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沙洲 第1卷 第四回再續
    十一月初二,經過大半年的準備,已有人槍五百人,池列五,池佑騫根據各地武裝鬥爭形勢,在江津廣興場彭龍鈞家集合,兄弟們齊聚一堂,幾個小兄弟在場口放風,楊錦霄帶著舉人,留日生屈蓀塢,池佑騫帶著危撫辰,相互敘禮寒暄,粗茶淡飯吃畢,楊睛霄說:

    「同志軍弟兄們,九月二十八日,榮縣已經反正,十月十日武昌起義成功,重慶同盟會首領楊庶堪,張伯爵已經召集了各州縣黨人會議!會議決定:為了減少重慶起義的壓力,決定先在合江,江津,長壽,涪陵,南川等縣先行起義反正,以分散和孤立重慶清軍的兵力……」

    「啪!」

    池列五怒氣衝天,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駭了大家一跳,池列五把煙桿上的煙蒂磕掉,快速一扭將煙口袋捲在煙桿上向背後一插說:

    「吃屎都要吃頭杷,為哈子我綦江不先反正,刀槍都準備好了,我們這些弟兄涼在一邊干哈子?」

    「對頭!不要聽他的,我們干了再說。」

    大家交頭接耳,群情激昂,池佑騫也覺不滿,與楊睛霄最後點了點頭,池佑騫站了起來說:

    「各位仁兄!既然上峰沒有安排,那麼我們自己安排,起義反正時間定在本月二十四日,農曆十月初四晚上,大家以各鄉鎮原有的鄉團為起義的編制隊伍,武器以原有武器為主,大哥也添加一些,洋抬槍,前膛槍衝前面,春秋刀,牛角刀,梭標,矛桿等隨後,各自統領帶好隊伍。攻城分工,按方位北路同志軍擔任主攻,從北門直撲縣衙奪印,東、南兩路同志軍分別在東、南門外埋伏,慎防城內清軍外逃,那位弟兄是陳際雲。」

    「小弟便是!」

    只見一位奶油小生,白淨面皮,書生打扮的小伙站了起來從容應答,池佑騫過來手扶小兄弟的肩膀和顏悅色地說:

    「聽大哥說你老爹是刑房老典?」

    「正是!」

    「那好!你回去聯絡你老子,勸說武衙百長熊躍廷進攻武官衙門,城內城外,裡應外合。有問題沒有?」

    「沒得問題!」

    「陳京庸兄弟!」

    「池大哥!」

    「伍永年管帶可靠嗎?」

    「我敢以人頭擔保!」

    「那好!在攻城之夜,要保綦營和鹽防軍必須按兵不動,特別是要掌管北門鑰匙的人只關不鎖!」

    「沒得問題!」

    「好!兄弟們!二十四日天黑之前,飯甑子集合!」

    張仙槎是池列五的師爺,池列五凡事都找他商議,池列五見張仙槎不言不語,說:

    「張師爺!」

    「大哥!」

    「悶起哈子?」

    「大哥!這反正的事還缺一件名目!」

    「缺哈子?」

    「祈問天意!須請個真人祈天禱告,方可出師有名!」

    「此事易爾,我舉薦神通廣大東嶽廟黃真人到時候就在飯甑子土地廟為我們開個祈天大會,看看天意如何?」

    「好!」

    眾皆歡呼,一切部署就緒。各自分頭行動,分手時天已擦黑。陰晦天氣使得山上已起了霧罩。

    十一月二十四日,小雪天,但見四方霧氣漫漫,雪花飄飄,農夫說:小雪大雪雪滿天,瑞雪飄飄兆豐年,但見銀河亙亙,滿山遍野已覆蓋了薄薄的飛雪,如銀裝素裹,玉碾乾坤,永新,昇平,三會,廣興,五岔同志軍各帶武器踏著那亂瓊碎玉,頂著那瑟瑟寒風到飯甑子集合,但見火炬如陣,雄赳赳,氣昂昂的各路同志軍紛紛來到,有相識者問:

     「二哥!你們都去幹哈子?」

     「到北渡場點團。」

     「喝二碗乾酒嗎?」

     「不用了!」

    飯甑子土地廟前各地隊伍陸續到齊,土地廟是一座古剎,門前數株疏柳,半堵橫牆,廟巍而不俊,中置一仙,衣冠偉然,因無人打理,神塑滿塵,而兩廡群仙神塑卻極有生氣,正殿四壁,精工彩畫。池列五領頭,大家屏氣入內,危撫辰因好道教,專程清來相好黃真人率道眾來作祈天禱告,但見正壁懸掛都是九丑天魔變像,身披纓絡琉璃,頂掛骷髏,口咬嬰兒,坐跨嬌魅,腰纏蛇螭,四頭八臂,手執戈戟,朱發藍面,猙目獠牙,醜惡莫比,猙獰畢露,眾首領無不肅然起敬,對著拈香磕拜。揚起幡巾飄飄,黃真人召道眾進入經壇內,明燭焚香,打動響樂,諷誦諸經,鋪排大門首掛起長幡,懸吊榜文,兩邊黃紙門對一聯,大書:

     東極垂慈仙識保佑。

     南丹赦罪淨魄受煉。

    大廳經壇上懸掛齋題二十字,大書:

     青玄救苦,替天行道,五七轉經,水火煉度,薦揚齋壇。

     祈天開始:黃真人穿大紅,系金帶, 左右圍隨,二班喧喝,對著首領行禮畢,先是表白宣課齋意,沐手上香,然後黃真人焚香淨壇,飛符啟將,關發一應文書符命,啟湊三天,告盟十地,三禮獻畢,打動音樂,化財行香,高功冠裳,步罡踏鬥,拜進朱表,遣差神將,飛下羅酆,原來黃真人年紀不過三旬,儀表非常,妝束起來,午朝拜表,莊嚴肅穆,儼然就是個活神仙,但見:

    星冠攢玉葉,鶴縷金霞,神情似長江皓月,貌古如太華喬松,踏罡朱履進丹霄,步虛琅函浮瑞氣,長髯廣頰, 修行到無漏之天,皓齒明眸,佩錄掌五雷之令,三更步月鸞聲遠,萬里乘雲鶴背高,猶如都仙太史臨凡世,廣惠真人降下方。

    黃真人祈天拜表,當壇頒生天寶錄神虎玉禮,行畢香,煙消霧散,池列五急問:

     「道長!天意如何?」

     黃真人朗聲誦道:

     「通軍行道遵天令,須天隨民須放膽。

       歡喜踴躍誅妖魔,岳飛五百破十萬。」

     池列五聽罷怒目圓睜,昂首跨步來到隊伍前說:

     「弟兄們!黃真人已祈天禱地,神無誑語,此事正上合天意,下合民情,替天行道,殺進城去!」

     「殺!」

     彭龍鈞腰佩大刀,手持丈八蛇矛,威風凜凜,而池列五則打著一桿黃緞子大旗子,大書一個「漢」字,右手一把大刀,對著臨行的弟兄們吼道:

     「那個龜兒子敢後退半步,陳京庸給我斷後,誰退就砍誰的腿桿子,來呀!解開辨子,割了!」

     「大哥!你放心,兄弟斷後!」

     陳京庸撥出寒光閃閃的柳葉刀,對著一根小碗粗的樹椏子,一刀砍斷,眾兄弟齊聲吼道:

     「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一個個割斷辨子,棄之於地,池列五說:

     「時辰已到,走!」

     此時正好子夜時分,臨行,還對著海底也拜了一拜,五百男兒浩浩蕩蕩,踏著瓊花玉漿直奔縣城,時寒風拂燈,氣候異常稟冽,弟兄們依舊雄赳赳,氣昂昂跨步向前。隊伍抵達北門時,伍永年早已在城門上等候,巡丁稟報說:

     「管帶!北渡,飯甑子方向來了一夥人!」

     「把門打開!」

     「喳!」

     管城門的弟兄伙立即將城門洞開,伍永年迎著,池佑騫說:

     「伍大人只須守好北門,其餘的事全由兄弟們去!」

     「兄弟們須小心謹慎,貴在速戰速決!」

     同志軍遂長驅直入,惡狠狠地直撲縣衙,縣衙就在珠藏正衙,雪花飄飄,街上竟無一人,街面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雪冰,縣大門外石獅威風不減,門額上的燈籠依舊煌煌地在寒風中飄曳,同志軍先將衙門重重包圍,池列五將黃旗一指,彭龍鈞一個箭步衝上去猛蹋大門,內反鎖,有人喊:

     「炸開他!」

     於是在大門耳環上吊了一顆手榴彈,拉開了引信,「轟隆」一聲,火光閃爍,硝煙瀰漫,大門洞開,池列五手持黃旗衝進大門,兄弟們個個爭先,口中高喊:

     「交出縣印,饒你不死!」

     衝進正堂,清軍持槍對峙,彭龍鈞舉刀大喝一聲:

     「不許動!」

     嚇得清軍大都俯著投降,縣官大人楊銘從夢中驚醒,見四處火光閃閃,嚇得臉色鐵青,四肢厥冷,肝膽俱碎,兩撇鼠鬚一根根都蹺了起來,坐在床沿上半天說不出話來,楞住了,差一點昏厥了過去,好容易定了定神問:

     「朗個回事嗎?」

     師爺說:

     「老爺!同志軍已衝進縣衙正堂,鹽防軍,保綦營卻不知何處,守衙官兵全被繳槍,跪在地下!」

     楊銘一聽知大事已去,魂不附體,心膽皆碎,跌腳叫苦說:

     「完了!完了!」

     正欲撲荷花池跳水自殺,左右師爺死命抱住勸道:

     「老爺!稍安匆燥!車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交了印就可以不死,還是把印交了吧!」

    楊銘一腳已踏上荷花池的圍欄,聽說活命有望,連忙整衣彈冠,打開箱子,雙手捧舉縣印走出大堂,但見同志軍火把四舉,凶神惡煞,怒目而視,由於清兵大都繳械,楊銘俯首低聲下氣地說:

     「請各位大王派人接印!」

     話音一落,同志軍全都站著不動,面面相覷,由於池列五,彭龍鈞都抱定只奪權,不掌權的主意,兩人都不去接印,其他弟兄見大哥不接印,誰又敢自各奮勇去接印呢?池佑騫打破僵局說:

     「危兄!你去接印!」

     「對!危兄接印!」

    眾人一致推薦危撫辰接印,危撫辰先是一怔,而後冷靜下來,公然接過縣印,交給池佑騫保管,這時,池列五將旗子遞給旁邊的兄弟,攥著寒光四射的柳葉刀一個箭步跨上去,抓住楊銘的辨子,「卡喳」一聲割斷,兄弟們無不拍手稱快:

    楊銘不勝防備,割斷髮辨後才回過神來,又手捂頭,心就嗶噗嗶噗地跳起來,瞪著兩隻眼睛往眾人看,一張黑蒼蒼的臉。生怕割腦袋,五內如焚,一句話也不說,一副感激涕零,誠恐誠惶的樣子,他見眾人沒有殺他的念頭方才戰戰兢兢哭喪著臉說:

    「大王!你們革命要徹底喲!不然要誅九族啊!」

    「哈哈哈!」

    眾人竟開心大笑。正當池,彭率隊圍攻縣衙時,陳際雲,陳澤鐸父子已率隊進功武衙,熊躍廷作內應,二陳父子奮不顧身沖武官衙內,口中高喊:

    「交印免死!」

    武衙總爺程子典,武舉出生,一身好功夫,撥出刀來,正想孤軍奮戰,熊躍廷說:

    「總爺!交了吧!同志軍人多勢眾。」

    程子典伸頭往窗外一看,只見群情激憤,人多勢眾,勢不可擋,歎了一口氣「噹!」的一聲長刀落地,俯首交印,學官王子勳,見火光映天,人聲鼎沸,知大勢已去,亦自動將學印捧出,屈蓀塢接住。

     當北路軍奪得縣印,東南兩路合兵一股,奔向沱灣攻打經征局,經征局不及防備,黃局長正酣睡在床「光啷!」一聲同志軍破門而入,一同志軍將其拖翻在地,鎖上鐵鏈,黃局長單衣赤腳,被拉進城來,魂不附體,不斷哀求說:

