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當年的事情是怎樣,但是嫣然也應該猜得出來當時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才讓她選擇過江湖的生活。
「你能不能幫我?」
幫她的話,自己是要冒著險的,如果被楚軒知道,那麼肯定自己會遭殃。可是如果不幫,她如果把身份給說出去了,恐怕自己也會不保,而且也會壞了義父的兩國聯盟。嫣然心裡是拿不定主意。
蕪茗見她臉上猶豫不決,她上前拿起嫣然擱置一旁的繡品歎道:「真好的繡工,可是不知道你的孩子穿上它會不會顯得更可愛?」
「你?」嫣然手撫上了腹部,神色緊張。
「就算不為了你自己,你也要為了你的孩子著想。如果我把身份說出去了,你認為楚軒那樣的人還會留著一個欺騙了他的女人懷他的孩子?而且,就算風王出面保住了你們母子倆,可是孩子的前程可就沒了。」
蕪茗把繡品還給了嫣然,自己向門口離開。
「是讓他出聲高貴成為霧國的太子,還是讓他一出生就不明不白。其中的厲害,你還是好好掂量掂量吧。」
眼見蕪茗就要推開門離去,嫣然出聲喊道:「等等。」
蕪茗唇角微揚,轉過身看著她。
「我幫你。」嫣然可以不為自己想,但是她不能讓孩子跟她一起受苦。
這便是母愛的偉大嗎?可以為了孩子不惜一切,哪怕是冒險。蕪茗的臉上有著片刻的怔忪。
「多謝。不管事情能否成功,我保證我絕對不會把你的真實身份說出去的。這是我對你幫我後的承諾。」蕪茗認真的說道。
嫣然也向她輕輕點了點頭,手支著額頭閉上眼睛,「我累了,需要休息。」
「那你多多休息,我先告辭了。」蕪茗說完便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蕪茗臉上卻並沒有高興的神色,反而顯得沉鬱。
她其實並不喜歡這種鉤心鬥角,更不喜歡拿什麼去要挾別人。而如今卻是情勢所迫,不得以而為之。所以她雖然成功了心裡卻不見開心。
看著這高高的宮牆,華麗的一切,心裡滿是歎息。有多少女子在這裡耗費了青春,又有多少人在後宮的權謀中無辜葬送了性命。
剛吃過晚飯,準備休息,就看見楚軒走了進來。
「參見皇上。」
「參見皇上。」
旁邊的宮女都徐徐俯身參見,只有蕪茗照舊的坐在椅子上,就當他不存在。楚軒早已習慣她對自己的這種禮遇,便不介意。
「你們都下去吧。」
「是。」
當宮人都走完了,楚軒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慢的品著。
「聽說朕這的茶不好喝?」他眼帶笑的看著對面的人兒。
「呵!看來這宮裡可是無處沒有你的眼線,就連你的皇后那也一樣。」蕪茗輕聲笑了,「不是你這的茶不好,而是不合我的胃口。」
「不合?他的茶就那麼合你?他淺國有的朕這照樣也有,衣物用度朕照樣可以給你最好的。他的才學武功,朕一點也不比他差,為什麼你就那麼肯定的選擇他?」楚軒心情陰鬱的沉聲道。
「你的確跟他不相上下,可是,感情不是比較。人心你懂嗎?」
人心?
「呵!這天下間沒有什麼是朕不能得的,何況乎人心。權利金錢,這世上的東西沒有一樣是朕所不能要的。你明天就要成為朕的皇妃了,今晚你可要早點睡,要不然明天禮數繁多怕你精神不夠。朕就不打擾你了,早點歇息吧。」楚軒走前看了眼旁邊放著的紅嫁衣,臉上是蕪茗從未見過的笑容。
蕪茗怔怔的看著他離開,腦中一直浮現起他臨走時的笑容。
唉!蕪茗看著他離去的方向眼睛裡似是遺憾似是悲憫似是歎息。
手撫上那個紅色的嫁衣,精良的手工,完美的剪裁,獨一無二的圖案。可以說是一件可以令每個少女心動的嫁衣。只不過可惜了。
從未穿過嫁衣,卻已是天下人皆知的人妻,而且自己還是最後一個知道的。現在有了嫁衣,可是卻嫁的不是他。世事啊……
天還沒有亮,蕪茗還在睡夢中就被人給拉起來洗漱打扮。反正也不用自己動手,她就閉著眼睛繼續睡覺。好幾個時辰過去了,終於也弄完了。
「真是太美了!」
就在媒娘的一聲讚歎聲中蕪茗醒了,她緩緩的睜開眼睛。
「姑娘,我活了這麼久,還是第一見想您這樣的人物,這一打扮下來,簡直就像是嫦娥一樣,不,您這可是比嫦娥還美呢。日後您一定能得到皇上的寵愛,以後還望您能多多提攜啊。」媒娘的臉上全是喜慶討喜的笑。
蕪茗見周圍其他的宮女也好像是一臉的欣慕和艷羨,她疑惑的轉過頭,看著鏡中的自己。
她還是第一次見自己這個樣子,以往都是白衣素顏,頭髮只用一個髮帶稍微束起。而如今卻是輕施脂粉,濃淡合宜。紅綢絲帶雲鬢輕挽,斜墜朱釵。身穿的是流雲嫁衣,顧盼間自是輝熠。少了往日的瀟灑輕逸,多了些女人的美艷。看起來都不像她了,可是卻又是她。
蕪茗盯著鏡子仔細瞧了半天,最後還是覺得白衣素顏更好。現在這樣子雖然也好,但是她更喜歡那種白色簡單。
「皇后娘娘駕到。」太監尖細的嗓子在外面稟報道。
嫣然在宮女的攙扶下進來了,周圍的人都馬上跪拜。
「你們都下去吧,本宮要和新娘子說會話,畢竟她剛進宮沒多久,可能宮裡還有很多東西都不懂,本宮先來給她提點一下。」
「是。」周圍的人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