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鐲的款式簡簡單單,沒有任何多餘的點綴,但這是許安然最喜歡的款式。
當初要結婚的時候,端木凌風帶她去挑結婚戒指的時候,她說過,自己不喜歡戒指,比起戒指她更喜歡手鐲。不喜歡黃金的,喜歡純銀,或者鉑金。
手鐲最好簡簡單單的,寬度不要太粗,適中就好。最好,在手鐲的裡面能刻上自己的名字,這樣它就是獨一無二的了。
許安然的手指無意識的在手鐲內部的那幾個凹進去的字上面摸索著,那分明就是許安然的名字。
她說不出自己現在是什麼感覺。
小時候看到奶奶帶的銀鐲子裡面刻著幾個字,覺得很神奇,因為她見過的銀鐲子圖案或者字跡都是在外面的,只有奶奶的是在裡面,而且跟別的字都不一樣。
後來長大了,才知道那是奶奶的名字,是爺爺親手刻上去的。
爺爺已經過世很多年了,許安然出生的時候他就已經不在了。這些年許安然看到奶奶一直很小心的保護著鐲子,有時候還會望著那鐲子獨自開心好久。
許安然覺得那樣真的很美好!
她以前想過,如果有一天有人也送她這樣一份禮物,把她的名字刻在鐲子上送給她,她一定會開心死,一定會認定那個男人就是自己這一生要找得那一個。
但是現在看著手上的鐲子,她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她把手鐲放進了盒子裡合上蓋子後,連著卡片一起拿著進了自己的房間,把它們放到了櫃子的最裡面。
關上櫃門的時候,她站在那裡愣了好一會兒。
她最想要的禮物,由她愛的男人送給她了,沒什麼好遺憾了不是嗎?
去學校的時候,她又遇到了林微微。
林微微說她有個朋友在這裡當老師,她剛從國外回來,還沒有找到工作,空閒的時候太多,端木凌風又因為工作太忙,不能時時陪著她,她便只好一有空就在找在這裡工作的朋友打發時間了。
看到林微微,許安然不是那麼高興,雖然她很想不在意,不過這也不是她能控制的。不過她還是很禮貌的跟林微微隨便聊的兩句。
因為太過禮貌了,所以很很容易讓人有一種距離感,多半對方都不會再不識相的多說的。
可是林微微卻好像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還是做在許安然辦公桌的對面很歡快的跟她閒聊著,基本上話題都是端木凌風。
「許小姐,你跟風相處了那麼長時間,一定知道風喜歡什麼類型的電影吧?我正想晚上找他去看電影,卻又擔心買了他不喜歡看的片子。」
許安然抱歉的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我不清楚。我沒有跟他去看過電影!不過我想,只要你林小姐挑的,他應該都會覺得不錯的!」
林微微很驚訝的樣子,「什麼?你們不是已經結婚了嗎?怎麼會連電影都沒有看過?」
看到林微微那驚訝的樣子,許安然更加驚訝,原來這個女人知道自己跟端木凌風結婚的啊?居然還能這麼肆無忌憚,外加天真無邪的在自己面前炫耀她跟端木凌風相處的有多好。
她到底是有多麼天然呆啊!
許安然衝她笑道:「這沒什麼好驚訝的,我們除了結過婚,什麼都做過!」
林微微好像理解了一點,點了點頭說:「風他工作很忙,估計平時也沒什麼時間去看電影。不過他今天晚上有空,要不我多買一張票,許小姐跟我們一起吧!反正人多也熱鬧點啊。」
許安然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壞脾氣的人,縱然這樣她也快要抓狂了。一個人天真不可怕,就怕還喜歡自作聰明。
「不用了,我並不喜歡看電影!」許安然在對方還準備開口說什麼的時候,揚了揚手上的筆跟尺子,禮貌的下逐客令,「林小姐,我有作業下午要交,你請便吧!」
見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林微微只好站起來告辭,她走了兩步忽然又停了下來,回頭,「許小姐,我聽說沒有一個女人能跟在風身邊超過三個月,是不是真的?」
「不清楚!」許安然沒有抬頭,繼續著手上的工作。
林微微臉上甜甜的笑容,漸漸消失了,似乎有些難過的樣子。不過愣了一下,她有笑了起來,說:「不會的,我知道許小姐你就是個例外。我相信我也會是個例外的!」
說完她不等許安然有所反應,轉身邁著輕快的步子離開了。
見她走了,許安然把鉛筆跟尺子都扔在了桌子上,靠在椅子上掩著面。
跟昨天一樣,她又被林微微攪和的完全沒有心情做別的事情了。
端木凌風那麼多情人,就這個林瀟瀟真的是她的剋星。
她許安然怎麼說也是端木凌風名正言順的妻子,端木凌風的那些情人,哪一個不恨她入骨,偏偏這個林微微卻跟那些人表現的完全不一樣。
還能那麼天真無邪的在她面前向她請教關於端木凌風的事情,而且毫不掩飾她現在正與端木凌風熱戀中。
許安然真的希望,她是真的天然呆,而是太有心計。
不過就算這樣,許安然也還是在心裡嚴重的鄙視了自己一番,因為就算林微微真的是天然呆,她發現自己還是很不喜歡那個女人。完全是出於嫉妒吧!
這一天因為林微微的插曲,許安然的作業完成的非常草率,交上去的時候,被老師很不給面的數落的一番,要她晚上回去重做一次,下節課再交上去。
於是下班回去後,許安然隨便吃了兩口飯,就開始心無旁騖的忙起了作業。
等到她終於把作業做到自己很滿意的時候,時間已經是凌晨了。她站起來很沒形象的伸了個懶腰,準備去收拾收拾睡覺。卻忽然聽到門外有響聲。
她本以為是端木凌風回來了,可是卻發現外面倒騰了半天,只聽到門在響,但半天都沒打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