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你在哪裡,我好怕,好怕。
小樓,你在哪裡,我們的孩子,己經沒了。
小樓,你在哪裡,我們的家,在火中被焚燒。
小樓,你在哪裡,你在哪裡……
當身下的血多得將大半個衣衫染紅時,查小新哭得撕心裂肺:「孩子,我的孩子……」手顫抖的幾個手指都並不攏,輕輕放在腹部,只覺得整個心被人掏出般,混身冷到沒有溫度,絕望著的看著火朝著她燒來,在也,在也喊不出聲音。
小樓,我是不是好沒用,眼睜睜看著我們的孩子沒了卻無能為力。
小樓,我是不是好沒用,眼睜睜看著火朝我燒來卻連逃的能力都沒有。
肚中孩子的流失彷彿讓將她所有的動力和信態都流失,查小新宛若活死人般躺在床上,沒了表情。
任何人都無法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接受接連重創。
她心智己毀。
「小新!小新!!!」一直躲在假山後蘇小梨終於衝了進來,顧不得安慰便背起查小新往外面走,邊走邊哭,幸好她留在王府十餘年,就算是被大火焚燒也能找到正確的出口位置,她邊走邊注意有沒有追來,那個秋容實在是太可怕了,剛她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她在喂小新吃藥!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就那樣闖出去,萬一還有其它人觸怒了秋容,殺了小新和她就糟糕!她無所謂,但小新不能死!不能!
查小新只覺得身上的重量越來越輕,意識越來越模糊,體溫越來越冷,趴在蘇小梨的背上氣若游絲,眸輕閉著不時有淚滑落:「小梨,算了,放下我吧,這麼大的火,萬一連累你也死掉……」
「不!我死也不放!你別說傻話!我們都要活著!」蘇小梨沙啞著嗓子哭道,熊熊大火間,她靈活的背著查小新闖過一個又一個危險,逃了出去,正是半夜街上人少,冷清,可是她卻心急如焚。
聽了她的話查小新半死的心稍稍暖了些,可是想到肚中的孩子沒了房子也沒了,一陣絕望襲來,輕聲哭了出來:「孩子沒了,孩子沒了……」哭著哭著聲音小了下去,像是要睡覺的一人一樣。
蘇小梨心驚肉跳,生怕她有個好歹,正轉彎時忽然聽到身後一陣腳步聲,緊接著有人喊:「追!別讓她們逃了!」看來是秋容派人追殺她們!想到這蘇小梨情急下看到路邊一輛馬車,想也不想就鑽了進去。
「奇怪,剛還看到,怎麼又不見了?!你去那邊找,我往前,一定要追到!」追殺的刺客在馬車外停下道,說了幾句又離開。
蘇小梨緊摀住查小新的嘴巴生怕發出半點聲音,整個人處於極度恐懼的情況下,連呼吸都不敢,一直到街上傳來亂七八糟的聲音,意識到樓王府著火,她才放鬆了些,而這個時候馬車的主上也回了,他並沒有打開車簾,而是懊惱道:「該死的,半夜怎麼著了火,看來這次貨買不成了。」說完駕馬離開。
馬車離了城蘇小梨才鬆了一口氣,這才意識到整個衣衫己汗濕,可轉念腦子翁的一聲緊抱起查小新,壓低語氣顫聲道:「小新,你別睡,你醒醒!!!」她的身體好冷,像冰塊一樣!!!
「……小樓……小樓……」查小新嘴裡喃喃念著,一張臉濕潤的不成樣子,黑暗中,她的聲音輕得飄渺。
小樓,我好想你,好想抱抱你。
蘇小梨壓抑心中悲痛情緒,緊緊握住她的手流淚安慰:「小新,挺住,你一定能活著見到王爺!」說著說著聲音哽咽起來,為什麼一切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查小新沒有回應她,唇角漸漸浮現一抹蒼白的笑,淚落之時,整個身體也重重倒下去。
蘇小梨想大聲喊可是又怕驚動車伕,咬住自己的手放聲痛哭,抽噎著哭,懷中緊緊抱著查小新昏迷的身軀。
黑暗中,悲傷蔓延。
同樣的夜,有人歡喜,有人憂。
寧靜的房中燭火微弱,窗外月色淒迷,稍仔細看便能看到天邊有一簇火花更烈。可是此時此刻的沐春風卻沒有心思去看,他望著己深睡在床上的女子,神色複雜。
今天奶奶對他說的話還在耳邊,如果給不了她愛,那麼,給個孩子。
確實,至從前二次成親的洞房他便沒有碰過她,晚上睡覺甚連挨都很少挨到她,他不是她,他無法體會她的痛,這樣才想起小新對他有多好,她不愛他,至少她原意讓他靠近,相比之下他對她殘忍太多,不是麼?
「相公,你怎麼還不睡?」注意到坐在床邊的人久久沒有躺下,寧清揉揉惺忪睡眸關心道,一雙明眸含著迷茫,不經意間,若人憐愛。
沐春風有些不自然的咳了咳,然後轉過頭看著她不說知。
大概是第一次被他這麼久的注視寧清臉頰很快浮起紅暈,眼神閃躲不敢與他直視,小聲道:「相公,睡了。」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認真的看著自己,但他肯看自己,自己己非常開心。
「你很困?」他忽然問了一句,同時,身子也慢慢附下湊近她,俊美的眉目無論是白天還是黑衣,都深深吸引著人。
「我……」寧清愣了下並未發現他和他的距離越來越近,略思考了一會兒,好像被他這麼一看不是那麼想睡了,於是微微一笑:「還好,不是很想睡。」
「既然如此,我們來做些別的事吧。」他的鼻抵她的鼻,距離近的曖昧,呼吸噴灑間更是激起一陣顫慄,一雙墨色的眸直勾勾盯著她。
「啊……」似是沒想到他會自己說出如此臉紅心跳的話,寧清一時羞紅了臉,當她準備在說話時唇被他吻住,因驚訝而瞪大的眼也隨即被他用手指合上,那淡而柔的聲音響起。
「如果痛,就告訴我。」
身體又是一顫,寧清呼吸開始急促了,喜悅來在太快還不及細細體會便感受他含住自己的唇淺嘗慢允,溫柔而繾綣的吻令她漸漸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