續,上則重茅偃雪,下則停潦盈溪,連山駢峽,虧蔽天日,昏黑逼人,紅軍唯有在暗中躑躅,在莽中橫赴,有不幸者陷入棘剌中,遍體鱗傷,哀聲四起,殷殷鮮血滴淌在冰冷的溪水中。
陳松庭帶著兄弟們終於披荊嶄棘衝出剌籠,但見兩山峭逼如門,溪為所束,溪水蒸騰,有的峽壁緊湊僅容一線,欲合不合,欲開不開,下湧奔泉淙淙,雲蒸霧障,上礙雲影,紅軍行走其間,如獮猿攀崖,陰風吹來,凜凜欲墮,山深路絕,幽峭已極,惟聞泉聲鳥語,山路曲折,沿路修茸,木石陰翳,虯枝老籐,盤結危石,欹崖之上,四周峭壁如城,啼猿上下,應答不絕,腳下萬丈深淵,一戰士以火炬投下,熒熒直下,久久不見其底,縱目成勝。穿過一線天,便進入峽腹心內部,兩壁夾立, 怪石片片欲墮,中闊如堂,仰面而度高數百丈的絕壁,陰崖懸冰數百纍纍,猶似萬年積冰,陰森悚骨,地下積雪有半人高,古樹盤根錯節,怪木盤蓋,陰風慘慘,透罅而出,無不毛骨悚然,紅軍官兵千辛萬苦終於穿過峽谷,來到灌莽夾澗中,天上又下起飛天大雪,地上路棘雪迷,戰士行走在巉石亂流間,深木照映,一往幽麗,彌山漫地的積雪不辨東西,霧漫濃濃,咫尺不辨,樹掛冰桂垂垂,大有丈餘,前進戰士用木板架在危礬斷磴間,攀躋前行,下湧奔泉,人陟其間,陰風吹拂,凜凜欲墮地,山深路絕 ,幽峭已極,但聞泉聲鳥語耳。陳松庭帶著一連戰士竟走一天一夜,個個疲憊不堪,終於出了峽谷,上坡而行,但見沿途竹樹蒙茸,蒙霧成冰,玲瓏滿樹,大者如掌,小者如蛋,依枝而成,如瓊花瑤合,塑風搖之,如步搖玉珮,聲葉金石,偶振墜地,如玉山之愨,腳下冰雪層積,人若在玉樹中穿行,天上旭日藏輝,陳松庭錚錚鐵漢已是步履艱難,氣喘吁吁,汗流浹背,兄弟們腳上穿的大多為布鞋,旱已濕透,他回過頭來見同志們早已走不動了說:
「同志們!就地休息,砍樹搭棚,今晚就在這裡過夜!」
「哎呀!我的腳喲!」
戰士們東倒西歪,疲憊不堪,飢腸轔轔,就地取材,升火煮飯,樹材太濕,根本無法點火,無奈之下,同志們只好吃生食,砍樹搭棚,割草為鋪,天色漸漸昏黑,而鵝毛大雪又紛紛揚揚愈下愈大,狂風呼叫,草棚中如灈冰壺,挨至半夜,風寒不可耐,疲憊不堪的戰士們皆蒙頭而臥,陳松庭獨自一人站崗,他一路上本身都替年幼戰士背東西,寧願自己挨餓也把乾糧送人,他腹中早已飢腸淋淋,全身酸痛,骨胳像是散了架,他咬咬牙背著步槍來回巡視,是夜豺狼豪叫,綠眼張牙,儼然可畏,戰士們無不毛骨悚然,又不許開槍,擠在一起,如墜魔窟,屏聲靜氣,陳松庭滿臉胡拉茬,鳥嘴鳥舌,硬挺著精神來回地巡查,生怕他那些可愛的弟兄被狼叼走,狼群至深夜便去,山區氣候,深夜即寒,於是風吼雲屯,冰雪交加,而五更天更是寒威徹骨,楊樹,松樹被風雪壓斷枝頭,砰啪之聲四起。
