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粉嫩娘親 全卷 無戲番外(三)
    【跨越千年尋覓你】

    上清宮別苑,夕陽垂暮。

    書案嘩然作響,滿地捲宗散落。

    「下臣罪該萬死!」

    「廢物!找不到再去找,直到找著為止。」

    「是,臣告退。」

    「走走走,快。」一堆臣子爭先恐後地跨出門去,夾著尾巴落荒而逃。

    甫入門的舒遠與東方遲對視一眼,轉向坐在案前一臉盛怒的無戲,「皇上。」

    「什麼事。」無戲一手撐著額角,面上呈現疲憊之色。

    「皇上已經三日未曾合眼了,再這樣下去,恐怕龍體支撐不住,陳太醫……」

    「是。」

    「替皇上……」

    「不用了。」無戲伸手阻住陳太醫上前,「仲父,朕現在,心裡很煩很亂,想一個人靜一靜。」

    舒遠與東方遲相互看了一眼,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齊齊拱手道,「老臣先行告退。」

    「啟稟皇上,賢賢王求見!」

    「朕現在什麼人也不想見,聽不懂麼?」無戲氣得擲過去一卷卷宗,「嘩」一聲落在樂勝面前。

    小太監嚇了一大跳,連連叩首道,「奴才遵命,奴才遵命!」

    「真得不想見我?本來還想告訴你關於皇后的一點消息。」

    無戲突地從位置上跳了起來,匆匆奔下台階,「師哥,你先別走。」

    「哼!」獨孤弧月倚著門瞇眼看他。

    「師哥,你說有嵐兒的消息?」無戲雙眼一亮。

    「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獨孤弧月伸手扯扯他凌亂的長髮,「簡直是個野人!就算你的嵐兒現在回來,也會認不出你了!潮英。」

    「奴婢在。」

    「替皇上梳洗梳洗,給他備膳。」

    「是,王爺。」潮英急忙轉身去辦。

    無戲氣憤地揚起秀眉,「師哥!」

    「陪我用過膳,我再告訴你!」

    **

    師哥這方法可行麼?

    不是你告訴我,嵐兒她來自未來,本就不是此世之人。

    既如此,我便想到,嵐兒這次無故失蹤,說不定是給某種神秘的力量攫回去了。

    世間萬物,神奇而神秘,你我不知、不懂之事,甚多,還是回去請教師父,方為上策,與其如此漫無目的地尋找,倒不如先確定目標。

    師哥你說的對,龐華安也說,嵐兒上車前還與他說過幾句話,沒可能人到了宮裡,一開車門即是空的,這件事太不可思議了。

    弟弟你放心吧,無論她去了哪裡,我都陪你一同把她找回來!

    揚鞭策馬,一路風捲塵土,洋洋灑灑。

    前後縱落黑白二騎,直往盤旋而上的山道飛馳,到得半山腰一處清池邊,一塊巨大石碑後突地跳出兩名青衣童子,持劍怒道,「來者何人,竟敢亂闖我天宗境地,撤劍?」

    兩把青光閃閃的長劍挑刺向二人身下坐騎,同時間,二人伸手勒住馬韁,駿馬前蹄揚起直立,手上兩截馬鞭不分快慢地捲向兩小童右腕,倏然纏繞,狠狠一拽,喝道,「看清楚!」

    「師叔!」驚喜地叫聲出自石碑後,兩個紫衣少年飛速現身,嚷道,「華研、華盛,快點鬆手啊。」

    「弟子拜見兩位師叔。」兩名紫衣少年率同幾名童子一起拜伏。

    「豈有此理!你們在此作什麼?」無戲鬆開馬鞭,按穩身形,翩長的白繡倏然一拂,微微皺起眉。

    「師叔請勿動怒!今日八大派上山搗亂,所以弟子等才會守在此處,看還有沒有人……」

    「八大派?」獨孤弧月冷眸一瞇,「八大派幹什麼?」

    「都上山去了,師叔,他們趁著師祖閉關未出,上門挑釁,弟子等……」

    「師哥,我們走,光憑大師兄一人,恐怕不是那群人的對手。」無戲揚起鞭子,「紫青、紫琅,你二人繼續留在此處,有何異動,及時來報。」

    「是,師叔。」

    二人繼續縱馬上山,速度比方才又快出一倍,塵土滾滾,皎皎身姿頓時湮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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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山之巔,天宗盛大的牌樓下,兩方人馬正竭力廝殺之中,地上橫七豎八倒著若乾屍體,各色衣飾的人圍剿追殺著紫衣、青衣、黃衣三派。

