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到邊城的逸冉剛和王澗他們商議完事情,現在正在房間裡休息準備入眠。奇怪的是他今夜也睡不著,一閉眼就會浮現起她的笑容。他苦笑著在心裡哀歎:你都走了,可是還是會影響我。
逸冉只好披起外套,在書桌上拿起奏章繼續批閱。就這樣,不知不覺到了天亮。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馬上就到了準備開站的前一天。
傅芩很早前就被王澗帶到了這裡,被拘禁在一個條件還不錯的房子裡面。今天送飯的人好像來遲了一點,跟以往的時間遲到了一刻鐘。
不過她也沒怎麼計較,現在只是別人的階下囚,有現在這樣的待遇已經不錯了。
送飯的人把飯菜從籃子裡面一一拿出來,頭低著而且又戴著帽子,看不見臉,只聽見他壓低聲音小聲說到:「看來娘娘在這還算過得可以。」
傅芩聽見熟悉的聲音很驚訝:「你是……」
「噓!小點聲,是我。」他把頭一抬,露出傅芩熟悉的臉。
「你怎麼到這來了?」傅芩眼神詫異地看著他,小聲的問道。
「你別管我是怎麼進來的,現在時間有限,我是聽主子的吩咐來的。這個東西,是主子叫我給你的。他說你明白是什麼意思。」他把手掌中的一個藥丸交給了她,然後離開了。
傅芩看著面前的藥丸,她知道是什麼意思。即使一夜夫妻百日恩,可是對於他那樣的人來說有什麼感情可言。即使早已料到的結局,但是自己還是願意為他付出。
可是心裡還是有不甘,不想以這樣的方式消失在這世上。如果一定要死去,那麼她寧願選擇另一個方法。
她剛推開房門就有兩個護衛把她攔住,她看著那兩個人說到:「你們放心,我不會逃跑。我只是想叫你們幫我叫以人。」
「姑娘你說。」
這裡的人對她還算客氣。
「我想請你幫我叫下王丞相的冷護衛,就說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護衛應聲道好,然後就前去叫人了。
傅芩坐在屋子裡等著他,今晚就是她在這個世上最後渡過的夜晚了,她想在臨走前在最後看看自己的哥哥。
冷寒一進門就看見坐在那發呆的她。
「你找我有什麼事?」
聽見聲音,她抬起頭收拾心情,給他一個最溫暖的笑容。
「沒什麼,就是想你了。」
「如果你沒有什麼急事的話,那麼我先告辭了。」說完他就準備轉身離開。
傅芩站起來拉住他,「哥,我知道你還怨我,我也不奢求你能原諒。可是今晚你能不能陪陪我,就像小時候一樣。這是我最後的願望了。」
看著她祈求的眼神,冷寒的心還是稍微軟了。他面容冷冷的什麼都沒有說,不過卻沒有再離開。
傅芩知道他是同意了,心裡是非常的開心。她拿起拜託別人帶來的酒,給他滿上了。然後自己也拿起了酒杯說:「哥,這還是我們第一次喝酒吧。第一杯乾了。」說完就仰脖子喝完了。
冷寒也喝了。
兩個人就這樣邊說邊喝酒,不過說的最多的是傅芩,還能聽見她哈哈大笑的聲音。幾個時辰後兩人就有暈乎乎的了。
「哥,你說那時候我們多苦啊,一個饅頭硬是要掰開兩瓣來吃。可是,那卻是我最快樂的時光。」傅芩抱著酒瓶子,醉眼微醺的看著他。
「呵!可是你還是走了不是嗎?」冷寒也醉了,趴在桌子上手支著頭。
「哎呀,你就不要在小氣了嘛,不要再去計較當年了好不好?好不好嘛。」傅芩藉著酒勁拉著他的衣角撒嬌。
冷寒扯過自己的衣服,「就要計較,怎能不計較。你是我妹妹,唯一的妹妹,我怎能不在意。我就不原諒你,讓你一輩子心裡都有我這個哥哥。」冷寒再也支撐不住酒勁了,頭彭的一聲就倒在了桌子上。
看著他醉倒了,前一刻還眼睛還醉眼迷濛的傅芩,此刻卻是清醒的。她把冷寒扶上了床,然後幫他蓋好了被子。
「不原諒你,我不會原諒你。」
聽見冷寒說的夢話,傅芩心裡有難過也有放心。她以前還會奢求兄妹倆能和好,但是現在不會這樣想了。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與其你還牽掛著我,倒不如讓你這樣繼續嫉恨著我,那樣,明天你便不會有多傷心了。」她從未向此刻這樣慶幸冷寒對她還是冷淡的。
傅芩到書桌上,看了一眼熟睡了哥哥,然後拿起了筆在紙上書寫。
天亮了,門外的人來了,她把寫好的信折好放在了桌子上。走到了門口,她又突然回過頭,轉身細心的為冷寒捏好被角,最後一次看了眼他的面容,「再見了哥哥。」然後頭也不會的出去了。
決絕的背影,在初晨的剪影下勾勒出一道毅然的景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