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你的話就知道你沒有愛過一個人,所以你不懂那種感情。」棋子見他堅持己見也不在繼續說了,神情憂傷的望著無邊大漠,心隱約疼痛。
暗影見她沉默也不在說話,他巴不得下刻就送她回宮,這幾日的連夜趕路他亦有些累了。
二人沉默著,只有風兒吹起沙塵的聲音。
突然間,天邊傳來一聲尖銳的嘶鳴聲,暗影警惕的抬頭便看到一隻蒼鷹張牙舞爪便朝著她們倆方向展翅飛來,看樣子它似乎在覓食,眼放凶光。情急之下暗影立刻伸手便將馬上的棋子用力拉了下來。
「啊……你幹什麼。」棋子整個人重重掉到地上摔得痛呼出聲,話還沒有說完他便壓了上來整個人強行抱緊她,棋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以為他想輕薄自己,驚嚇之中她恍然想起父皇曾經給她的匕首,於是手慌張摸入懷中握住了柄。
蒼鷹已經朝他們直線飛來,爪子尖銳。
暗影凝眉,越到這個時候越要冷靜不能跟它硬來,因為到時候若是還有其它蒼鷹那就不得了了,大不了讓它吃了那一匹馬他們步行,心裡想著,他更是將棋子整個攬入懷裡不在動彈。
「嗷嗷……」蒼鷹兇猛飛來尖銳的爪子徑直抓入了他後背,傷口撕拉開,鮮血直濺。
暗影悶哼出聲,雙臂因痛更加抱緊了她一些,可是棋子以為他動機不軌原本心裡最後一絲猶豫都消失了,咬牙拔出刀便用力刺入他的胸膛中。
「唔。」暗影吃痛發出聲音,瞪大了眸子怒視懷裡女子驚慌失措的臉,蒼鷹聞到血的味道變得更加暴戾,連續幾下朝他身上飛抓來,撕碎了他後背的衣衫,亦抓出錯亂猙獰的傷口。暗影因為身中匕首不能繼續趴著否則那匕首就會整根沒入,於是翻了個身。
棋子見他從身上離開這才倉惶著便要起身跑掉,誰知還沒有站起來便看到一個龐然大物迎面飛過來,她嚇得臉色倏然慘白,眼瞧著它越飛越近棋子心跳幾乎停止了一樣,瞪大了眼傻站在那兒忘了反應。
「小心!」暗影低吼出聲,將她用力拉入懷中,蒼鷹見沒有攻擊到她氣得在暗影的胳膊上重重啄了一口撕下大塊肉,鮮血淋漓。
棋子被眼前凶狠緊張的一幕給嚇呆了,臉上一熱,全是從他肩膀上噴來的血。嚇得她瞳孔都快要爆裂開了。
暗影全身四處都是火辣辣的疼痛,他咬緊牙關將她推到地上然後壓了上去,手護好她的身體不讓她暴露在外,那插在胸口的匕首漸漸沒入,流出大片血。他急促喘息著一雙漆黑的眸卻全是堅定勇敢。
「嗷嗷……」蒼鷹在天空盤旋嘶叫著,憤怒的拍著翅膀,好一會兒後才飛離去。
棋子嚇得混身顫抖,眼淚簌簌掉落,不敢出聲。剛剛實在是太可怕了。
「唔……恩……」他粗喘著氣,臉在胸前鮮血的襯托下慘白如牆,手強撐在沙地上慢慢站了起來,然後伸手拉住嚇得混身無力的她,冷汗沿著輪廓分明的臉流下,嘴唇乾燥:「快上去……它……它可能隨時會回來……」
棋子眼含熱淚盯著插在他胸口的匕首,反覆抽噎:「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說話間整個瘦弱的身子還在顫慄著。
暗影深吸了一口氣,眉緊皺,二話不說就將她用力扛起抱到馬上然後牽起繩子開始行走,肩膀上猙獰的傷口鮮血直湧,滴落在沙地上便像是開出了罌粟般妖嬈。一輪桔色夕陽慢慢下降,他彷彿走了進去,黑衣墨發,身形削瘦。儘管身受重傷可是腳步卻沒有一絲的遲疑或慢。
棋子抽噎地哭,愧疚而又複雜的看著他的背影。
父皇說過,男人一旦對一個女人動手動腳就不是好東西,就要用匕首狠狠刺到他心窩,可是他剛剛是為了保護自己才那樣。想起那一隻巨大可怕的蒼鷹棋子便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她都嚇得半死他卻不顧一切的護著自己。
而且,被自己刺了一刀後竟沒有對自己發脾氣。
突然又想起了那一天在樹林裡被身穿白衣的採花賊非禮時關鍵時刻是他救了自己……
短短幾天的路程也是他一路相護相伴相陪。
棋子的眼睛又濕潤了,只是原本握住韁繩的手卻不在顫抖,望著他修長的身影微笑,他是一個好人,她以後在也不會懷疑他。
望著遠遠離去的二個人影,一直潛伏在沙丘後的李斯如這才站了起來,一身黑衣說不出的煞氣冷酷,清澈的眸映著如血殘陽,頗有幾分肅殺。她本是在西域裡等著棋子尋找那個神秘白衣人的消息,可是才不到一天就聽說棋子被不明人給劫走,對方也是一個白衣人十分可疑,她不遠萬里前去找尋誰知人沒有找到卻看到了如此戲劇性的一幕。
她竟回來了!!!身邊那個黑衣男子看上去和她關係不錯。
看來,計劃失敗!
「稟告將軍,緋色前幾日傳了一封信過來。」身邊男子恭敬道。
李斯如瞇眼看著漸遠不見的人馬,淡淡道:「給我。」身邊男子聽了之後立刻呈上,李斯如將之打開然後一閱而下,漆黑的眸情緒湧動似有狂風暴雨呼之欲來之勢,看完之後她用力將紙條撕得粉碎,拋飛在空。
信上說李韻不肯去勾引舒晏然後懷孕,還說,前幾日夏小七在舒靖的馬車裡大罵她是賤人,還挑釁的問舒靖他愛誰,舒靖絲毫不顧與她的夫妻之名竟當著大街向夏小七表白,而且一連表白七次!!!
「夏小七!舒靖!」李斯如一字一句念著,聲音冷徹。從來,從來都沒有一個人敢對自己不敬,更別說罵自己,她是第一個也會是最後一個!!!而舒靖,不顧身份不顧她的面子對他自己的侄媳婦言愛,將她李斯如的自尊踐踏在千千萬萬的青城子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