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振逸從新西蘭回來的時候,約著許安然去民政局,說是要把離婚手續辦了。
端木凌風那天有一個很重要的回憶要開,所以在許安然的強力要求下,他只能勉為其難的去開會了。
兩個人把手續辦了之後,在附近的餐廳一起吃了飯。
「怎麼樣,這次不會再改變主意了吧?」邵振逸問。
許安然點頭,「應該不會了!繞了這麼多的彎路,卻還是忘不掉他,所以我認命了!不過,這些年,真的要謝謝你了!」
邵振逸不以為然的笑道:「好了吧,跟我還這麼見外嗎?你們什麼時候辦事?對了,丸子的事兒,你打算怎麼辦?」
提到丸子,許安然也是滿臉愁容,「這也是我拿不定主意的地方。你說我應該怎麼辦?」
邵振逸有些驚訝,「為什麼這麼猶豫呢?實話實說不就行了!」
許安然點點頭,「話是這麼說,可是我總有些猶豫。」
邵振逸好像忽然明白了過來,「安然,你是不是還沒有下定決心啊?」
許安然沉默著,好長一段時間,她點了點頭後又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那天在機場看到風忽然遇到危險,我忽然就害怕了,怕我就算想通了,他和我若是在這期間出現了什麼意外,只怕再見面也沒有機會了,所以當時,我只想要留下來,就在他的身邊。可是心中卻還是有很多過不去的坎。擔心洛微微的事情重演,擔心樂樂醒不過來了,總之就是覺得我們兩個人之間還有很多的障礙。我只是刻意不去想它們,但是它們卻實實在在的存在著。我擔心有一天,這被粉飾的太平外面的燙金剝落了,我們會不會又要重蹈覆轍呢?如果是那樣的話,我擔心丸子會受到傷害!」
邵振逸點了根煙,抽了一口,「安然,我覺得你有時候真的多心了。樂樂醒不醒的過來跟你有什麼關係呢?本身就不是你害她成那樣的。你能不能不要把所有的錯都歸結到你的身上,你又不是上帝,哪能管那麼多有的沒的。還有洛微微的事情會不會重演,我們誰都不知道,但是你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這樣你跟端木凌風之間,永遠都會有隔閡的,你所擔心的事情說不定真的會發生。可是就我一個旁觀者來看,你們之間根本就沒有問題,不管是洛微微還是樂樂,你們兩個本身只是被算計進去了而已。」
許安然輕輕的歎息著,「我知道,我知道,你說的我都明白,可是我就是害怕啊,怎麼辦呢?」
邵振逸將煙頭按滅在煙灰缸中,「安然,你要這樣想的話,我覺得你還是離開一段時間好了,你現在這種狀態,跟他在一起的話,問題遲早會浮出水面的。如果你找不到解決的方法,在一起只會加速你們的分離!」
許安然很頭疼這件事情,自從那天決定留下來之後,她就一直在刻意忽略心中的不安。她想只要自己不想,過段時間應該就會沒事的。
可是樂樂還是沒有醒,這樣下去,說不定會變成植物人了。
端木凌風雖然因為自己的勸說沒有將洛微微送到某刻可怕的做生化實驗的小島上,可是洛微微因為知道了樂樂的情況,最近都是整日以淚洗面。
這些事情都讓許安然覺得心中有個疙瘩,怎麼都解不開。
邵振逸的意見,她不是沒有考慮過,可是每次面對端木凌風的小心翼翼,她真的不忍心說出這樣的話來。
跟邵振逸吃完飯之後,邵振逸下午還有工作,許安然便一個人回了家。到家之後,她的手機忽然響了,是短信!
許安然有些奇怪,因為大學畢業之後,大家聯繫她一般都是直接打電話,短信什麼的,都已經很少了。
打開短信之後,她整個人愣住了。
那條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發過來了,不長,只有幾個字!
丸子在我手上!
在一瞬間的失神之後,許安然連忙撥通了丸子班主任的電話,詢問丸子是不是在學校。
結果丸子的班主任說,中午吃飯的時候,有一個男人過去說是她的朋友,把丸子接走了。
聽到這個答案後,許安然一下子跌坐到了地上,這個時候,她的手機又收到了一條短信,「不許告訴任何人,更不許報警,否則,你就等著給他收屍吧!」
許安然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按照號碼回撥過去,可是對方卻已經關機了。
許安然的身體不住的顫抖著,她緊緊的抓著手機,幾乎下意識的撥通了端木凌風的電話,電話接通後,熟悉的聲音傳過來的時候,她眼淚花花的落了下來,「風……」
喊了這一聲之後,她再也控制不住的大哭了起來。
端木凌風正在開會,可是一聽她在哭,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不顧還在做工作匯報的各部門經理,逕直衝出了會議室,一邊擔心的問道:「安然,你怎麼了?在哪裡?我馬上過去!」
許安然不說話,只是哭。
因為除了哭她不知道要怎麼辦。她不敢把丸子被抓的事情告訴端木凌風,她怕丸子會死。她也不知道要怎麼聯繫對方,問對方到底有什麼目的。所以她只能哭!
哭了好一會兒之後,才艱難的止住了抽泣,說:「我沒事,你別擔心!」
然後就把電話給掛了。
可是這樣的許安然怎麼可能會沒事呢?端木凌風知道,許安然不是喜歡哭的女人,要不是真的遇到不得了的事情,她是不可能哭的這麼無助的。
他打了電話回家,接電話的家裡的阿姨,阿姨說許安然剛剛回來,回來後就把自己關在房裡,再沒有出來過。
端木凌風知道後,立刻驅車飛奔著趕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