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歸海雲崖誘惑著果果的同時,一道傲然的身影默默的站在了這間VIP病房的門前——
「Shit!」
像觸電般猛然收回放到門把上的手,南宮烈煩躁的低低咒罵了一聲,薄唇緊抿,俊美臉龐如籠罩了一層薄霜,陰鬱的瞇著冷冽的黑眸瞪著果果病房的房門,眸底黑暗風暴聚集。
該死的,明明不過是想出來散散心,順便將對她產生的無聊感覺一點一點的拔除乾淨,怎麼不知不覺之間反而散步到了她的病房門前!?
天殺的,他到底中了什麼邪?不,應該是她給他下了什麼迷魂藥?
為什麼就是無法擺脫她的影響?
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是時候疏遠她一點的時候了,再這樣下去,所有的事情就要全部脫離他的掌控了。
陰鷙的閉了閉眼,南宮烈轉身就走,但是腦袋卻很不適宜的冒出一個念頭:不知道她退燒了沒有?
於是,步伐不由自主的頓住,像生了根一樣無法繼續向前走。
有了第一個念頭之後,南宮烈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維,一個接一個的念頭冒出來:還有,她有沒有好好的吃飯?見不到他,她會不會想他?
晚上自己一個人待在清冷的病房裡的時候,會不會害怕……
啊,他要瘋了!他又在亂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為什麼想來想去的都是她?
南宮烈一個激靈,從連環不斷的念頭中脫身出來,出了一身的冷汗之餘,胸腔中暴烈的暴躁愈發的大了,大到讓他都快有要發狂的感覺。
「南宮烈,你不能有弱點,也不會有弱點的!走吧,遠遠的走開,不見她,不受她影響!」警告著自己,他咬牙,狠心驅使自己的身體向前走,可每踏出一步,他的雙腿都恍若灌了鉛一樣沉重,舉步維艱。
心底總有個小惡魔般的聲音,在與他的絕情他的理智他的意志力拉鋸戰般拔河:見吧,見一見吧,看一眼就走,只是一眼而已,確定她安好就走,不會有任何影響的……
那張絕美的精緻小臉每一次的喜怒哀樂,巧笑嫣然或羞澀迷離,妖嬈嬌媚,或黯然失魂,委屈憤怒,驚慌失措,或身穿婚紗的驚艷絕世,就像電影一樣在南宮烈的腦海裡播放,最後定格在發燒昏迷之後的蒼白脆弱上。
她滾燙又冰涼的體溫,似乎還殘留在指間,她燒迷糊了的委屈憤怒哭吼,宣告,也似乎還在耳邊迴盪。
【不愛你,不會再愛上你了……】
南宮烈的步伐,再也無法向前邁動。
冰冷緊繃的絕世俊臉一陣痙攣,胸腔血氣一陣輕浮的躁動,理智與情感天人交戰。
想見她,他想見她,然後,狠狠的警告她,不許那樣做!但是,他不能,不能那樣做,只要話說出口,她就會成為他的弱點了。
可是……只要不把這種話說出口,就可以見她了吧?
今天,就放任自己一次吧。當然,僅此一次。再一次壓抑無比的閉了閉有些狂亂的黑眸,南宮烈霍然轉過身,大步向病房門口走去,包紮著薄薄繃帶的右手毫不猶豫的握住了門板,輕輕的一扭——
小東西,我想見你。你,想我了嗎?
他無意識的喃喃的道。
此時,房內,歸海雲崖誘惑的話語落下的下一秒。
洛果果瞬間像被天雷狠狠的劈中。
盈滿淚光的黑瞳呆滯的瞪得滾圓,活像眼前的歸海雲崖突然頭上長角了一樣,他……他剛剛說了什麼!?
她是不是還在發燒,不但是腦袋,就連耳朵都出了問題?
「小果兒,不信麼?」她臉上的表情太好猜,歸海雲崖邪魅的低笑著,直接把自己的薄唇印到她微張的因為發燒缺水而乾裂的嫩唇上,「那來蓋個章證明一下我的決心吧!」
唔?!洛果果直接石化了,大腦因為刺激過大而當機,愣愣的張著眼睛,傻傻地看著突然吻住了自己的歸海雲崖。
推門而進的南宮烈,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
黑眸瞳孔在瞬間向被針尖刺到一樣,刺痛的猛然收縮不止。
剛平復下暴躁的胸腔更是像被鋒利的刀刃,狠狠的一刀捅了進來,鮮血噴湧的錐心劇痛之中,毀天滅地的憤怒與妒火在一瞬間如同化學物品連環爆炸,將南宮烈的理智與冷靜炸得粉身碎骨,點滴不剩!
黑眸瞬間被狂狷暴戾的猩紅漫過,只剩下嗜血的瘋狂。
「砰!」南宮烈失控的攥緊右手,凶狠的一拳狠狠的砸在病房鋁制的門板上,將門板打出了一個拳頭的凹坑,隱約中,似乎還有骨頭碎裂的聲音。
妖艷的鮮紅迅速染紅了繃帶,順著緊攥的指縫間潺潺淌下。
歸海雲崖,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什麼聲音?歸海雲崖與洛果果同時被這一聲巨大的響聲嚇到,剛剛印在一起的雙唇猝然分開。
本能的感覺到背後刺來的凜冽的厚重殺機,歸海雲崖迅速轉身,眼帶警戒的望向門口,映入視線的人讓他微微一愣,隨即嗜血的同樣危險的冷冷笑開。
南宮烈,很好,我還沒去找你算賬,你自己倒是親自送上門來了。正好,省了我去找你的功夫。
南、南宮烈!?看清楚來人的臉容之後,果果當場倒抽了口冷氣,差點尖叫出聲。
黑瞳瞳孔放大到了極致,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呆滯又莫名恐懼的失魂地看著他,本來就蒼白的臉蛋,這一下,更是慘白如雪,連最後一點血色都從臉上消失了。
他、他全部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