虢國公的府邸就在離王宮不遠的街上,平日裡這虢府也算是門庭若市,來巴結賄賂的官員數不勝數,但今天卻有些冷清。
因為虢國公讓人閉門謝客。
書房之中,虢國公坐在書桌後面,他的面前還站著幾個穿著朝服的人。「國公大人,不知您今日召我們前來有何事相商?」一位略微發福的官員上前一步。
虢石父卻不急著回答,好整以暇的摸了摸自己的那兩撇鬍子,微微笑了笑,「各位大人,應該都知道,大王最近封了一位傾國傾城的美人做妃子的事吧?」
那幾個大臣對視一眼,「是的,大人,下官知道。」
「那麼各位大人可知這意味著什麼?」虢石父動了動換了個姿勢。
那些大臣面面相覷,都有些莫名。
這後宮之事,與他們何干?
「這意味著,大王將專寵一妃,而無暇顧及其他娘娘,其他娘娘自然會感受威脅興風作浪,到時,大王必定會為後宮之事忙於應付,而朝政,」虢國公頓了一下,沒有說下去。
大臣們都恍然大悟,「國公英明!」
虢國公微微笑了。
這就叫什麼?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而此時,太子殿,鄭桓公正在和太子宜臼下棋。
「叔公,聽說最近父王上朝的日子少了?」太子宜臼閒話家常般漫不經心問道,不是少了,而是根本就沒怎麼去。但總要給大王留點面子麼。
鄭桓公歎了口氣,「大王最近經常往後宮去。」
宜臼當然清楚自己父王去的哪裡,那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已經很好的迷住了父王的心。
「那朝中之事?」
「都是由虢國公那個老匹夫在打理。」鄭桓公有些咬牙切齒的道,看樣子他是恨極了那虢石父。
「叔公息怒。」宜臼安慰著鄭桓公,心思卻已經饒了幾個圈。
看來鄭桓公對虢石父的成見已經很深了,宜臼心裡明白,自己這個叔公是個耿直的人,而虢石父這個大奸臣必定會和他有衝突,但宜臼知道,鄭桓公很難贏得了虢石父,因為父王不是個愛聽真話的人。
但正是因為這樣,才更加好對付,宜臼嘴角微微翹起來。鄭桓公耿直,父王昏庸,奸臣當道。鄭桓公得不到重用,那麼,拉到自己這方的陣營,自然不是什麼難事。
這天下,早就該換個主人了,看來連老天也在幫自己啊!宜臼心中暗道,他的野心,從很早以前,就已經埋下來了,現在,只不過是在生根,發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