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峰的山腳下,看到信號的結盟四國同一時間到達,他們帶了自己國家的精英猛將前來支援,可是卻被五百黑衣人擋在了上山的唯一一條路的入口處,一名凶神惡煞的黑衣人頭頭阻止他們上山,雙方互不相讓,眼看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四國的君主都十分焦急。
這可是五國聯盟的第一件事,他們都想做得好看些,那樣就能增進五國的友誼,各國人民能過上幸福的日子。他們五位是為人民謀福祉的賢君,因此不會計較結果,只計較過程。
「你以為區區五百人能擋我們去路?」羽默西很想大笑,不認為這樣就能阻了他們的支援,因為他們可以趁亂藉機將一部分人送上山。但是,現在的最大問題是他們沒一個人認識路。
「我們收到的命令不是要把你們殺光,而是要阻止上山的時間。」黑衣人頭頭抬起手放在右側的耳邊,隨便動了動手指,黑衣人有序地列好陣形,打算來個你死我活的比拚。
「既然如此,就直接殺光你們吧。」游羿翩然地從樹上落下,把殺人這件事說得十分雲淡風輕,他是剛好經過這裡才發現有大批人聚集,停在樹頂觀察他們。
「你是?」皇甫鋒面露疑惑地盯著躍在他們面前的白衣男子,男子手中的一雙短刃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記得這短刃名喚『雪落無聲』。
雪落無聲的持有人是銀楓門的護法,聽說此人來無影去無蹤,現在是突然路過還是另有隱情?皇甫鋒猜不透,於是朝其他三人使了個眼色,得到他們同意後才決定,暫時相信眼前的白衣男子。
「以皇甫先生的博學,不可能猜不到,我正是你所想之人。」游羿不喜表露身份,但他給人足夠的遐想空間。
「聞名不如見面。」皇甫鋒將長劍的劍尖向下放,拱手做了個江湖俠客之禮,很高興能認識到這位江湖名人。
「別的話就不多說了,我們上山吧。兄弟們,善後要做的好看點。」游羿向他們四個點了點頭,然後叫下與他一同隱藏在樹上的銀楓門眾下來。
銀楓門眾揮劍為他們開出了一條路,皇甫鋒、羽默西、李君陽、千月四人帶著他們的精英部隊跟在游羿的身後,快速跑往月牙頂,救他們想要去保護的東西。
「哼,這樣也搞不定!」不遠處的某棵樹後,滿頭白髮的月老躲在樹後,冷眼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最後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離開。
月牙頂刮起了大風,當上官懿加入鳳璃煙的攻擊,上官賢一直處於下風,僅能以自保形式免於讓自己別受傷。可是,無論怎麼擋住,該來的總會來,他們一個左右夾攻,兩把劍同時擱在上官賢的頸上。但鳳璃煙突然猛地吐了一口黑血,她急忙用長劍撐地。
「煙兒!」上官懿看到她如此,險些握不緊劍柄,擔憂的目光從未離開過她。
「別放手,抓好他,不需要擔心我。」我閉了閉眸子深呼吸,等身體的劇痛停止,心臟跳動得極快,視線開始模糊,我想不能堅持很久了,因此必須解決眼前的所有事。
上官懿不可能置她於不顧,抬起手指點了上官賢背部的幾個大穴道,才放心地走到她的身邊,從身後攬住她的腰,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上官懿,受死吧!」上官賢不知道怎麼掙開了穴道,還剛好看到懿背對著他,這是上好的下手機會。所以他撿起地上的長劍,用盡全力向他刺去。
人面對敵人的時候果然不能大意,因為你不知道那些人會否反咬一口,而且不能用背對著敵人,他們不會認為你放了他是寬恕,是自以為在同情他。
我不知道哪來的大力氣,一把推開我身邊的他,為他承受了刺來的長劍,鋒利的劍身劃進我體內,我舉起凝聚功力的大掌,擊中上官賢的胸膛,他頓時吐了幾口血,再也提不起力氣。這樣一來,我再次強行催動體內的內力,銀針毒加上內傷,恐怕沒兩三個月我是起不來了。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那麼傻,不應該替我擋的。」上官懿回過神來,蹲在她的身邊替她按住不斷溢出鮮血的傷口,眼眶一熱,有些東西流了下來,滴在她的臉頰上。
「我……不替你擋,誰來擋。」能夠無怨無悔地為一個人去死,我終於明白這是什麼了,是愛到海枯石爛的愛。在生命流逝之時,能有最愛的人相伴,其實我比誰都幸運。
「可是你已經替我做得太多了,剩下的我自己承受就好。」上官懿覺得從指縫流出來的血越來越多,他的思想亂成了一團。
「說什麼傻話,你的一切不就是我的,有困難當然該互相幫助。」我氣若游絲地說,困難地抬起右手,抹掉他臉上殘留的淚珠。我何德何能,能讓一名男子因害怕我離去而哭泣,他在人面前從來是冷漠的。
「我真該死,說什麼要保護你,結果是你一直在保護我。」上官懿開始責怪起自己來,抓住她仍在費力為他擦淚的纖手,想要用自己的掌溫溫暖她漸漸冰涼的小手。
「換做…別人,我還不幫呢。」嘴角流出了鹹鹹的液體,我沒有去理會,只是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想把他的樣子刻入腦海中。
「好,別說話了。我叫別人快點送你下山醫治。」上官懿心疼她強撐疼痛的樣子,放開她的手掀起自己的衣服,撕開全白色的一件,簡單包紮了傷口,他還是希望能盡早下山醫治。
「不,你抱著我下山,我想你陪著我。」生命的盡頭有他陪伴也不錯,至少不會讓我留下遺憾。
曾經我不懂那些臨死前的人為何要遺憾,直到此刻我才明白,我是遺憾是他上官懿。因覺得虧欠他甚多,他默默為我付出,這些我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去理解。我認為我是自私的,只想到自己不曾顧慮他的感受。自己只不過是從現代穿越過來,因此一直不敢回報他的愛,我又何嘗不是膽小之人。
「好。」上官懿看到了她對活下去毫無希望,或者應該說她是不希冀能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