    「大王饒命!」

    這時天已大亮,好一個雪眼天,消息如春風一樣傳遍全城,人人高興,戶戶歡騰,都用白布寫上一個「漢」字懸掛門首,以示歸順擁戴,霍壽泉用白布做成一幅旗幟叫ど兒在正中寫上一個大「漢」字,插在自家門首,以示歡慶光復和對同志軍的擁戴。

    霍仁帆那天上學,走到同窗喬志,蘭青雲家中,三人商議,喬志家是開綢店的,蘭青雲是紳糧家,在李桂芳門下讀書,與霍仁帆最為相好,霍仁帆說:

    「喬志!蘭青雲!走!看同志軍!」

    「我們兩個正想找你,你來得正好!」

    於是三人相約來到縣衙,但見同志軍正在接受衙門,抄查府庫,金庫,清兵們被同志軍依次繳槍,剪斷辨子,領了路費,返鄉。

    危撫辰,池佑騫,池列五,楊睛霄,彭龍鈞等端坐大堂上,各路首領環列左右,黃緞子大旗懸掛中央,大旗兩邊陳列著刀斧劍戟,人來人往,送酒送肉,直至少午,危撫辰說:

     「弟兄們!這縣印算是奪了,誰當都統?」

     此話一出,池列五滿臉堆笑,自以為當之無愧,殊料池佑騫卻說:

    「楊兄弟不是在嗎?應專函派他前往重慶迎接他哥速回本縣,主持大計!」

    「小弟願立馬出發!」

    池佑騫揮毫撥墨,寫就,楊睛霄應聲而去,危撫辰說:

    「城內秩序,由各路哥老會公口負責維持,傳鑼通告全城鋪戶居民,各安生理,不要聽信謠言,不要擾亂秩序,各路同志軍分別移駐城郊,嚴守紀律,不得掠擾鄉民,新政府必須由革命黨首領擔當,才能為民庶政,符合民望!」

    池列五一聽滿臉不高興,見眾人都在場,又不好發作,只得忍隱作罷,危撫辰繼續說:

     「當然囉!在楊錦雲末到之前,暫由陳際雲父子執掌軍事,維持治安,對清知縣給予路費,准其攜款返鄉。「

     會散後,池列五大為不滿,藉故走了,危撫辰當即用紅紙大書一副對聯,貼在縣衙大堂上,聯云:

     這個奴才,平易得來平易去。

     今日天下,漢子做事漢子當。

    楊錦雲接到專函後,快馬加鞭便於第二天回到縣城,危,池和各公口哥老會首領,街民都出城迎接,鞭炮齊鳴,鑼鼓喧天,楊錦雲滿面春風騎馬入城,池佑騫捧出縣印,楊錦雲喜笑顏開地接了,放於講台右手處,各界人士及同志軍,同盟會員均已到會,楊錦雲說:

    「眾弟兄們!各位仕紳,現在我宣佈綦江都統府成立了!馬上出示佈告安民,綦江獨立!擁護共和!擁護孫文!」

    會場上頓時掌聲雷幼,歡聲一片,危撫辰說:

    「楊兄德高望重,資歷深遠,請不要推辭!大家公舉楊兄任都統!」

     楊錦雲先是猶豫,後說:

    「既然大家舉薦,楊某恭敬不如從命,暫且代行都統之職,不過!兄弟們也不可麻痺大意,我在城外見匪隊紛紛雲集,虎視眈眈,鄉民大多人心惶惶,我舉薦危撫辰任行政部長兼理縣事,陳碩凡掌管教育,伍永年掌管軍事,劉獻陶掌管財務,保綦營改為警備隊,作為都統府的警衛部隊,鹽防軍維持現狀,聽候改編,同志軍編為四哨,委派哨長,分駐各門,維持治安,池佑騫,屈蓀塢立即隨我弟下重慶支援那裡的同盟會,他們人手缺乏,工作繁忙!」

    「是!」

    齊聲應諾,各自分頭行動,眾人皆有安排唯獨沒有池列五,彭龍鈞。二人當晚走了。起義後,綦江秩序並然,後人有詩贊曰:

     五百兒郎撼邑城,狂飄驟雨襲衙門。

     勇兵銀鉞戈頻倒,知縣黃梁夢未醒。

     一夜團丁驅霧獐,千年帝制蕩煙塵。

     於今父老猶傳頌,反正當歌同志軍。

    第二天一早,楊錦雲才回過神來,急忙派人將池列五召來,正想找個職務安頓他,池列五則說:

    「楊都統!本人斗大的字不識一筐,安頓個職務就免了,為了準備奪印,我養了好幾百人,光是花銷就用去兩萬塊錢,臘肉就吃了幾千斤,我下了力,幫了忙就算了,可是那借的款子,這二天票號追得緊呀?這個錢,無論如何得都統府還!」

     楊錦雲一聽,驚呀不已說:

    「池大哥!數目是不是太大了?」

    池列五見都不認這個數,哭喪個臉說:

    「楊都統!千真萬確。這麼大個數目我一個開茶館的幾輩人做牛做馬也還不完嗎……!」

    說完突然長跪地下不起,眾人勸阻無數,楊錦雲,危撫辰,劉獻陶始料不及,楊錦雲見他死活不起來,只好說:

    「池大哥你起來嗎!劉掌管把款子撥給他嗎!」

    「這!金庫還末清點呢?」

    「先撥給他再說嗎!」

    劉獻陶雖然面帶難色也只好照辦,付款給他,池列五拿到錢,破泣為笑,歡天喜地,一溜煙地跑了。危撫辰搖搖頭說:

    「哼!與生俱來的本性,楊都統!那彭龍鈞呢?」

    「對!我們還是去看看他!」

    原來彭龍鈞在廣興場打魚為生,三人帶了二個警衛,來到廣興場口已是夕陽初下,但見金碧彩霞交輝,夕陽與早月同明,問了問打魚船上的魚夫,指了指下游,一隻魚船正在收網,彭龍鈞昂首船頭,戴斗笠披蓑衣唱著山歌:

     系系草草細細搓,一心打來送情哥。

     扯根頭髮搓進去,才好套住情哥腳。

     想妹想得血迸心,吃了幾多藥不靈。

     吃了幾多藥不好,見妹一眼囉好三分!」

    「彭二哥!彭二哥!」

    那歌聲抑揚頓挫,聲振雲霄,韻驚魚鳥,彭龍鈞聽到喊聲,將船划攏,雙方敘禮寒暄,彭龍鈞說:

    「危秀才!楊都統!劉掌管!走!上酒館,一早趕個吉利,打到一條八斤重的鯉魚,我們幾位痛飲三杯,反正成功了,痛快!」

    於是一行人來到酒店,彭龍鈞把魚交給ど師拿去加工,六人坐定,一刻功夫,滷牛肉,煮花生,酸菜紅燒魚等香噴噴端上來,倒上淳香撲鼻的干酒,楊都統端起酒說:

    「彭二哥!綦城反正終獲成功!多虧池大哥,彭二哥帶著兄弟們那萬死不辭的英雄氣概,池大哥慷慨仗義買槍賣刀,兄弟們的吃喝等用去了不少款子,都統府已付了款子給池大哥了,彭二哥!你也是勞苦功高!你是要款子呢?還是做官?」

    彭龍鈞一聽怒氣衝天,脖子青筋直冒,以手指城,唾沫飛濺地說:

    「真沒想到,他朗個是這樣的人?我去找他,把款子吐出來!他平時口頭時常掛著人要心忠,火要心空,推翻了官府,都是一個好呀!少了多少捐輸?……」

    「哎!你就不用找他了,你看你的?」

    「我哈子都不要,我還是打我的魚,閒了喝我的茶,吃我的酒!」

    「真義士呀!」

    眾人嘖嘖稱奇,擺談中眾人喝酒吃魚,直至擦黑時分方散。危撫辰回到家中正欲睡覺,麻鄉約夫子送來一信,上寫:

    「聞撫辰與眾賊在綦鬧獨立,大逆不道,接受縣印,此用乃滅族滅姓之行為,老腐販世受皇恩,暢享太平,撫辰若不悔改,與叛賊一刀二斷,老腐販決然與汝斷決父子之情。——老腐販西防拜書。」

     危撫辰驚悚不已,家父庭訓甚嚴,讀完信不敢怠慢,連夜回東溪,危西防以閉門羹,經房族多方勸說,危撫辰跪在地下,爬進大堂,危西防稍為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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