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然用力的掙扎著,想要擺脫他的鉗制,可是沒有用,她所有的動作,都被那個男人輕而易舉的化解了。
最後她只能無力的靠在牆上,心裡有說不出得無力感。
「我是心疼,真的好心疼,你知道嗎?可是我心疼不是他,是你啊!」
端木凌風微微一怔,許安然無力的樣子,忽然讓他的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柔軟,他抵著她的動作也不由自主的柔和多了。
「為什麼要這些事情?你真的開心嗎?每一次看到你為了達到某中目的而不擇手段的時候,我會覺得難過。我知道你的能力,我知道只要你願意,很多別人做不到的事情,你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做到。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會心疼,我才會一次次的覺得你是孤獨的,你的強大讓你身邊再容不下任何人與你並肩!」
許安然很少會在與這個男人距離這麼近的時候,還能直視著他的眼睛。但是現在她卻絲毫沒有逃避,就這樣緊緊的看著那雙每一次看到都會心跳加速的眼睛。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輕輕撫上那張英俊的臉,「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這麼孤獨而已!」
端木凌風失神了,他第一次在這個女人的眼睛裡看到那樣明顯的不捨,心疼,而且對象是自己。可是回神之後,他一把打開了她的手,冷冷說道:「哼,你是在可憐我?」
「不是,我是因為喜歡你!」
這樣的話脫口而出的時候,許安然自己都愣住了,她曾經以為自己的心意永遠都不會說出口。可是現在她居然這樣輕易的說出來了,而且是當著他的面。
不過她微微愣了一下之後,就釋然了。其實她也累了,這樣一直跟這個人呆在一起,還要努力的去掩飾自己的感情,其實很累。說出來反倒輕鬆多了。
她從端木凌風的眼睛裡看到明顯的驚訝,她微微一笑,道:「是的,我喜歡你。因為喜歡你,才會明知道你做的事情是違法的也做不到去揭發你。因為喜歡你,即使你總是不顧我的感受,自作主張的為我做主,在要離開你的時候,我還是會覺得捨不得。因為喜歡你,所以看到你這樣孤獨,才會覺得心疼不已。因為喜歡你……」
「夠了!」
端木凌風冷冷的打斷了她的話,那雙深邃的眼眸中疑惑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只是冷漠。
他一手抬起許安然的下巴,笑容魅惑,「喜歡我?哼!別自作多情了!你有什麼資格喜歡我,我娶你只想讓我母親高興。遲早我會跟你離婚!」
丟下這句話,端木凌風摔門走掉了!
離婚嗎?許安然靠在牆上,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
自作多情,還真的是自作多情了!
怎麼就這樣說出來了?倒好像自己真的想要跟他在一起一樣。根本就不是這樣。就算她真的喜歡他,也從來沒有想過會跟他在一起。就算他不提出離婚,她也不可能真的永遠跟一個不喜歡自己的男人生活的。
端木凌風你才是自作多情呢!
自這天以後,端木凌風就沒有再出現在許安然的面前過——
婚禮的當天。
「喂,大哥,真的要這麼做嘛?那個女人可是凌少的老婆,被凌少知道我們都死定了!」
陰暗的房間裡,一個年輕的男子終於還是忍不住追問出自己的擔憂。
另一男子,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你能別廢話嗎?你說的我能不知道嗎?你來告訴我該怎麼辦?動手也是死,不動手死的更快!」
「大哥,你說的我知道,可是我還是怕啊!」
「少廢話,怕你就別跟著,回去挨槍子兒去好了!」
那被喚作大哥的男人不耐煩的甩開另一個男人的手,自顧自的換氣衣服來了。而另一個男人雖然對即將要做的事情心驚膽戰,可是一想到不照做很可能出了這個屋子就會死,也只好跟著換衣服了。
不一會兒兩個人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上了自己工作人員的衣服,逕直向新娘的休息間走去了。
而此時的端木凌風正作為今天的主角遊走在會場的各個角落,應酬著今天的來賓。
大約半個小時後,也就是所謂的良辰吉時的時候,新娘卻久久沒有來到現場。
端木凌風低聲吩咐身邊的人去看看情況的時候,只見今天的伴郎沈天奇匆匆走到他的跟前,在他的耳邊低聲道:「她不見了!」
「怎麼回事?」端木凌風顯然有些生氣。雖然他不在意這場婚禮,可是畢竟現場那麼多人,包括很多媒體都在,如果出現任何差池,非但端木家的名譽受損,連集團的股票都會受到影響!