    「當當,噹噹噹!」刀劍互相碰撞,優勝劣敗一目瞭然。那三堆人馬給逼得節節後退,一步步踩上身後通往天宗正殿白雲殿的台階。

    為首一名人近中年的虯髯漢子,使著一對雙刀正殺得興起,一刀一個如切菜砍豆腐般,頭顱亂飛、血光四濺。另一邊上,一身著白衣四旬上下的斯文男子臂上受了劍傷,在一堆人維護下步步向後退去。

    虯髯漢子大吼,「師哥,你先帶他們走,老高斷後!」

    「不行二師弟要走一起走!」

    「今天你們一個都別想走!」八大派之一的李掌門手起刀落,在一名天宗弟子身上割了一刀,狠狠將他踹飛出去。

    伴著一道大叫,一條白影迅捷無比地劃過半空,伸手接住那名弟子,推至身後,比他更快出手的是一條黑影,如旋風般閃進人群,一柄紫金盤龍槍揮舞著捲起八大派眾人,拂震出去,四散跌落,個個滾在地上來回翻滾哀嚎。

    「師叔!」驚喜的聲音四面八方揚起,天宗門人見到無戲與弧月趕來,雙眼紛紛一亮,士氣大振。

    「小師弟!哈哈哈,回來得正好!讓這群畜生來得去不得,咱們並肩上,殺個痛快!」

    「二師哥,腳在流血就別逞能了,白童,扶你二師叔去旁邊休息。」

    「是,三師叔。」

    「你個臭小子,一張口就沒好話,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腳在流血?咦?果然在流血哦。」

    「二師叔!」弟子白童哭笑不得地揚起眉。

    「竟敢到我天宗搗亂?統統都該死!」無戲正巧一肚皮鬱火沒處宣洩,如今見這幫蠢貨殺上門來,便正好拿來出氣。

    卻不知這傢伙自打練過破天心經後,武功更上一層樓,那雷霆一怒的劍氣滑過人群,數十人給震得跌飛出去,重重摔落在地。

    無戲仗劍飛往李掌門面前,挑、刺、點、戳,劍招一氣呵成,逼得李掌門手足無措節節後退,卻哪裡來得及招架,一腳給無戲蹬在心口上,啊呀大叫一聲倒在台階上。

    「我叫你帶人來搗亂!以卵擊石,不自量力!該死!」無戲手中湛如「嘩嘩」亂割,毛髮與碎片紛飛下,李掌門驚得臉無人色。

    須臾,一個禿髮禿眉只穿著一件褲衩的可笑李掌門誕生於眾人面前。

    天宗弟子一怔之下,指著李掌門哈哈哈笑得東倒西歪。

    八大派盟主唐一笑扶起李掌門,緊著與八大派殘留門徒聚到一堆,謹慎地望著矗立在對面,天神般瀟灑飛揚的無戲與弧月。

    天宗所有身穿紫衣、青衣、黃衣的弟子盡數集結一處,來至無戲與弧月身後,聲勢浩大,繼續哄笑李掌門。

    「小師弟。」那名中年文生模樣的男子激動地伸手握住無戲,「你們怎麼突然趕來了?」

    「我們的事一會再說,掌門師兄,你臂上的傷得盡快處理,你先去一旁,此處由我們處理。」

    「好,小心。」

    無戲冷著一雙俊眸睥睨對面八大派眾人,「唐一笑,沒想到這麼快就又見面了!你們八大派是否因為寶珠一事心裡不服,故意上我天宗來搗亂?」

    「吳戲!又是你?」給剃了頭髮鬍子和眉毛的李掌門氣得渾身不住顫抖,「你!」

    「趕來我天宗鬧事,就得做好死的準備!」弧月筆直伸出手中紫金盤龍槍,「弟弟,何必跟他們廢話,殺光他們!」

    「等等!」唐一笑一臉驚悚地伸出五指高高揚起,「兩位少俠,今日八大派之所以到此,實是想問天宗要一人。其實兩方面要是好商好量的,也,也無需動手。」

    「廢話!你帶了這麼多人來,二話不說就開殺,還有什麼好商量的?我們要給死去的同門師兄弟報仇!」立在無戲身後的一名弟子怒道。

    「這位小兄弟,我們八大派死在你天宗手下的弟子更是不計其數,那這個仇,我們得問誰算呢?」

    「那是你們的事!」獨孤弧月冷笑,「你們八大派挑起這場禍事前,就該清楚,要承擔何種後果。」

    「你也太不講道理了!你們天宗的弟子是人,我們八大派弟子也是人!你們……」

    無戲狂風般捲到出口叫囂的青年,唐一笑之子唐巨天面前,拂袖一振,「啪」甩去一記重重耳光。

    「巨天哥!」一道銀鈴般的脆叫出自一妙齡少女口中。

    「吳戲你!」

    「啪!」無戲反手過去又一耳光,截住唐巨天的出口狂言,目光震怒,「沒大沒小,唐一笑,你怎麼教兒子的?」

    唐一笑老臉一熱,滿目憤怒,卻又發作不得,一手把唐巨天推往身後,「吳公子,今日之事,完全是一場誤會。我們收到訊息,誤指本派一個叛逆弟子窩藏於天宗之中,所以……還望天宗大人有大量……」

