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公子,你就答應我吧,我很有誠意的,只是希望她當我姐姐,如果你答應,我們立刻簽和約。」千月馬上換了稱呼,表示自己沒用身份逼他們答應,還放出了最優厚的條件。
我輕輕推開上官懿的懷抱,在他擔憂的眼神下我朝他點了點螓首,目的是讓他寬心。然後我上前幾步,在千月面前站定,飛快地抬起手往他的白髮一抓。
「你小子,想認乾姐姐得有本事。竟然不告訴本人我,找死不成!」我用力地一扯,看他痛得呲牙咧嘴地,心情頓時大好。
「好凶喔,真不知道姐夫看上你什麼。」千月這句話無疑是火上澆油,因此他的白髮又遭了一回狠拔,直到她放下纖手,他才趕緊摸了摸頭髮的數量。
「朕嘛,看上她凶人的樣子。」上官懿不得不佩服他的煙兒,堂堂一位君主她也敢教訓,不過自己就是喜歡她不畏強權的模樣。
「天啊,天下美女何其多,即使姐姐傾國傾城,但這脾氣讓人不敢恭維。」千月對懿裝作同情地搖了搖頭。
「敢情你今天不要你那自豪的白髮了,是吧?」我唇邊漾著好看的笑容,但眼底卻一點笑意也沒有。
「哎呦!」千月的慘叫聲在殿內迴響,殿外的人不禁為他捏了一把冷汗,卻沒一個人上前求情。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女人不好惹。
這次的四國之旅到此結束,此行的收穫非常多,不僅達到預定的目的,還得到了別的東西。千月為我們舉行最高級的歡送儀式,我們在雪月國民的歡呼聲中漸漸遠去,不知道這一別多久才能再相見。
為了能盡快回到銀月帝國處理國事,上官懿下令日夜兼程返回,隊伍裡的人兩人共騎一匹馬方便輪流交換趕路。在第二天的黃昏西斜的時候,我們進入了銀月邊境的一座高山,名喚『月牙峰』。月牙峰整座山一年四季都處在春季之中,氣候溫和,沿路還聽到蟲鳴蟋蟀聲,山體呈月牙狀高聳天地間,如果從最頂端掉下,定會屍骨無存。
「怎樣了,還是在原地打轉嗎?」上官懿一手擁緊身邊的人兒,另一隻手掀開馬車的車簾,皺起眉頭詢問在最前面開路的男子。
「是的,走了來來回回六次,都回到綁著紅手絹的地方。」上官睿握住韁繩的手突出青筋,藉著明軒、明墨兩人左右兩邊的火把看了看周圍。
「再試試吧。」夜已經漸漸深了,上官懿擔心是否會有猛獸出現,假如真的遇上了,以現在每個人的疲憊程度,恐怕結果不是我們要的。
「只能這樣了。」上官睿勒穩韁繩,催促馬行進,他細心地留意四周。
在我們走完第十遍的時候,有不少人心中升起一股寒意,就怕走夜路遇到了那些骯髒的東西。我聽到馬車後面響起竊竊私語的聲音,終於不耐煩地睜開眼眸。
「車伕麻煩停一下,若然和依晴留在車上。」我十分冷靜地道,出聲阻止後面那輛馬車的動靜。
上官懿率先躍下馬車,然後伸手扶她走下,只見她下馬車後,這邊看看那邊看看,接著又點頭,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但他相信她能找出他們每個人都忽視的地方。
「往山頂走,什麼也別問。」我換上凝重的表情,自己心中一直擔憂的事情此刻終於發生了,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我踏上馬車之前,單手負於身後做了個隱身人看得懂,其他人看不懂的手勢。然後在誰都不認真注意的情況下,立在樹上的黑影『嗖』地一聲離去。
僅用了一個時辰的時間,我們從山腰快速上至山頂。月牙峰的山頂是文人雅士賞星之地,可此時竟然一個人都沒在,只有從耳邊呼嘯而過的夜風。我們的周圍異常安靜,空氣中瀰漫著一種獨特的花香,人不經意便吸入鼻中。
「空氣中有毒,大家屏住呼吸。」我的話才一出,隊伍裡大部分人已經倒地,剩下的一小部分吸入了憑借意識支撐著。
「煙兒,小心……」上官懿感覺到渾身無力,放在她肩膀的手緩緩落下,整個身子往前傾。他清楚自己一時半會動不了,她如果此時隱身還能保住一命,於是他以眼神催促道。
「懿!」我及時圈住他的腰,再慢慢地將他平放在地上,掩飾右手手指按住他手腕的脈搏。
「王妃娘娘,趁那些人未到馬上離開。」明軒把隨身佩戴的長劍插在泥土裡,勉強撐住自己快要倒下的身體。
「不,怎麼可以扔下你們!」我看著呼吸急促的上官睿、不讓自己倒地的明軒、借用長劍劃開手臂的疼痛保持清醒的明墨,我不能那麼自私。
「誰都別妄想離開。」月亮的光照射在月牙頂上,自陰影裡走出一抹頎長的身影,手中的紙扇悠閒地晃動,他向我們靠近。
武功是一流的人只有四人,可是以他們現在的情況只能撐得了一時,撐不到支援,隊伍裡只有少部分人意識尚存,可一旦催動真氣毒就會逆流。我聽見四周有很多人靠近的腳步聲,一此時的兵力根本不足以抗衡,唯今之法只有逃。
可是,月牙頂的一邊是懸崖,一邊是靠近的敵人。這情形想逃只有懸崖,九死一生的機會,太難了我不敢保證人是否能存活。因為上官懿的身份非一般人,我賭不起這方法。
「若然、依晴把他們三個人扶過來。」我示意立在不遠處的兩人過來,心中下了一個決定。
雖然解這種花毒並不難,但沒人會隨身攜帶解毒丹吧。我自三年前穿越而來,便吃了不少珍貴的藥丸,這都是白皓的功勞,因此我體內的血包含了各種罕見藥材的藥性,累積下來全身的血液都有用。
「懿,把嘴張開。」我翻開下擺裙,抽出貼著小腿的匕首,接著抬起另一隻手,用匕首在掌心一劃,傷口深到看到白骨,鮮紅的血液流了下來。
「煙兒,你幹嘛傷害自己!」上官懿勉強抬起手,按住她不斷流血的掌心,生氣地道,內心在怨自己無能,讓她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