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大酒店總統套房之下的某VIP套房內。
……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餐桌邊,洗過熱水澡,脫下病患服了穿上新洋裝的洛果果,一臉迷惘,呆滯的看著坐在身側的俊美男人。
為什麼會是酒店?他不是應該帶她回南宮家嗎?
還有……
「小東西,張嘴,這是排骨湯,很適合你病癒進補。」眼眸幽深得無法捉摸,南宮烈包著厚厚白色繃帶的右手搭在餐桌邊沿,側著身體坐在椅子上,左手拿著一根白色的陶瓷湯匙,舀了滿滿的一湯匙排骨湯送到她唇邊,笑容透著莫名的邪佞寵溺,「等喝了湯,再吃半碗稀粥就去休息吧,你幾天沒進食了,不能一下子吃太多東西。」
洛果果呆呆的張開嘴,乖乖的喝下南宮烈餵過來的湯,視線怎麼也無法從他包紮著厚厚繃帶的右手上移開,他的手……
明明是他的手受傷了,怎麼反而是他餵她喝湯吃東西?
她的手明明就沒有受傷,完全可以自己來不是嗎?????
迷惑著,乖乖的喝下了他餵過來的大半碗的湯後,她終於忍不住用手擋住他送過來的湯匙,直勾勾的盯著他的右手問:「南宮烈,你的手……」
「嗯?你喊我什麼?」南宮烈的黑眸突然瞇起,迷人地微微一笑。
稱呼歸海雲崖就是那麼親密的雲崖哥哥,對他反而總是用全名?
「呃,烈,你的手怎麼樣……?」背脊一陣發涼,洛果果的小心臟突然跳漏了兩拍,趕緊硬著發麻的頭皮更換了稱呼。
「怎麼,心疼了?」勾著嘴角,他慇勤的將湯匙再度湊到她嘴邊,眼角餘光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牆壁上的掛鐘,嗯,算算時間也該差不多了……
「我……」張了張嘴,洛果果很想脫口而出說出「我才不心疼」,但是看到那包紮著厚厚繃帶的手,再想起他狠狠一拳砸在VIP病房房門上的狂暴,以及那鮮血淋淋的血腥模樣,這句話怎麼都說不出來了。
像被螞蟻啃咬,心臟隱隱約約,牽牽扯扯的麻麻刺痛了起來。
黑瞳深處掠過雪色的暗殤,果果放在大腿上的纖手,忍不住輕輕的捏緊了洋裝柔軟的衣料,嫩唇邊泛出一絲不易讓人發覺的苦澀冰涼,心疼又怎麼樣?
身為玩物的她,根本就沒這個資格吧?
「小東西,想說什麼呢……」
「砰!」南宮烈的話沒說完,就聽到套房房門傳來了巨大的踹門聲。
果然來了。俊美臉龐上閃過瞭然,南宮烈噙著不動聲色的優雅微笑,對嚇了一跳的洛果果張開雙手示意她坐到自己的懷裡來。
「小東西,過來,門外來的客人可不是那麼友好的人。」
可以說,是專門為了她而來的。
「哈?」他的這個笑容頓時令洛果果心驚肉跳起來,看著被踹得「砰砰」響的套房房門,她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冷顫,有種非常不好的危險預感。
感知到危險,沒有矯情,她快速的坐到了他的懷裡。
南宮烈有力的手臂立即密密的將她圈在自己的懷裡,優美的下頜悠閒的擱到她的肩膀上,輕輕的吻了一下她美麗的雪頸,引得她縮了縮頸子,一陣的顫慄,淡淡的笑:「小東西,等下無論發生什麼,都有我在,安心的待在我懷裡就好了,我會保護你的。」
驚魂剛定的洛果果聞言頓時小臉一陣煞白,眼神大變,渾身寒毛直豎的轉頭死死的盯著他,艱難的吞了口口水,結結巴巴的:「什、什麼意思?!」
有人想要把你清理掉……南宮烈揚眉,正要詳細的解釋一句,就看見VIP房門被暴力踹開了。
一身生人勿近的黑衣,一張俊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的俊朗男人,渾身散發著危險無比的冰冷氣息,優雅地邁著步子,帶著不久前離開的替南宮烈處理好右手的傷的十三,慢慢地走了進來。
「嗨,烈,晚上好。」俊朗男人優雅的微笑著打招呼,一雙冰冷的閃爍著濃濃森冷殺機的危險眼眸,卻徑直盯上了南宮烈懷裡的洛果果,低低的笑,「很不錯啊,散心散著散著居然把人都給帶回來了。」
對上那種像看螻蟻與死人一樣的眼神,洛果果瞬間有種被死神盯上的感覺,渾身冰涼,一股寒氣從腳底直往頭頂上躥,這個男人……想殺了她!
為什麼?!
身體一陣肅瑟的往後縮了縮,幾乎整個人躲進了南宮烈溫暖的懷抱裡,洛果果才稍微的感到安全了點,驚魂未定地看著這個破門而進的黑衣男人,婚宴的那天晚上,她在南宮烈的身邊見過這個男人……他應該是南宮烈的朋友把,可是,為什麼要殺她?
「嗨,晚上好,教皇。」攬緊了懷裡發抖的嬌小身子。南宮烈繼續扯出優雅的笑容,如刀刃的眸光輕飄飄的瞟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十三,慵懶地向好兄弟打招呼,「我也猜到你差不多是這個時間過來了。」
「那你應該也猜到了我的來意了吧?」慢條斯理的從腰間慢慢的抽出了一把閃著猙獰雪光的鋒利刀子,教皇點點頭,眸子如冷墨,笑容燦爛仿若陽光,卻讓人感覺不到任何溫度,緩緩的笑道:「你做不到的事情,就由我來幫你執行清理工作……烈,你該把她放開了吧?」
空氣彷彿在這一刻凝結成冰,洛果果瞳孔恐懼的放大,渾身戰慄,呼吸困難——為什麼要殺她?!
「教皇,如果我說我拒絕呢?」南宮烈漫不經心的勾唇一笑,完全沒把好兄弟全身散發出來的恐怖氣場放在眼內,教皇的冰冷殺機不假,但是,有他在,誰動得了他的小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