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深冬了,夜色蒼茫中充盈著的滿是絲絲的凌寒之氣。
從逍遙閣出來,莫七就一個人遊蕩在人潮湧動的繁華街道上。三三兩兩的拎著年貨的男人女人或者拿著冰糖葫蘆的小孩子蹦跳著從莫七身旁走過,莫七才猛然覺得,將近年關了。
腦海中突顯出自己在竹屋的兩年,都是冷冷清清的,和莫如風兩人草草吃了飯就算是過年了。本來莫七也是習慣了的,那麼多年,都是自己一個人過。有句話說,習慣了習慣就成了習慣。
真的是這樣。一直以來,莫七都是安之若素,淡然處之。可是現在,莫七卻突然覺得有些孤獨,心的孤獨。
「呵呵~~~~~」莫七自嘲的笑笑。難不成是因為這兒的風水使自己變了麼?莫七自認為是個極固執的人,怎麼就這麼的能變化了?
雖說,世界上永遠不變的就是變。莫七心想,自己這是變了還是沒變呢?
把視線從腳尖上移開來,莫七恢復心緒欲邁步,不巧猛然撞上一堵牆。額,肉牆~~~~~
「誰····」莫七正想罵誰走路這麼不長眼的,抬眼卻看到了南宮瑾。
貌似·····不長眼的不是別人來著·····
「你怎麼在這裡?」莫七擺起自認為非常溫暖的笑容,彎起眉眼問。
南宮瑾笑著摟過莫七的胳膊把她拉到街角,他可看到剛剛幾個人一直不懷好意的盯著莫七。這個小女人啊,總是時而精明的像只精神的狸貓,卻又有時迷糊的像只沒睡醒的貓。
「我來找我的皇子妃啊。」南宮瑾英俊的臉在夜中的燈火闌珊裡曜曜生輝。暗黑的眼眸裡映著的是一個一身白衣謫仙般的少年,眉目如畫。
莫七看著南宮瑾眸中的自己,突然笑了,自己現在已經為人妻了呢,出來一天都快忘記了。
「那我們回家吧,夫君。」莫七圈住南宮瑾的胳膊,「夫君,咱們回家!」
莫七拉起南宮瑾欣悅的邁開步子。
南宮瑾怔了一下,這個···莫七腦子壞掉了麼?
周圍的人一副曖昧的樣子看著他們倆。這個謫仙一樣的少年原來和這個英俊的男子是那啥啊····
倆人在行人的暖暖的注目禮中牽著手離去。身後一片喧嘩聲——
「那個好像是三皇子·····」
「旁邊那個好像是青閣的當家七公子來著······」
於是,第二日,滿京城都是「三皇子和七公子」的風流韻事。大家都為現今東月第一美女莫傾城抱屈。這三皇子也真是的,家裡放著一個天下絕色美女不愛,竟然愛一個男子,雖然這個男子也是絕色····
而罪魁禍首莫七,正躺在溫暖的被窩裡睡的香甜。
絮兒和沫兒無奈的站在床邊。這都已經來了好幾次的,莫七還在睡。三皇子南宮瑾還吩咐不准打擾她,讓她自己醒來。
「絮兒姐姐,我看等咱們小姐自己醒來都可以吃晚飯了。」沫兒皺著柳葉眉說。
「不。」絮兒正色糾正,「你太高看咱們小姐了,她可以睡到明天早上還不一定醒。」
莫七實在受不了了,自己是什麼啊?竟然能睡那麼久····
「我說你們倆,」莫七揉揉惺忪的眼,「有你們這麼說小姐我的麼?你們守在這裡幹嘛,影響我的睡眠····」說著伸了一個懶腰,掀開被子。
實在不想離開這溫暖的小窩啊····莫七眼色在被窩上掃了幾圈,糾結著要不要起床。
外面好冷的樣子。莫七不怕熱,確實出奇的怕冷。尤其這古代的深冬,一點兒的溫室效應都沒有,干冷干冷的。要是再一場風吹過來,莫七就感覺一個人直接成冰棍了。
「小姐!」絮兒給沫兒使了個眼色讓她去拿衣服。看著莫七那副留戀被窩的樣子杏目圓瞪,生氣的喊出聲。那裁縫都已經在大廳等了幾個時辰了,小姐還在這裡窩著不起。
「啊哈?」莫七被絮兒的河東獅吼震了一下,「幹嘛啊····」
莫不是有什麼事?莫七心想著,不然這丫頭不可能生氣。
「羽衣閣的師傅都已經在前廳等了幾個時辰了,您再不起床其他的皇子皇妃們該說你了。」絮兒嘟著小嘴。
「是啊小姐。」沫兒拿來衣服,邊給莫七往身上套便說:「三皇子吩咐不准打擾你,讓你自己醒,哪知道一覺睡到現在還沒有醒的跡象·····」
羽衣閣?莫七挑眉,宮裡的製衣坊呢。
「羽衣閣的人來做什麼?」莫七自己扣上紐扣問。
「快過年了。皇上下旨,宮裡的后妃皇子皇子妃們可以置辦新衣了。」沫兒解釋。
東月皇向來節儉,對宮裡的吃穿用度要求的很嚴,是以后妃們沒有皇帝旨意說撥錢添衣的,是不能隨便製衣的。當然,自己有私房錢的除外。自己有錢,想穿金縷衣都可以,沒人管你。話說回來,那些個妃子們誰沒有後盾?添衣這點錢她們當然拿的出來。
「那趕緊去吧。讓人家久等不好。」莫七穿好衣服漱了口,對給她梳妝的兩個丫頭說。
「人家已經久等了····」絮兒有些翻白眼,都等了一上午了好不好?!
「額·····」莫七不好意思的笑笑,「能快點兒就快點兒嘛!我這不是不知道有人在等麼?現在知道了,盡量快一點兒也是好的,對吧丫頭們?」
莫七眼冒星星的從鏡子裡看向忙著的兩個丫頭。可以,人家不屑於理她。
莫七腹誹南宮瑾。丫的這不是整她麼?還吩咐不要打擾自己,誰知道安的什麼心?!
「阿嚏!」書房裡,正在看書的南宮瑾突然打了一個噴嚏。南宮瑾揉揉鼻子,問身邊的影:「有沒有聽到最近誰罵我?」
影滿頭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