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海雲崖,你想怎麼死?」
眼眸猩紅,俊臉猙獰扭曲,南宮烈渾身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駭寒冰冷殺機,如同一頭被激怒的狂暴凶獸,重重的一步一步走了進來。
而每一步,都由妖艷的血珠從他右手指尖見掉落,濺落一地淒艷的血花。
「我想怎麼死?呵呵,南宮烈,這一點應該是我反問你才對吧?說吧,你想怎麼死?」如此驚人的黑暗姿態,讓歸海雲崖心頭微凜,暗自心驚,果然盛名之下虛假,這男人的確如傳說中一樣的恐怖危險。心中雖然是這麼想,但是他表面上卻聲色不動,若無其事的冷笑反擊。
「到底是誰給你管教責罰我的小果兒的權力的?」言辭犀利,歸海雲崖瞇著眸子,肅殺的殺機逐漸透體而出。
「你的小果兒?」南宮烈自言自語的重複了一遍,眸子裡暴戾的猩紅更加深了一分。
「歸海雲崖,歸海流蘇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你,過度自信而盲目挑釁我的人的最後下場都是什麼麼?」暴怒的極端,就是瘋狂的極致冷靜,優雅扯唇,南宮烈潔白的牙齒閃著莫名的森森光澤,完好無損的左手慢慢的從腰後摸出一把明顯是改裝過的消音黑色手槍,舉起,黑洞洞的槍口對準歸海雲崖的臉,冰冷殺機森然鎖定!
那是他南宮烈的女人,他竟敢打上屬於歸海雲崖的標籤?
驚恐的瞠大黑瞳,全身不住的顫慄,洛果果窒息的看著這一幕,驚悸得差點連心臟都不會跳了。
天!手、手槍!南宮烈,你瘋了麼?
聽到「歸海流蘇」這個名字,歸海雲崖臉上頓時閃過一抹惱怒,就像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恨不得衝上去將這個男人按在地板上狠狠的揍得剩下半條人命。
但對南宮烈殺機四溢的鎖定自己的腦袋的槍口,歸海雲崖卻突兀的冷靜了下來,不屑的冷笑,雙手在黑色西裝下的腰間一摸,修長白皙的手掌內,竟然出現了兩支銀色手槍!
「南宮烈,別以為就只有你會隨身帶著手槍。」
上前幾步,歸海雲崖輕蔑的冷笑,手中手槍的槍口一上一下的對準了南宮烈的腦袋與心臟,倨傲的抬高下巴,「有種就跟我一起開槍,大家一起死!敢麼?」
他賭他不敢!
「南宮烈,不敢,我說對了麼?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一點都不想放過痛快反擊的機會,歸海雲崖咄咄逼人的用語言做武器去盡情攻擊冷冷地看著自己默不作聲,就像看著一個死人一樣的南宮烈,這個男人的目光太讓人不爽了!
要不是不能殺他,他現在都想扣下扳機一槍斃掉他了。
「既然如此,別擺出一副被搶了寶貝東西的恐怖表情,南宮烈,我告訴你,你沒資格擺出這種臭臉!小果兒本來就應該是我的,我老實的告訴你,今天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要把她帶走,怎麼樣?」諷刺的冷笑,歸海雲崖不怕死的挑釁著南宮烈。
「……」
南宮烈冰冷的,靜靜的看著他,忽然,露出了一個令人不寒而慄的無比迷人的嗜血優雅笑容。
背脊驀然一陣惡寒,歸海雲崖突然覺得毛骨悚然,一種從來都沒有過的危機感牢牢的籠罩住了自己,不由得瞇起眼眸,死死的盯住南宮烈。這傢伙,無端端的在笑什麼?他的話有那麼好笑麼?
「小東西是我的,歸海雲崖,你帶不走。」南宮烈淡淡的開口,很平靜,室內的氣溫卻無端的直接降到了零度以下。
勾著黑色手槍的扳機的修長手指慢慢的勾動著,南宮烈的笑容透著一股漠視生命甚至是自己生命的瘋狂味道,「而且,歸海雲崖,我發現你實在是太不瞭解我了……一起死,又怎麼樣?來,一起開槍吧,看是你有種還是我有種……」
瘋了,這傢伙完全氣瘋了!輕輕的吸了口冷氣,歸海雲崖的眼眸瞳孔在瞬間收縮不已,這傢伙是真的敢殺他……
「不,不要!」似乎感應到了什麼,整個人好像瞬間掉進了深不見底的黑暗冰冷水潭中,一股無法抑制的恐懼感深深的攥住了果果的心臟,她驚懼的尖叫起來,連滾帶爬的從病床上踉蹌著衝下,擋到兩人中間,不要,她不要南宮烈死!
也不要歸海雲崖出事!
「小東西,讓開。」見到她將整個身體擋在歸海雲崖身前,顫抖的纖手驚懼的抓住自己的槍口,南宮烈勾著扳機的手指迅速鬆開,猩紅眼眸中,暴戾的妒火幾乎要從瞳孔中噴出來,該死,她居然敢在他面前保護歸海雲崖?
她把他置於何地?
她不是愛上了他嗎?為什麼她現在選擇保護的是歸海雲崖?難道說只是三天的時間,就足夠她將對他的感情,全部移情別戀到歸海雲崖身上了?
說不愛,就可以馬上不愛?
洛果果奮不顧身的擋在身前,讓敏銳感覺到死亡危機感解除的歸海雲崖眼底異彩連連閃爍,瀲灩的光華流轉不已,呵,看來他之前的誘惑跟蓋章還是很成功的嘛。
「我不讓!」洛果果臉色蒼白得隨時會昏厥過去,南宮烈冰冷的危險猩紅眼眸就像是無形的冰冷大手,死死的捏住了她的心臟,讓她恐懼,好想拔腿就逃,逃得離他越遠越好,可是,本能告訴她不能,只要她一讓開,一鬆手,這個男人就會毫不猶豫的對歸海雲崖開槍。
「也就是說,小東西,在我跟他之間,你選擇他?你想我死?」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妒火將南宮烈的眼眸燒得更加通紅,他卻緩緩的笑了,那麼溫柔那麼寵溺,卻充滿了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