那大雪如尋綿扯絮,亂舞梨花,漸漸下的大了,端的好雪,但見:初如柳絮,漸如鵝毛,唰唰似數蟹行沙上,紛紛如亂瓊堆砌間,江山銀色一片,只此頃刻間拂滿蜂鬢,襯瑤台,似玉龍翻甲繞空舞,飄粉額,如白鶴羽毛連地落,正是:
凍合玉樓寒起栗。光搖銀海燭生花。
陳松庭見一個草棚呼啦一聲被風吹開了門,門隨風飄走,裡面的戰士大多熟睡,風洞貫湧,如墜冰窟,他暗自說:
「這可咋了得!一窩子兄弟明天一早准凍死!」
說完他四處尋找遮擋物,荒山野嶺,無物可尋,他乾脆躺了下來,以身軀擋住狂風,同志們終於安然入睡了,風雪愈來愈烈,疲憊不堪的弟兄們進入了甜蜜的夢鄉,陳松庭咬牙躺倒在冰冷的風口阻擋著風雪……
拂曉終於來臨了,風暴終於停止了,曉日明麗,山野中碧嶠濯濯,如芙蓉映色,山間曠野,老班長王海雲第一個醒來,發現陳松庭已凍死在門口,大哭:
「老陳!老陳!……」
同志們驚醒了,看見連長為弟兄們獻出寶貴的生命,矢聲無比悲痛,王海雲說:
「同志們!老陳為了我們獻出自己的生命,我們一人捧一包土把他埋了,走!前面即便是刀山火海也要闖過去!」
同志們悲痛欲絕在路旁挖了一個坑,一人捧一包土,將陳松庭埋了。從此兄弟們鬥志昂揚,化悲痛為力量,無不爭先恐後,開山劈路,天氣漸漸暖和,一天後到山頂,但見重山橫亙,梯險踔虛,猿垂豹躍,四顧皆是碧簪玉筍橫空森羅之石,而遠處更是綿山亙嶺而沓無邊際之峰,諸峰倒插於中,如山水青蓮,亭亭直上,山頂雲蒸霞蔚,一連戰士穿行其間,兩峰挺然並矗,壁立參天,中通一線,上下百丈,亂石縱橫,路為之塞堵,一處懸崖新近崩塌,片片欲墮,如魚鱗般翅堆,紅軍戰士們小心翼翼行走其間,突然大石磊落,奔流亂注,躲閃不及者粉身碎骨,令人毛骨陰悚,留下幾具屍體,繼續前進,直到天黑,紅軍一路修茸,來到一處瓊葩雲葉,繽紛上下,四周遂成彎峽,高不見底,垂突蹲裂,和和開勝,下墜淵黑,不知深淺,用火炬投之,熒熒直下,久久不得觸底,忽然躑躅聲大起,伸頭一看崖鹿數百十隻在懸崖之上奔跑,那山峰懸崖壁立如用刀剖斧劈般,石筍參差,亂崖森立,千峰聳翠,亭亭若竹竿玉立,直衝干霄,聳尖卓立,樹石不辨,深杳無底,鹿見人來皆棄墮其間,一紅軍用石片擲之,聲如裂帛,半響始聽回聲,撞擊之響,聲韻幽亮,激盪之聲,迴響百里,崖鹿啼號不止,迴盪山谷。紅軍攀級而上,仰見削崖萬仞,其上杙木橫棧,緣崖架空,如帶圍腰,人行其上與雲氣氤氳。棧闊二尺,壁上虯枝古干,內削壁而懸枝,上倒崖而下絕壑,飛百尺之浮桴,俯千仞而無底,駭人恫目。
