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封後大典,燕雲染在拓跋真的逼迫下不得不學習摩耶的規矩。
面對繁重的禮節,燕雲染有幾次忍不住想要詢問拓跋真,若是做他的妻子這麼麻煩,她可不可以不做摩耶的皇后。每次看到拓跋真期盼的眼神,燕雲染始終不忍向拓跋真說出心中的真實想法。
拓跋真知道燕雲染不喜歡學習這些繁文縟節,但是封後大典容不得一點閃失。
朝中的大臣對燕雲染有太多的偏見,若是這次封後大典在搞砸了,那是他不敢想像的後果。
「雲染,為了我,堅持下去好嗎?」看到燕雲染無神的雙眼,拓跋真開口懇求道。
「四哥,這些禮節好麻煩,雲染記不住。」燕雲染不敢看拓跋真的眼神,不是她記不住,而是她根本不想記住這些禮節。
「雲染哪些記不住,四哥可以單獨教你。」拓跋真輕撫著燕雲染的長髮,柔聲說道。
燕雲染微嘟著小嘴,知道拓跋真不會妥協,只能強迫自己記住這些禮節。
「四哥,萬一雲染在封後大典出了狀況,四哥會責怪雲染嗎?」燕雲染順勢靠在拓跋真的胸前,享受著片刻的愜意。
「傻瓜,有四哥在你的身邊,你怎麼會出錯。雲染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封後大典那天你只要向平常一樣即可。」拓跋真輕輕捏了捏燕雲染小巧的鼻尖,笑著說道。
燕雲染抬頭看向拓跋真,認真的答道:「四哥,雲染會盡力不讓自己出狀況,雲染不想看到四哥為難的樣子。」
「四哥知道,雲染對四哥最好。」拓跋真寵溺的說道,看到燕雲染一臉的疲憊,不捨的續道,「雲染,四哥知道你很累,四哥抱著你睡。」
燕雲染輕輕地點了點,從拓跋真上早朝開始,她就開始學習摩耶的宮廷禮儀,一整天的時間,她是真的累了。
靠在拓跋真的懷中,燕雲染很快沉沉睡去。
拓跋真凝視著懷中絕美的睡顏,眼中柔情似水,他感到了莫大的滿足,懷中抱著的人兒是他生命的全部,他會不惜一切讓她幸福。
拓跋真將雲染小心翼翼的打橫抱起,放在床上。
雖然心中不樂意,但是燕雲染為了拓跋真仍是努力的學習宮中的禮儀。
即使心中充滿了不安,封後大典仍是如約舉行。
「雲染,這是你的禮物,我為你穿上好嗎?」拓跋真捧著皇后的禮服,笑著說道。
雲染害羞的點了點頭,自她有記憶以來,拓跋真從未替她穿過衣服。
穿上皇后禮服的燕雲染顯得那麼的端莊,絕美的容顏讓拓跋真久久沒有說話。
「可汗,封後大典要開始了,請您和皇后去祭壇。」烏雅恭敬的說道,看到眼前好似換了一個人的燕雲染,眼中滿是妒忌,更多的卻是憎恨。
拓跋真溫柔的牽著燕雲染的手走出了寢宮。
所有的大臣都聚集在祭壇前,等待拓跋真和燕雲染的出現。
薩滿法師站在祭壇旁,口中不停的念著眾人聽不懂的咒語。
「參見可汗。」看到拓跋真的到來,薩滿法師恭敬的說道,眼神卻看向燕雲染。如此絕美的女子,卻注定成不了皇后。雖然她不願說誑語,但是那人對她有恩,她必須報恩。
「起來吧,薩滿法師,現在可以開始封後大典了嗎?」拓跋真緊緊地握住燕雲染的手,相對於燕雲染,他的心中滿是恐慌,心惴惴不安,彷彿有事發生。
薩滿若有所思的看了燕雲染一眼,著手開始封後大典。
封後大典在一片安靜中結束,雖然底下的大臣沒有人是真心祝福燕雲染成為摩耶的皇后,但卻沒有人影響封後大典的舉行。
封後大典結束後,就是薩滿法師為燕雲染祈福。
「薩滿法師,您是最接近神的人。我們雖然不同意她做我們的皇后,但是只要您同意,我們就會真正的接納她。只有得到薩滿法師祝福的人,才能在這裡快樂的生存下去。」站在下面的大臣彷彿商量好一樣,竟然齊聲說出這些話。
薩滿法師看了拓跋真一眼,面目表情的說道:「我既是薩滿,不管你們的權利有多大,我都會如實說出心中的想法。」
拓跋真放開了燕雲染的手,側身站在一旁。
燕雲染無助的站在原地,擔憂的看向另一側的拓跋真。
「雲染不要怕,薩滿法師不會傷害你。」拓跋真笑著說道。
有了拓跋真的安慰,燕雲染的心漸漸平靜下來,平靜的看向薩滿法師。
薩滿法師閉上雙眼,口中念著咒語,開始為燕雲染祈福。
突然薩滿法師睜開了雙眼,吐出了一口鮮血,鮮血四濺,弄髒了燕雲染的皇后禮服。
