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勝戰了啊!」說著,只見他張開雙手就想朝我大步走過來,急得我直喊:「你,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喊人了!」話音剛落,我就看到他捧腹大笑,全然不顧過路人異樣的目光。我只能白他一眼,然後沒好氣地繼續轉身往後走。
「哎!我說!」果不其然他馬上收起了笑聲,急急就跟了上來,還一副委屈無辜地模樣在我跟前晃著:「你也太絕情了吧?不過就是不見了三年,你就連我的聲音都不記得了?這也太對不起我這個朋友了吧?」
「朋友?」我不滿地嘟囔著,還是白眼:「這算哪門子朋友?每次好不容易溜出來都撞見你!第一次被你踩到裙角差點就貽笑大方,第二次也就是你說的三年前,被你拉著滿大街地跑只差沒斷了氣。你就一剋星,算哪門子的朋友!我能記著你的樣子都算不錯了,還指望我多記著你什麼?」一口氣控訴完,雙手交叉於胸前,憤憤不平地等著獨孤謀的回答。沒想到那小子竟然仗著自己比我長那麼兩歲,嬉皮笑臉地湊過來:「好朋友,這次不是讓你撞回來了嗎?你瞧瞧,我這胸口還疼著呢!」說完還捂著心口處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直讓我在心裡暗罵了聲無賴,然後抬手用力就是一肘過去,直直打到他的心口處。
「哎喲!」誰料他竟然應聲就倒地,我一時被唬住,忙連聲問:「喂!獨孤謀!別玩了,很多人都看著呢!我就那麼點勁兒,你別裝死!」用腳踢了踢,卻見他竟真的沒了聲響,定睛一看才發現心口處衣服竟染了血絲,這下我完全慌了,長這麼大我還沒見過別人流血,這可如何是好?於是忙蹲下身吃力地想要扶著他,連聲喊著圍觀的人:「麻煩好心人幫我抬他去醫館好嗎?他受了傷。」
所幸這般焦頭爛額之際,長安仍是好心人多,聽我這般呼喊路人都紛紛伸出援手。不多時,獨孤謀就被人架了起來,急急就往附近的醫館疾步走去,我本不想跟過去的,但又覺是自己的錯,於是免不得還是跟了上去。但心裡仍禁不住暗罵每次遇著那獨孤謀都莫名其妙的倒霉。
「大夫,他怎麼了?」我謝過那些幫忙抬他去醫館的人,又禮貌地詢問大夫。那大夫起先也不答話,只是皺著眉在專心檢查獨孤謀的傷口。我看著無趣但又不可離開,於是只能安靜地站在一旁守著。可忽而那「啪啦啪啦」的爆竹聲又刺耳地傳來,我忙用手捂著耳朵探頭出去張望,今兒確實不是過年,為何這爆竹的聲音陣陣呢?
「夫人,這位相公是因為受了些外力以致舊患撕裂的。我已經為他又縫好了傷口,今後可要多注意些,年輕人可不要總一時貪歡。他的傷離心頗近,需要好好調養。」大夫諄諄的話突兀地傳來,驚得我也顧不上什麼爆竹,只管覺得臉上燙熱,忙急急否認:「大夫,您誤會了。我和他,沒關係!我只是見了他幾面,今兒是湊巧見著他暈在地上的。我不是他的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