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端木龍卻說什麼也不答應,甚至還威脅端木凌風,只要他跟洛微微結婚,就把他趕出端木集團。
但是端木凌風非但沒有理會他的威脅,反倒在董事會上,直接擺出事實,告訴端木龍,如今的端木集早已經不是他端木龍的,而是端木凌風的。
那一天端木龍真的被他氣的全身發抖。也是那天之後,他們父子幾乎沒有再見過。
所以端木龍忽然到來,端木凌風還有很意外的。不過卻依然冷著臉。
他對端木龍對自己的母親,還有對洛微微一家所做的事情,根本沒有辦法釋懷。
端木龍站在玄關處並不打算走進去,「去醫院吧,你媽醒了。記憶恢復了。她說有話要跟你說!」
端木凌風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抓著外套奪門而出。
車上,父子二人誰都沒有說話。端木凌風滿心都是疑問,悅子的已經失憶五六年了,這期間他什麼醫生都請過,什麼方法都試過,可是悅子的記憶絲毫沒有恢復的徵兆。就連悅子的主治醫生都說了,悅子的記憶說不定不可能恢復了,而且還有可能連現有的記憶都會失去。
可是為什麼,連醫生都束手無策的症狀,忽然間就毫無徵兆的恢復了呢?
「醫生給她檢查了,說是因為遇到了差不多的情況,刺激了她的大腦,所以記憶恢復了。而且沒有後遺症,所以不用擔心。」
俗話說知子莫若父。端木龍跟端木凌風雖然已經很久沒有接觸過了,但是看到兒子一臉凝重的樣子,他還是能猜到他的擔心。
端木凌風並沒有接話。他幾乎已經認定了母親從樓上摔下來的事情跟自己的父親沒有關係了,因為如果真的是他的話,他現在怎麼可能還有心思來安慰自己呢?
只是當時明明自己的父親就在場,當時的事情不是他做的他也一定看到了,誰是兇手為什麼不說出來呢?
到了醫院以後,悅子正好經過所有的檢查,確定沒有任何不妥,被轉到普通病房。
端木凌風進了病房,立刻衝到病床前,「媽媽,你已經恢復記憶了?」
悅子溫婉的笑,點頭,「是的,過去所有的一切都記起來了!」
端木凌風真的很激動,一把抱住悅子,「太好了太好了!」
他原來以為母親再不能想起以前的事情了,沒想到居然這次能因禍得福,樂樂遇到了危險,卻刺激了悅子的記憶,讓她真的完全恢復了記憶。
悅子也環抱著兒子,溫柔的拍著他的背。
雖然她失憶以後還記得端木凌風,可是那種記憶因為沒有旁人的參與,而顯得特別的單薄。不像是自己親身經歷的,倒更像是自己主觀的去編造出來的一個沒有立體感的夢境一樣。
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想起來,她才能前所未有的感受到真實感。
端木凌風鬆開悅子,問:「媽媽,那麼你記起來當年是誰推你下樓的嗎?」
端木凌風對這件事情非常的執著,悅子一直是他心中最美麗溫柔的母親,他不接受任何人傷害她。之前因為一直以為是自己的父親,所以他縱然很生氣,可是也不能真的把自己的父親怎麼樣,所以只能與父親老死不相往來。
但是現在他能確定,絕對不是他的父親,甚至他的父親連是幫兇的可能都沒有。因為端木凌風瞭解自己的母親,雖然溫柔,但是對傷害自己的人,卻也不會那麼容易原諒對方。何況對方如果是自己深深在乎的丈夫的話,她更加不可能原諒他的。
但是從悅子的態度來看,她對端木龍還是一如當年沒有失憶以前那樣依賴著。
悅子看著他溫柔的笑著,「凌風啊,不著急,我還要等一個人過來。」說著她看向端木龍,笑容中帶著一絲隱隱的撒嬌,「老公啊,洛微微小姐呢?還沒有來嗎?」
端木龍威嚴的臉上難得帶著寵溺的笑容,「我已經讓人過去請了,就快來了!」
聽到這裡,端木凌風已經隱隱覺察到了一些真相,只是潛意識裡還是有些排斥著。
說來也巧,正在這個時候,他又接道電話,是樂樂的主治醫生打過來的,說是他們在監控錄像中,看到洛微微鬼鬼祟祟的進了樂樂的病房,把氧氣罩被拔掉了。好在發現的及時,要不然還不知道會有怎樣嚴重的後果。
接過電話之後,端木凌風徹底怔住了。他怎麼也想不到記憶中那個把樂樂視作比生命還重要的女人,居然會殺自己的女兒。
端木凌風還記得五年前,他見到洛微微母女的時候,當時洛微微緊緊的抱著懷裡的小生命,在確定自己真的不是做夢的時候,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求自己救救她的孩子。
那個時候,那樣傷心欲絕的女人,對女兒的痛苦感同身受的女人才是一個母親該有的姿態。
可是,五年過去了,為什麼,她會變得這麼殘忍呢?
看到端木凌風的臉色變得蒼白,悅子與端木龍對視了一眼,端木凌風是自己的兒子,說實在的,她真的不忍心,看到他這個樣子。
此時,洛微微被人帶了進來。看到端木凌風的時候,她慌忙低下了頭,陷害樂樂被抓了個正著,她已經沒有理由辯白了。
端木凌風緊緊的盯著她,彷彿要在她的身上瞪出兩個窟窿來,他想看清楚這個女人是不是真的是自己當年認識的洛微微,他想看清楚,她的心裡到底有什麼,會讓她變得這麼可怕。
「為什麼?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樂樂她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她?」良久,端木凌風終於冷漠的開口質問道。
洛微微知道自己已經輸了,可是卻還是不甘心。她抬起頭,與端木凌風對視著,她水藍色的眼睛裡噙滿了淚水,哀怨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你問我為什麼?你還問我為什麼?樂樂她是沒有錯,可是我就有錯嗎?我因為你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好多次我們連命都差點沒了。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