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無歸一起來的曲魂就把蕪茗給扶出去了。
經過了很漫長的等待,好像有一生那麼長。對於蕪茗來說這幾個時辰就像是地獄的煎熬一樣。
終於無歸出來了,整個人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衣服全被汗打濕了。
「怎麼樣?」
「怎麼樣?」
外面等著的人全部都站了起來,只有蕪茗繼續坐著,沒有問他,但是卻緊張的看著他。
「他的心臟比常人偏,所幸沒有生命之憂了。」
聽了這一句所有的人心都放了下來,只有蕪茗沒有,她緩緩的開口道:「但是不代表他現在沒有事了對嗎?」
「嗯,他以前有受過傷,而這次又在同一個地方,所以,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
逸涵怔住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的意思是,他有可能永遠醒不過來了。」
「嗯。」無歸對此也表示很遺憾。
因為逸冉回來的時候滿身是血,而且至今都沒有見過他從那個營帳裡出來過,所以即使有謙王和王澗的主持和聲明皇上只是生病了,士氣也已經大不如前了。逸冉無疑是這個軍隊裡甚至是淺國的中心,聽余飛傳來的消息說,淺國現在裡面也發生了一些事情。
平城自然是沒有攻下,不僅如此,還被楚軒逼得節節敗退,一路退出了霧國的邊界。
「現在這樣的情勢對我們很不利,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可能我們會被楚軒給反侵蝕。」逸涵看著手中的線報,擔憂的說道。
「只要皇上沒有醒過來,我們可能就會這樣一直敗退。」王澗現在也對這樣的情形感到頭疼。
「醒過來,這都快一個月了,皇兄一直都是那個樣子。」想起逸冉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他心裡就很難受。
逸涵衝出了房間,到了蕪茗的房間內。果然,她還是那個樣子,自從聽說逸冉很有可能不會再醒過來了,她就一直在他身邊,一步都不離。
「你現在這個樣子有什麼用,他不會再醒過來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無歸過來拉住了逸涵,「你看不出來她很難過嗎?」
「難過?從開始到現在我就沒有見過她掉過一滴眼淚。」
「可是她也沒有再說過一句話,沒有再笑過,甚至是有過一個表情。」
被他這麼一說,逸涵再看蕪茗,確實是什麼表情也沒有,神情是木然的,眼神遊離。
「逸冉變成這樣,她的魂也跟著走了。」無歸歎道,「她是一個那麼愛笑開朗的人,可是現在卻成了這樣。她不是不難過,只是她的心也跟著逸冉走了。」
逸涵是被這些日子連續出現的狀況和壓力給壓的喘不過氣了,所以才會一時失控。
「你知道嗎,我曾經在心裡說過,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的兄長,哪怕是兄長最愛的人也不允許。雖然我知道她現在心裡不會比我好到哪去。可是現在他卻因為她變成了這樣,要我不怨恨她有點難。」
「是啊,都怪我。」
無歸詫異的看著終於開口說話的蕪茗。
「如果不是我任性,不是我的肆意妄為,他也不會變成這樣。我說過,不管他到哪我都會去找他,可是他就這麼睡著不醒過來,我連他在哪都不知道。」
「蕪茗。」無歸心疼的看著她。
「再給我兩個月的時間,兩個月後如果他還沒有醒過來,我會把他殺了,然後自己去陪他。」
逸涵震驚的看著她:「你瘋了?我不會允許你這樣對他的!」
「他是那樣驕傲的一個人,那樣出色的人,怎麼會允許自己一輩子就這樣一動不動的躺在這。如果要他選擇這樣活著還是一起去黃泉,我想他會選擇後者。」
是啊,皇兄那樣的人,是絕對不會讓自己這樣度過餘生的。逸涵默然了。
一夜後,當他們再次看見蕪茗的時候,她的臉上是有笑容的,但是卻讓人再也感覺不到以前的那種感覺了。
王澗關心道:「你要不要再回去多睡會,現在時間還早。」
「不用了,我是來找你們商議現在外面的情況的。」蕪茗坐在了主位上。
逸涵和王澗都有點疑惑的看著她。
「逸冉現在一直不醒,那麼他的江山和願望就由我來守護完成。」
「你?」
「怎麼?不相信我的能力。」
「不是。」她的能力逸涵和王澗是很清楚的,王澗只是擔憂她現在的狀態。
逸涵提出了問題:「你來可以,但是,現在的問題是皇兄一天不醒,我們這裡的人心就會越來越消極。」
這個問題,蕪茗想到了的。
這個時候從門外走進了一個人,身穿玄衣,俊美宛如天神的臉,雍容的貴氣。
「皇兄,是你。」逸涵欣喜的走上前。
蕪茗出聲道:「不,他不是逸冉,他是無歸。逸冉現在的情況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但是沒有他來主持大局確實不行。所以我便叫無歸易容成他,我來謀劃所有的一切,他來照做就行了。」
逸涵還以為是逸冉醒了,結果失望了一回。但是不得不說,蕪茗這樣做是一個很不錯的方法。
「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在大家看皇上出來主持大局後,我軍的氣勢一改往日的頹敗,國內的局勢也穩定了。而且加上最近我們一連奪下了周圍邊境的小國,讓我軍的氣勢比以往更甚。」王澗在一旁報備道。
不得不說有了蕪茗的主持後,他們這邊的情況變得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