一連紅軍官兵晝夜行軍直至拂曉穿出石林,沿途作標記,面前則是別樣一番景象,晨霧盡收,奔澗嗚雷,古樹叢生,樹巔泉瀑飛飛,腳下清流四溢,踐石躡流,有時一腳踏下,籐剌交絡,陷身沒頂,手足莫施,如置身傾蕩洪濤中,汩汩終無所出,竟溺死幾人,紅軍砍樹架橋以留來者,走出沼澤後,但見石隙間叢竹娟娟,磴道逶迤,軒暢幽寂,余花殘墨,狼藉蹊間,苔衣蘿網,封埋已久,寂無徑徑,山野裡春天的氣息已經來臨,沿途秀麗的風光,無以倫比。
主力紅軍於十九日相繼出動,七十三師全部集結完畢,師長王樹聲、政委張廣才命令出發,急行挺進通江北部邊界兩河口,守軍僅一排官兵,有的正在抽大煙,橫七堅八,見紅軍如天兵神般降黑鴉鴉的一片衝來,川軍一則人少,二則紅軍氣勢如虹,個個奮勇衝鋒,一槍不放聞風四竄,紅四方面主力相繼出山,快速衝過兩河口,繼進泥溪場,隨即兵分二路,紅十師向通江城東北之洪口挺進,向東發展,主力到瓦鋪後,又分兵七十三師經涪陽壩向平溪壩前進,向南江發展,剩下二師直趨通江城,準備攻下通江後,向巴中挺進,通江城田頌堯僅留第二旅一個營和團練守城,紅軍幾十門榴彈炮不斷開火,炮彈劃著曲線呼嘯著砸向城頭,落地開花,接著輕重機槍猛烈射擊,這些決死的紅軍將士架上雲梯拚命爬城,守軍大部被殲,接著乘敵十分空虛之機,迅速地展開了部隊,控制了以通江為中心的廣大地區,紅軍每到一處到處打富濟貧,遇見窮苦人家必稱老鄉,和藹可親,握手言歡,煙茶炊食,恭敬異常,贈送財物,分田開倉,談笑款曲,歷久不倦,為時一月,鄉民感動,踴躍參加紅軍達一萬以上。
田頌堯還在成都醉生夢死,得知後暴跳如雷,恨不得立馬就把老巢奪回來。慌忙從嘉陵江沿岸調羅遒瓊第三師,李煒如二個團堵擊巴中,劉漢雄二個團進攻南江,乘紅軍立足未穩反攻通江,陝西方面劉思茂第六十五師,亦從陝南西鄉向萬源前進。
張國燾決定集中兵力打擊田頌堯部,以紅七十三師由平溪壩向南江迎擊劉漢雄部,紅十師二個團阻擊劉思茂部,餘下主力由通江西進,搶恩歌嘴有利地形構築明碉暗堡,溝壕陷阱,李煒如趕到,未及準備就諸即向紅軍陣地展開攻擊,二師紅軍並不急於開火,待其接近前沿,突然從戰壕裡冒出幾千人同時開火,萬槍齊發,一時硝煙四起,川軍紛紛中彈,紅軍隨即發起衝鋒,李部陣腳全部崩潰,紛紛回逃,紅軍乘勝追擊到楊柏河,馬家坪,殺牛坪一帶,殲敵三千多人,紅軍繼續前進佔領清江渡。
羅遒瓊、李煒如被田頌堯在電話裡一頓大罵,二人痛定思痛又糾集七團之眾,氣勢猖狂地反撲,紅十一、十二師沉著阻擊之後毅然反攻,竟擊斃兩千餘人,俘敵六百餘,川軍狼狽逃竄,跌崖落水者不計其數,川軍兩次受挫無奈之下退守巴中。紅十三師隨即由平溪壩進抵南江的大河口正巧與劉漢雄一個團遭遇,紅軍行動快速搶佔有利地形,竟將全殲,紅軍衝進南江,紅十二師,十一師逼近巴中,守城川軍竟棄城逃竄,攻下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