    「廢話!」獨孤弧月倏然移至唐一笑等人面前,「若是就這麼放你們走了,那豈不是昭告天下,我天宗可以任人來去自如?現在給你們兩條路走,一是自己打折自己持劍的手滾出去,二是由我們來打折你們的狗腿,再踢你們滾出去!」

    「你們!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哈哈!今日欺的就是你們這幫廢物!我和師哥耐性有限,怎麼做,自己看著辦!」

    「你們,你們……」唐一笑等人氣得發抖,節節往後退去,你看我我看你,均咬著唇說不上話來。

    無戲猛地發難,俊秀的身姿穿過八大派眾人,在其中來回穿插,指氣縱橫,瞬時封住大半八大派門人弟子的穴道。

    弧月朗聲笑道,「天宗弟子聽令!報仇的機會來了,去,打折他們的狗腿,送他們下山!」

    「是,師叔。」天宗弟子激動地湧上前去,對著挺立不動的八大派門人動起手來,手劈腳踹,發洩適才憤怒。

    八大派幾個掌門你看我我看你,半點不敢動彈,因為心知自己一動手,獨孤弧月就要衝上來了,可自己這些人加起來,都不是獨孤弧月的對手,所以……

    「哎呀!怎麼這麼熱鬧啊?哈哈,嘿嘿,白雲殿倒像個菜市場啦。」一道青影滑過八大派人群,東飄西蕩,抓起一干行兇的天宗弟子,伸臂輕輕一抖,一個接一個給拋往殿前的台階上。

    「參見師公(尊)!」一眾天宗弟子恭敬地拜伏。

    「哎呀師父我還沒死哪,你兩個小子就在此造反,停手停手!」哇哇亂叫的聒噪聲音在殿前落住,一道頎長青影緩緩轉過頭來,斗大的娃娃頭出現在眾人面前。

    無戲與弧月抬眼看向他們的師傅,緊著唇角連連抽搐。

    這個童心未泯的師傅,又玩花樣,不知從哪兒撿來一個娃娃頭道具套在自己那顆大頭上,此刻正忙亂的撥正娃娃頭,把道具的臉撥到眼前。

    他在道具的眼睛上摳了兩個洞,此刻倒正好看見一對招子精光熠熠

    配上木刻似的娃娃臉,頰邊更有兩朵紅暈相稱,簡直就是……低級趣味的師父,唉。

    「師父。」無戲翻翻白眼,「你不是閉關練功麼?又在搞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小徒弟,怎麼樣,好不好看?」天機子笑瞇瞇地望著台階下的無戲,轉眼看向唐一笑與一眾木然而立的八大派弟子,陡然出聲大吼,「還杵著幹什麼,你們這群人,還不快滾——滾——滾——」

    最後一字如春雷乍響,陡然炸開在殿前空地上,八大派弟子身上穴道一瞬間全解了,連同他們那些無能的掌門,給這道吼聲炸得震耳欲聾,身不由己地一個接一個爬滾下山。

    「師公啊,耳朵快聾了!」弟子白童捂著雙耳連連跺腳。

    天機子蹦跳著翻到無戲面前,「小徒弟,你兩個怎麼突然來了?無事不登三寶殿吧。」

    「師父,我有重要事同你說!」無戲上前拽住天機子的手,拉著就跑。

    「掌門師兄先走了。」弧月跟著他們追上去,飛速離去。

    **

    「這個事情,有點棘手啊。」娃娃頭在他們眼前來回晃蕩。

    「師父你一定有辦法的,你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神人呀,你一定有辦法,你快想想!」無戲一下撥動那顆娃娃頭,讓那道具順著師父的脖子滴溜溜直打轉。

