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過年您有什麼願望嗎?」入畫邊捂著耳朵邊大聲問我,煙火絢爛的色彩映在她的臉上,入畫變得格外動人。我只看著她微微笑了,既而抬頭看著天空中綻放的煙花,靜悄悄在心裡說著:我想變得更勇敢,起碼能夠不那麼依賴。「奴婢只願家人平安,自個兒能有個如意兒郎!」歡喜地說著,我看見入畫滿滿都是喜氣。如是也動情地應答她:「你一定能如願的。」
入畫沒想到我會這般說,眸帶驚喜地看向我,狠狠地點著頭口中愉悅地說著:「謝謝小姐。」我只是淡淡地點頭,再次抬起頭看向夜空,默默對自己說了句:新年快樂,果兒。
再接下來就是隨著大伙熱熱鬧鬧祝節,吃些清胃的小粥,渾渾噩噩地又過了一夜。只記得最後是入畫將喝的醉醺醺的我扶了回房,我不多時就熟睡了過去。待在清醒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我撐著昏昏沉沉的腦袋坐直了身子,呼出的氣都覺得帶著濃郁的酒香,迷濛著眼睛看見阿兔就正對著我,還是不停地啃著蘿蔔乾,我頓時覺得哭笑不得。於是下床著了絲履卻又覺得地上生寒,才過了一日這天兒就變了。於是摸索著把棉履取了出來穿上。起身才見屏風上一放置了入畫為我準備的衣裳,月青色的襦衣和絳紫色的長裙,繡線重重金鳳銀鵝各一叢,頗為喜慶。細細為自己繫好衣帶,再著了件淺藍褙子,方身子才覺得暖和了些。「小姐,您總算是醒來了。」其時入畫端著盆子笑著走進來,放下水盆走到我跟前說著:「這水都備了好幾回了,每每過來小姐都睡得沉。外面舞龍舞獅的,鑼鼓都響天了小姐都不知道,許昨夜真的醉沉了。奴婢已經為您準備了醒酒湯了。」
我感謝地點點頭,細細洗漱著,想要將腦袋裡的昏沉散去。入畫扶著我到菱花鏡前,討喜地說著:「今兒咱們就疏個驚鵠髻如何?」見我應承,入畫便認真地為我梳妝,挽了髮髻,插上白玉花簪,再取了串瓔珞戴在我頸上,她才舒心地問我:「小姐,您看這般如何?」我仍是點頭,過年也就是討個吉利罷了,若平時著實不喜這般隆重。但入畫似乎還不滿足,開了我的妝奩,挑了兩個鐲子,輕輕幫我帶上,才滿意地說:「這般就看起來富足多了。」
「你呀,就是愛琢磨這些玩意。」我無奈地說著,伸手示意她扶我起來。緩緩出房門方覺今日似乎無甚去處,於是便問入畫有什麼安排,哪知她噘著嘴說:「能有什麼安排,不就是待小姐用過午飯後,陪您去祠廟裡祈福。這不是年年如此嘛!」
我淡淡地說:「拜佛以誠,這還沒去你就這般說,佛又如何庇佑你呢?昨夜才說要家人安康的,怎麼就忘了?」入畫這才吐了舌頭,安靜地扶我下閣樓。我狀似無意般,忍不住問詢:「恪哥他,今日不會過來了是嗎?」
「公子這些日子怕是都不得閒了。秦州距此有些路途,昨夜公子忽而出現奴婢已著實驚訝呢!」入畫脫口而出,半晌見我驚奇地看向她,她似乎才想起什麼忙對我說:「這,公子是到秦州做生意,因此耽誤了時間。可昨兒公子說了,會想辦法多些時間來見您的。」
我沒有再多言,雖覺得不妥,但入畫的話也沒什麼明顯的破綻,於是只能又壓在心裡不提。由著入畫將話題轉移到別館裡哪些人又出了些什麼笑話上。心中的疑慮也就略過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