沈天奇示意他不要激動,說:「並不是她不懂分寸,是被人帶走的!連她那個同學也不見了,休息室中找到了浸了迷藥的毛巾!」
「什麼?」端木凌風只覺得心猛地往下一沉,不等沈天奇再說什麼,掉頭就往外衝。
沈天奇還沒有來得及拉住他,讓他別衝動,卻見迎面匆匆走來一個陌生的男人攔住了他,而原本急忙要衝出去的端木凌風見到那人竟停了下來。
那人在端木凌風的耳邊低聲說了句,「凌少,我們發現了微微小姐了,就在機場!」——
怎麼會是韓雪?許安然怎麼也不相信這是事實。
雖然她知道韓雪向來不喜歡自己,雖然她知道韓雪向來都不喜歡自己,可是那種不喜歡應該只是性格不合,這個世界沒有一個人能做到真心喜歡每一個人的。
但是這樣的不喜歡,怎樣也不應該演變成這種情況,活像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一樣。許安然無法理解。
「為什麼?」韓雪冷笑,「你說為什麼,許安然?你說我哪一點不如你的?當到學校的時候,我就是眾人的美女,跟在我後面的男生數都數不過來,可是為什麼我喜歡的男人卻喜歡你?你說啊?為什麼洛宇翔著四年來從來沒有睜眼瞧過我?這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有你許安然在!你說我能不討厭你嗎?啊?」
「韓雪,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強的。洛宇翔他不喜歡你,不是因為我,就算沒有我,也會有別人。你怎麼能把這種事情怪到我身上?」許安然努力的辯解著。
「不怪你?那好,凌少怎麼說?凌少明明一開始是喜歡我的,我不知道你用什麼下三濫的方法去勾引他的,居然還讓你成功了,現在還要娶你。許安然,你要不要臉啊?明明一開始你是跟沈天奇在一起的,看到凌少更有錢,你就去勾引她,你這個不要臉的賤女人,看我不打死你!」
韓雪越說越生氣,上去狠狠的抽了許安然好幾個耳光,還不解氣,順手抽著旁邊的一根皮帶狠狠的抽在許安然的身上。
「啊……」
許安然痛得忍不住大叫了出來。
雖說她自小就吃過很多的苦,可是這樣被人打卻還是第一次。那皮帶打在身上真的是皮開肉綻,饒是她從來就苦慣了,卻也疼得眼淚嘩嘩的流,很快就浸濕了蒙著她眼睛的布條。
「快停下,停下來啊!」許安然痛得不行,帶著哭腔出聲阻止。
「閉嘴!要不是你,我怎麼會被洛宇翔無視了四年?就算陪他上了床,他也還是會在床上喊你的名字。要不是你,凌少怎麼會不要我?要不是你,今天做端木集團女主人的就會是我韓雪。憑什麼好事都被你遇到了?你許安然出了比別人窮還有什麼優點,你憑什麼能得到所有我想要的?」
韓雪越罵抽得越狠,許安然身上那件由意大利著名婚紗設計師設計的價值超過百萬的婚紗轉眼間已經破爛不堪,潔白的蕾絲上沾滿了血跡。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這是韓雪在得知許安然要跟端木凌風結婚,成為端木集團的女主人後一直在想的問題。
難道她韓雪這輩子注定是要敗在這個窮酸女的手裡了嗎?
她從小就是公主,父母疼著,哥哥愛著,加上她與生俱來的好容貌,和天生的鋼琴天賦,她走到哪裡都會吸引眾多艷羨的目光。
她已經習慣了生活在那種被人碰著的生活中。
可是上大學之後,她卻發現有一個人的目光是她怎樣都鎖不住的,那就是洛宇翔。
沒有人知道,韓雪曾經主動跟洛宇翔表白過,可是被拒絕了。拒絕的理由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叫許安然。」
當時韓雪甚至沒有留意過班裡還有一個叫許安然的人。聽到洛宇翔的答案後,她特意留意在第二天上課的時候,坐到了許安然的身邊。那個時候,她完全沒有覺得許安然有什麼特別之處。她甚至懷疑洛宇翔根本就是騙自己的,他不過是不願意答應自己,隨便找了一個擋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