    天機子氣呼呼地伸手定住臉上的大頭娃娃,一記腦瓜崩鑿在無戲頭上,「不孝徒弟。」

    「師父你先別玩了,快想辦法幫幫弟弟,他這幾日不吃不睡,再這樣下去實在不行了。」

    「弟弟弟弟!不孝!嘴裡心裡就只有你這個弟弟,也不想想啊,是誰含辛茹苦養大你們這對兄弟,啊,是誰滿山追著你麼跑,逼你們練武,啊?」

    「師父。」無戲與弧月對望一眼,歎氣。

    「真是可憐哦!」天機子拍著胸口頓足,「早知道當初就不帶你們回山上了,教你們練武還得求你們,送名劍名槍給你們,還嫌棄它們,跑七日七夜……」

    「師父是五天五夜啊。」無戲彎起一對秀眸可憐巴巴地瞧了眼嘮叨師父。

    「差不多!」天機子跺足。

    無戲扁扁嘴。

    弧月扯扯天機子衣袖,「師父,你先替弟弟卜一卦吧,你想同我們聊天,等我們帶回嵐兒再陪你聊個痛快!」

    「你個死小子死小子!要不是有事回來,你師父我死在白雲殿、頭期你們都不會趕回來……」天機子怒地伸指直戳弧月的腦門,再戳無戲,「啊,現在徒弟養大了,就不用尊師重道了,徒弟娶老婆也沒叫師傅去喝杯喜酒,真是傷心啊。」

    「師父啊!徒兒大婚前已經派好多人上山請師父了,可是師父你閉關嘛……」

    「你不用找借口!」

    無戲苦著臉堵住耳朵,「師父你別鬧了,你幫我找回嵐兒,我什麼都答應你。」

    「補辦喜宴,再請師父喝喜酒。」

    「好。」

    「練歸元劍法。」

    「好。」

    「練歸元槍法。」

    「好!」

    「好什麼好?你自己練也就是了,幹嗎還扯上我?」弧月鬱悶了。

    「師哥,你就當是幫我,先答應師父吧。」無戲用力扯著他哥哥的袖子。

    天機子老頭喜逐顏開,伸手摸摸無戲的腦袋,「嗯,不錯不錯,這才是師傅的好徒兒。」

    「師父,那你現在能卜了吧。」

    「不用卜,師父早已算出徒媳婦身在何處了,不過此去跨越千年,你二人只有十二個時辰來回,超過這段時間便再也回不來了,切記切記!過來,我仔細說給你們聽!」

    小徒弟,師父給你一件法器,你拿著!

    師父,為何此物徒兒我看不出有何神奇?不就是個普普通通的木頭雕刻小蟾蜍麼?

    你可別小看它,為師從你身上取了一束小徒兒媳婦的氣,將之安在此處,等為師把你們送往另個世界,你只需拿著此物沿街尋覓,一旦靠近你媳婦,這木頭蟾蜍的雙眸便會點亮。

    有那麼神奇麼?師父!

    當然!

    可是這人海茫茫的,只有十二個時辰!

    放心吧小徒弟!良緣天定,有緣自然會來到你面前的,呵呵呵呵!

    師父,你不要說那麼玄好不好?這樣聽著使我心裡七上八下一點兒底都沒有。

    那個世界離我們這裡很遠,也許你們所見所聽之物,與這裡會完全不同。不過你們勿須驚奇,只要抱定一個信念,先找人即可!注意自身安全,為師在你二人手上各系一條紅繩,紅繩會在你們到達那裡便開始計時,當一圈所有的紅色盡數褪完前,你們一定要回來!

    切記,必須在十二個時辰內趕回來!否則……小徒弟,別忘記你身上肩負的責任!家國天下!

    師父,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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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咻!」

