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蘇雲飛緩緩的睜開了眼,然後重重的咳了幾下,把胸內的濁氣全數咳了出來,只覺現在不似前幾日昏沉,腦袋清新了許多。
蕪茗見他醒來,收了手,擦了擦汗。起身準備離開。
「姑娘留步,在下多謝姑娘的搭救之恩。可是這蝕骨毒的解藥還請姑娘歸還。」蘇雲飛喚住了蕪茗,對她抱拳。
「我剛剛就想解釋,我不是你口中所說的『你們』,我並無惡意,我只是受朋友所托來借用你們的解藥。」蕪茗對他解釋。
蘇雲飛仔細打量她,確實不想前幾日的那些人,雖然都是黑衣遮臉,但是這位姑娘卻散發著一絲正氣,不似那些人邪氣。
「那姑娘你?」
蕪茗乾脆揭下了面紗,以真面目示人。「蘇老爺子,我只是幫一位朋友,您放心不會是什麼奸邪之事。」
看見她的面容,蘇雲飛腦中有了一個主意,「原來是蕪茗,你的為人我不用懷疑,既然是你的話,我便送你了。不過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姑娘答應。」說完便跪在了地上。
蕪茗被蘇老爺子的這一舉動給驚著了,趕忙上前想把他撫起來,可是老爺子不起來。蕪茗受不起老人給她跪拜,她就跟著跪,「蘇老爺子,有什麼事您說,我能做的我盡量幫你。」
老爺子看著她也跪著,便不再堅持了,兩人一起起來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我希望有朝一日,我們忘門在受到滅頂之災的時候,還望姑娘你能救一救我的徒子徒孫和門人。我不要求姑娘你全部救出,我只希望,但時候別讓我忘門滅絕了就行了。我知道這是有些為難姑娘了,還望姑娘能看在我這老頭子的份上幫幫忙。我老頭子在這多謝你了。」
說完便又要跪下,蕪茗連忙把他扶著,看著老人眼裡全是祈求和對後輩的慈愛擔憂。她覺得眼前的老人不是那個曾經叱吒風雲的蘇雲飛,而是一個對後輩牽掛的慈愛老人。蕪茗看著這眼神她無法做到拒絕,便答應了下來。
不過忘門這一百年門派,怎麼會又慘遭滅門的那一天呢。她問老爺子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他想多了。可是老爺子沒有回答她,只是說這事現在知道的越少越好。
把解藥交給了亦然換回了衣服,蕪茗回房準備睡覺了。沒想到剛推門進了房間,她便看見了一把短劍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即使被劍架著,蕪茗卻絲毫不像一般人那樣害怕。如果不是黑暗的話,你會看見她眼睛裡全然是坦然。
「別動,要是敢出聲的話我要了你的命。」蘇媚的聲音,是個女人的。拿著刀的人身高比她矮一點,從頭到腳被黑衣包裹著,只露出了一雙眼睛。純淨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形成了一種極美的嫵媚,與曲魂的眼睛是不一樣的,曲魂的是美的好看的魅,而她的是可惑人迷失的那種似曼陀羅的妖嬈。恐怕時間的男子鮮有人能抵擋得了這雙眼睛的魅惑。
關上了門,蕪茗被她繼續挾持著。
有人在四處搜查,好像是說來了個小偷。小偷?恐怕便是自己身後這位黑衣女子吧。
有人來叩門,「姑娘,開門,我們例行檢查一下您的房間。」
黑衣女子在後面小聲道:「支走他們,否則小心我的劍不長眼。」
蕪茗對著房門打了個哈欠道:「我都睡了,我這沒有什麼外人,只有自己一人。再說了也沒人敢闖我的房間,你們還是去查查其他人的,小心讓壞人逃脫了。」
門外的人一想也是,她的功夫那麼好,誰人敢去招惹,說了聲打擾了就走開了。
「姑娘,人已經走了,你的劍可以拿開了吧,我還要睡覺。」
黑衣女子詫異看著她,她還是第一次見被劍架著海如此鎮定居然還說要睡覺的人。「咯咯,如果我不拿開呢?你能怎樣。」
蕪茗看著她,「我能怎樣?我能這樣。」
只一眨眼的時間便看見短劍握在了蕪茗的手中被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黑衣女子驚異的看著她,好厲害的身手。
「哼!算我認栽,要殺要剮隨你便。」
蕪茗把短劍扔給了她,往自己的床上走去「我說了我要睡覺,你自便,不要打擾到我。」
咦?真是個獨特的女子?出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蕪茗伸了伸懶腰對她答道:「蕪茗。」
黑衣女子笑意一閃,原來這便是蕪茗。「你這朋友我交了,今日的事謝你幫我。如果你一開始不想幫我的話,我想此刻我便被抓了。今後你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話儘管來離情樓來找我,我叫樓熏顏。」說完便從窗外離去消失在了夜色中。
樓熏顏,果真是魅惑眾生。
唉!今晚事可真多啊,困死了。倒頭便沉入了夢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