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月,你也在呀。」剛說完查小新就想咬斷自己的舌頭,今天是皇上大婚,做為樓瀾的夫人她自然得出席呀。
華月卻並未在意只微笑:「幾天未見,你氣色比之前好多了呢。」說完親熱的拉起她的手反覆打量,查小新只覺得混身豎毛,卻還是假笑著。
「你最近過的如何?」這只是客套話而己,不過,她確實和以前不大相同,思此,查小新也放鬆下來更願意和她聊天。
「呵呵,一般,倒是你,還是多吃些,對了,我家有上好燕窩改天送你一些,女人就是要補。」
「啊?不要了吧,你自己吃呢。」查小新一時受寵若驚,華月卻堅持要送,想到自己曾對她做的事現在也是彌補而己,就這樣,聊天中二人之間的隔閡竟也消失,直到宣佈婚禮開始時才依依不捨的分開落座。
沐春風望著滿面春風的查小新,笑意蔓延:「和她聊的很開心吧?」她的朋友本來就不多,能和華月冰釋前嫌多一個朋友又何樂不為?
查小新正興奮著要和他說,誰知剛一張口反胃的感覺便強烈起來,只乾嘔幾聲,沐春風見狀立刻拿了一個空碗放在她唇邊,然後伸手輕撫她的背,臉上滿是關心:「不舒服就吐出來別憋住。」
「唔……恩……」查小新聲音零碎的應了幾句,然後壓抑著嘔吐出來,還好四周因為婚禮的進行很吵鬧,無人注意到她,可是……
樓瀾原本一直被二邊的官員拉扯著聊天,可是當餘光瞥到神色不適又在嘔吐的查小新時只覺得腦中一道晴天霹靂,又見沐春風神色關心的撫著她的後背,只覺得萬道天雷齊齊朝他劈去,「卡」的一聲,手中的酒杯竟生生裂開,刺入掌心,很快便有鮮血湧出。
華月見狀嚇得花容失色,伸手便要去為他包紮:「王爺,怎麼了?」
「……」他一字不發,只深深看著對面溫馨的一幕,混身如浸冰窖,寒得每一寸肌膚都在顫抖,收縮。
查小新斷斷續續的吐著並未察覺到樓瀾正看著他,才剛抬頭便看到今日的主角,也就是皇上娶的那位妃子,下刻,表情變得僵硬,那個風情芳菲的女子不正是綠琬?!她怎麼會一下子成了皇上的妃子?!一時思緒大亂,滿是不可置信,整場婚禮都處於大腦一片空白的狀態,她要是嫁給皇上,那樓瀾呢?!與她同樣驚訝的還有沐春風,皇上雖然一直以來都很好色,卻也沒有膽子大到搶王兄的女人,除非,這是他親自同意的,只是,他為什麼要答應?!
一場婚禮下來,誰都沒有任何喜悅的心情。
心不在焉的從宮殿裡走出來便看到前方風姿卓絕的紅衣男子,查小新腳步不由朝前幾步可是想到身邊的沐春風又退回來了。
「去安慰下他的吧。」儘管知道沒有任何人可以勉強樓瀾,但沐春風還是對她道,她的擔心他都看在眼裡。
查小新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便小步追了上去。
雖然婚禮己畢,但是還有很多大臣留在宮中盡興玩樂,而且他們又是提前離開的人,所以外面並無很多人,甚至有些清寂。
查小新終於追上那個紅影:「樓瀾!」一聲呼喊用盡她所有的勇氣,如果他不回答?如果他不理會?如果他還是朝前走?只是她來不及想這麼多了。
他停了下來,紅色的衣寂寂的飄,白皙俊美的輪廓微微側轉,只是如此,己美艷驚人。樓瀾靜靜看著她不說話。
「今天……今天……」結結巴巴的說著卻又不知如何將這一番話說完,他的眼神又深又黑,令她不敢直視,閃躲間對他的心疼更多,小聲道:「綠琬的事,你別難過。」雖然知道他不喜歡綠琬,可是他心高氣傲,又怎能忍受別人拿他的東西?
原本一直沒有情緒的樓瀾在聽到這句話後眸色更陰深,原來,原來她找他只是因為那個女子?!難道他與她之間除了別人就在也沒有任何話題?!難道除了別人她便在也不會主動追逐自己,和自己說話?!
沒注意到他氣息漸冷,查小新仍繼續著並不是很順暢的話:「相信綠琬也是被逼迫的,你別太在意。」
「……」
「天涯何處無芳草,你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他的沉默令她心慌意亂,用詞也變得不經大腦思考。
「……」
「我可以幫你介紹更好的女子。」終於,一句不該說的話跳了出來,想挽回己挽回不了,查小新懊惱又後悔,安慰人一向不是她的強項,更何況眼前人還是她深愛的人。
樓瀾身上的氣息更陰寒,一雙細長的眸中星光俱黯,臉上卻浮起似笑非笑的笑意看著深愛的輪廓,這就是她愛的女人麼,三番四次對他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不是將他往別的女人懷中推,就是要將別的女人給他認識。
他冷笑不語的樣子令查小新心慌,忐忑,只好咬唇不語。
過了好久好久,樓瀾緊抿的紅唇才動了動,吐出冰冷無情的話:「謝謝弟妹關心了。」說完,轉身離開。
如果不讓你傷心,你又如何知我傷心?!
謝謝,弟妹,關心。
弟妹……
查小新的臉煞時慘白,往後一連退了好幾步差點站不穩,一雙手死死摀住痛的快要爆炸的胸口大口喘氣,他說,謝謝弟妹!他喊她弟妹!!!大顆大顆的眼淚從眼中跌落,怎樣都止不住,腦袋更像是受了重創一樣昏亂沉乏,只覺得天地都在旋轉了。
「小新……」見她安慰他半天也不回來沐春風有些擔心,剛追上看到她心才放鬆,她好,就好。
查小新嘴巴張著像要發出話語,可眼睛一白,整個人暈了過去。
沐春風臉上的微笑瞬時消失,瘋了般衝上前抱住她:「小新!」懷中的人即使暈倒眼淚還是止不住,沐春風心如刀割,來不及去難過擔心抱起她便朝馬車上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