    銀色的光影半隱半現地出現在一條暗巷內。

    可惜正趕上黑社會火拚,兩方人馬誰都沒有注意,互吼一聲,雙方拉足馬力朝對面衝去,木棍交接碰碰乓乓一陣胡亂踢打。

    「咻咻!」

    銀色的半月形光影在半空中輕微地閃了閃,兩道頎長的身影從天而落,眼看棍棒不長眼地朝自身襲來,出於本能反應,旋腿便踢。

    碰碰碰數聲,人群跌飛出去。

    兩道身影背抵背落在當中一圈無人爬滾的空地上,眸色微微一冷,掃視著週遭一干小混混。

    離二人最近的一混混頭目站起身來,伸指指著他們身後一干人,怒道,「好,好啊,你們竟然找幫手?姥姥的,出手還這麼狠,娘啊,我的胸口,唔!」

    「什麼幫手?」對方老大也給踢得很慘,正趴在地上翻滾,「他……他們不是你的人嗎?」

    「師哥,這些是什麼人?」

    「看他們的樣子似乎不像好人。」獨孤弧月略略回眸與無戲對看一眼,二人心領神會地點點頭,驟然撲上離之最近的混混,一頓拳腳相加,動手脫扯人家身上的衣物。

    「喂,喂,瘋了啊,你們兩個瘋子,穿著戲服就能發瘋啊?老大,救命啊,老大。」

    「啊,你們兩個自求多福吧,老大我自身難保了!」兩個老大急忙朝巷口爬去。

    「走走走,快走!說不定是瘋人院跑出來的!」其餘嘍嘍們嚇得一哄而散,唯獨留下那兩個給無戲與弧月剝了衣衫長褲的嘍嘍,一臉錯愕地瞪著面前一錠金子。

    其中一個張嘴咬了一口,傻愣著看向另一個兄弟,「喂,好像是真金耶!」

    **

    拐出後巷,來到高樓林立的大街上,兩個絕色出眾的男子同時張手抵著額,瞇眼望向遠方,渾身冷冽的氣息四散而發,週身那是貼著一個生人勿近的標籤,看得來來往往的人瞪直了眼。

    顯然,剛剛從小混混身上剝下來的外衣外褲有些不大合身,褲腳短了數寸,T恤有些寬鬆了,兩個帥鍋,一個身穿黑白骷髏頭T恤,另一個穿著件門前印花印字的黃色T恤,招搖地走在大街上,惹得眾女頻頻回頭,一時難以置信地揉著眼睛,回顧再回顧!

    黑白骷髏頭T恤是弧月從無戲手裡搶過來的,因為他喜歡穿黑衣,而那件黃色的衣服,又顯得不合眼,傻了吧唧的穿在身上,相比這件稀奇古怪的黑T恤,雖然也不好看,但,唉,就這麼著吧。

    二人一邊邁著長腿闊步行走,一邊伸手抓起自己如絲的長髮,隨便找了根帶子纏著髮絲,捲了兩卷束住,卻不知這姿勢、這動作有多麼優雅迷人,引得眾人停駐,競相觀望。

    無戲伸手指指前方,弧月點點頭,二人一前一後地穿馬路,根本沒有任何交通觀念,只是我行我素的走路。

    無戲一直低頭望著手裡的木質小蟾蜍,忽聽一陣刺耳的喇叭聲,伴著數道驚恐的尖叫。

    一轉身,出自本能對危險的感知,倏然躍起,一手拍在一輛疾馳而來的雪鐵龍車身上,翻覆著從人家蓋頂滑過,避過連續開來的幾輛轎車,人已踩到對面的圍欄上,輕鬆躍上人行道,動作那叫一個連貫、瀟灑,簡直看得人瞪突了眼珠子。

    那輛雪鐵龍收勢不及,眼看著往隔離帶花壇衝去,便要釀成一場車禍。

    弧月驀地閃到那車後頭,一手猛地抓住車尾,把車整個兒抓起掀高小半尺,車輪離開地面飛速旋轉數百圈,終於打住。

    車子重重落到地上,車內的人跟著臉無人色爬出車門,墨鏡半架在臉上,兩腿不停打抖,一手指著轉身離去的弧月,半響發不出一聲。

    弧月按著人行道隔離欄躍過,走至等待已久的無戲身邊,二人繼續往前。

    艷陽高照。

    沿著綵燈閃爍的街道,一對身高接近一八五的帥哥們旋風般而過,簡直成為一道華麗的風景線,有緣得見一面的,無不駐足停留,張大嘴回顧。

    無戲低頭注視著木頭小蟾蜍,忽見它一對眼睛時亮時不亮,心裡激動,口中嚷道:「師哥,它有反應!」

    「在那邊!」無戲伸手指著斑馬線對面,紅燈那頭,跨步欲走,卻給一老伯伸手拉住,「小伙子,紅燈啊,等車子過了再走吧。」

    紅燈閃爍,綠燈一亮,眾人起步。

    無戲與弧月夾雜在一堆人中間向對面走去,迎面而來一群穿著毛絨衫、超短裙的靚麗女孩,一路走一路盯著無戲與弧月,口中發出連連喟歎之聲。

    二人一個冷冽的眼神丟過去,終於成功扼殺住她們垂涎的叫聲。

    弧月勾勾唇角,「這個世界的衣服太難看了!要是你嵐兒穿成這樣,你會不會發瘋?」

    「嗯!」無戲用力點點頭,「所以趕緊找到她,把她捉回去,走吧!」

    「師哥,那邊,那邊!」

    二人一路奔了過去,找人心切,當下也來不及回瞪那些驚艷的眸光,只是低頭抬頭,沿著訊號指示的方向狂奔。

    嵐兒!我來逮你了!

    你個小混蛋,竟敢一聲不吭的跑回來,拋棄我?哼,你倒大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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