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他突然失控般的大笑著,清俊的臉龐第一次變得有些癲狂了:「我若是知道定會阻止,可是我並沒有阻止任何一件事情的發生。」因為有些事不是他阻止便能阻止。
李斯如久久凝視著他,眸中情緒湧動,良久歸於平靜。整個人轉過身面對著院子:「難道你就打算這樣自甘墮落下去?」言罷頓了頓,爾後轉頭看他:「我可以稟明皇上你已經休息好,可以回朝復職。」畢竟二家是世家,而他從不曾害過她,她也不至於在他如此落魄的時候還落井下石。
舒晏長長吁了一口氣:「不必了。明日我便會好起來,你不用擔心。」
李斯如表情複雜看著他。
「我答應你,明日我便會變成從前那個舒晏。」他淡笑著安慰她,僅管整個人看上去憔悴不已。見李斯如默默無聲他眸光微弱閃爍了下,啞聲道:「如果你願意,我是會為你負責的……」
「不用了。」李斯如不等他將話說完便冷冷打斷,隨後頭也不回的走了:「朝中還有事,我先走了。」
舒晏望著她決絕離開的背影,眉蹙了蹙,她始終是不願意和他在一起,即使她已經無法與舒靖在一起了,呵呵,也罷,強求的總是不好。
閉上眼,在聽一曲悲歌。
春暖花開,滿城繁華。
清冷的街道上重新回溫,到處都是散步逛街的男男女女們。有詩曰「陽春三月,草長鶯飛」。此時此刻,青城邊的一座斷橋邊風景正是如此,麗人戲水,才子詠詩。
阿涼走在她們面前不斷觀賞著路邊賣泥人和風箏的小攤,邊看邊回頭朝他們打著招呼,興奮喊道:「小姐,姑爺,你們快過來看呀!好多有趣的小玩意兒。」
蘇小七搖頭微笑,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舒靖,他神色閒適,袖下的手正緊握她的手朝前走。今日身著一件紫色長衫,上面暗繡了朵赤色紅蓮,妖異的不像話。偏偏這樣穿在他身上卻更有一種浪蕩疏狂之態。引得周邊女子不斷回首偷看他。
阿涼見他們根本不理自己,一時氣得嘟唇:「小姐,你倒是過來看看嘛!」
蘇小七正要過去時卻被舒靖一下拉回懷裡,只見他懶懶將下巴擱在她肩膀上,笑得妖惑:「讓小寶去就行了。」說完朝身邊發愣的小寶笑瞇瞇看了一眼,小寶皺了皺眉,不情不願的離開了。
「說來也奇怪,最近小寶怎麼和阿涼變得疏遠了,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你知道麼?」蘇小七將頭依偎在他肩膀上,邊走邊道。
舒靖漫不經心的挑挑眉,笑得人畜無害:「這是件好事。說明他開悟了。」
蘇小七聽到他滿不正經的話後慎了他一眼,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事一樣立刻抬起頭直視他,口裡嚷道:「好呀!肯定是你說了什麼或是做了什麼!是不是?」不然小寶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扭扭捏捏。
「嘖嘖,怎麼又怪在我身上了?我只是給他看了看我當年縱橫情場的風月寶鑒罷了,在說了,裡面除了你情我愛便無它物,純潔的很。」他笑得像個狐狸一眼,還裝無辜的樣子衝她直眨眼。
蘇小七頓時伸手死勁戳他額頭,口中罵道:「你不正經也就算了,還教壞了他!」說完就要衝到阿涼那兒去:「不行,我一定要將拯救小寶,重歸天真。」
「今日天氣晴好,你有多的時間去教導他,還不如與我卿卿我我。」他湊到她耳邊親吻一下低聲輕笑,說完便牽著她朝斷橋深處走去,蘇小七一步三回頭想張嘴喊可是離小寶她們越來越遠,索性也不管了。
斷橋深處,碧綠的柳條隨風飄飛,湖水倒映著美人們婀娜多姿的身影,暈染的景色也變得嫵媚起來了。
蘇小七和舒靖二人就在斷橋邊的小徑上不快不慢的走著,散著步兒,倒也愜意。
至從大年三年那一夜後二人感情急驟升溫,幾乎是每分每秒都粘在一起,連她如廁舒靖也要站在廁外等著,洗澡就更是不用說了,常常洗著洗著二人就不能自拔了,累得蘇小七平日連路都不能走了,一走腰就疼,原先請醫可她害羞,便由他為她針灸,當然,針灸的後果便是她在床上躺的時間更長了。
蘇小七望著笑嘻嘻沒個正經的他羞惱道:「我今天晚上一定不和你睡了!」
「沒關係,你不和我睡我和你睡。」舒靖像個孩子似的撒著嬌,粘在她身上不肯離開。一張妖艷的像初開的杏花的臉龐,粉嫩漂亮。
周圍人見他們情意濃濃,紛紛捂嘴偷笑。
蘇小七臉一紅覺得不好意思極了,想轉移話題於是朝湖邊指去道:「你說,要是賞景的人不小心掉到湖裡去了該怎麼辦?」
只見舒靖微瞇起狹長的狐狸眸一副令人捉摸不透的魅惑樣兒,唇角勾笑:「你想知道?」
蘇小七哪聽得懂他言內之意,點了點頭:「恩……」她這個恩還沒說完就覺得身後一股重力前推,她腳尖一個沒站穩整個人立刻朝湖裡撲去,嚇得花容失聲,瞬間只見水花濺起,她掉進湖裡直扑打著水面全身濕透。
很快,周邊圍滿看熱鬧的人。
「死狐狸!臭狐狸!快救我起來!」蘇小七上半身浮在水面外面,氣極了。嬌柔的臉蛋上貼著髮絲兒,天真嫵媚。
舒靖半蹲在湖邊眉目間儘是邪魅之態,慢條斯理道:「你不是想知道掉下來是何滋味麼?這下知道了吧?」
他不說還好,一說她更氣了,破口大罵起來:「死狐狸!我只是隨口說說你竟真的將我推下來!」真是豈有此理!
「可見我對你愛之深,你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他笑得頑劣,一副玩世不恭的浪蕩模樣。
蘇小七知道跟他講道理講不過去,不停呼救,要知道她可是不識水性呀!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可是他卻淡定的不得了,還有心情衝她揮手微笑,蘇小七反覆喊著:「救……快救我上來……我不會游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