拓跋真臉色大變,薩滿吐血,是不吉之兆。
拓跋真快速的走到燕雲染的身邊,神色慌張的說道:「薩滿法師,您身體不適,今日的祈福就到這裡結束。」
薩滿法師卻側身擋在了拓跋真的面前,顯然不讓他帶走燕雲染。
拓跋真雖然貴為摩耶的可汗,但是在這裡卻不得不給薩滿法師幾分面子。畢竟薩滿法師是摩耶的神靈,接受眾人的尊敬。
「薩滿法師,雖然我是摩耶的可汗,但是我卻不信這些魔鬼蛇神。若是你今日說出對雲染不利的話語,休怪我無情。」拓跋真壓低聲音,厲聲喝道,希望薩滿法師可以知難而退。
薩滿法師卻直直的站在拓跋真的面前,彷彿沒有聽出拓跋真語氣中的不快。
「即使你是可汗,也不可以違背神的旨意,否則你和皇后都會受到神靈的詛咒。」薩滿法師一字一句的說道。
站在台下的大臣看到薩滿法師吐血,皆變了臉色,他們本就不贊成燕雲染成為他們的皇后。現在薩滿法師吐血,定是上天也反對燕雲染成為他們的皇后。
「可汗,我們希望聽到薩滿法師對皇后的祝福。」站在台下的大臣厲聲說道,只要薩滿也反對燕雲染成為皇后,他們才可以冒死直言進諫。
「薩滿法師,你告訴他們,我的雲染是否有資格做摩耶的皇后。」拓跋真死死地盯著薩滿法師,眼中的威脅很是明顯。
薩滿法師毫不畏懼的看了拓跋真一眼,又轉身看向底下的忠臣,一字一句的說道:「若是燕雲染成為摩耶的皇后,將會給摩耶帶來永無止境的戰爭。到時候百姓會流離失所。」
拓跋真臉色大變,恨不得當場殺了眼前的薩滿。
他一定要讓燕雲染成為他的皇后,誰敢阻攔,他就殺誰。
站在底下的大臣齊齊的跪在拓跋真和燕雲染的面前,懇求的說道:「可汗,請您收回成名。我們可以容忍燕雲染成為您的妃子,但是決不能做我們摩耶的皇后。可汗您是我們摩耶的可汗,難道你要為了一個女人而讓摩耶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閉嘴,你們統統給我閉嘴,若是真的挑起戰爭,我們摩耶難道一定會輸。」拓跋真氣急敗壞的說道。
薩滿法師彷彿沒有看到拓跋真的憤怒,笑著說道:「可汗,燕雲染不僅不可以成為您的皇后,即使留在皇宮也會帶來災難。」
薩滿法師一說話,台下的大臣們立刻竊竊私語,一個封後大典,讓拓跋真充滿了後悔。
他不該讓薩滿為燕雲染祈福,雲染不是摩耶人,即使得不到薩滿的祝福,也會平安一生。
看到底下快要失控的大臣們,燕雲染笑著握住了拓跋真的手,在拓跋真的耳邊低語道:「四哥,皇后只是一個稱呼,做不做皇后對雲染來說並不重要。四哥不是說雲染是四哥的妻子,雲染只要記得自己是四哥的妻子就好了。」
「不好,一點也不好,我不想委屈雲染。」拓跋真含淚將燕雲染擁在懷中,身為可汗,他卻連自己心愛的女子都保護不了。
「四哥,你是摩耶的可汗,你要承擔自己的責任。」看到底下發怒的大臣,燕雲染知道若是拓跋真執意冊封她為後,拓跋真就會失去大臣的擁戴。
「雲染,若是不能名正言順的讓你做我拓跋真的妻子,我寧願不要做這個可汗。」拓跋真賭氣的說道,當日為了可汗這個位置而離開了燕雲染,是他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幸好,上天讓他重新擁有了燕雲染。這一次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燕雲染,而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
燕雲染輕撫著拓跋真的後背,笑著說道:「四哥,你是雲染的夫君,怎可這麼孩子氣。若是你為了雲染放棄可汗之位,你覺得這些大臣會放過我們,我們真的可以過平靜的生活。」
燕雲染的話讓拓跋真瞬間僵直了身子,他竟然忘了這些。他放棄可汗之位,會讓燕雲染成為眾矢之的,紅顏禍水四個字將纏繞燕雲染一生。
拓跋真心中滿是為難,若是繼續做可汗,就不能讓燕雲染成為他名正言順的妻子。若是放棄,燕雲染會遭受唾罵,為什麼所有的事情不可以兩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