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痕的話剛好打斷了我接下來想要繼續詢問的話,轉過身就看見上官檁隻身一人站在樹下,靜靜地看著這邊,一身淡藍色的衣裙凸顯出他獨特的氣質,臉上的包面紗遮去了大半張臉,一雙杏眼散發著淡淡的無奈與悲傷。
血影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人,抿抿唇剛毅的臉龐染上了一絲愁容慢慢的抽出了被我握在手心的手「姑娘既然有事,那——血影就先退下了。」說完邊準備離開,我皺了皺眉再次伸手拉住了他「影,這樣,晚上我再去找你,你把話說清楚。」總之他現在的樣子讓我很不放心,但是,要是我現在可以再多給他一點時間的話,也許就不會再發生那麼多事,也不用害他受了那麼多苦。
血影輕扯嘴角露出一抹淺笑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姑娘有事的話就忙自己的吧,不用擔心血影,我沒事。」
看著血影已慢慢離開,消失在了視線內,我才轉向上官檁「怎麼,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
「你都那樣說了,我能不來嗎?」上官檁不悅的皺皺眉慢慢地走向我「我已經來了,但是,你答應我的事呢?」
「急什麼,我向來都是說話算話,不過,你的白姐姐呢,你當初可是冒著生命危險去找她的,現在這麼快就放棄了嗎?」
上官檁聞言身子一僵,咬了咬唇,即使被面紗遮去面容但還是可以看到他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沉默了半響,我原以為他不會再開口了,卻從耳邊傳來了他有些嘶啞的聲音,即使掩飾的再好也難以掩飾聲音中的哽咽「你管的未免也太多了,我已經回來了,你還想怎樣,可不可以不要再逼我了。」原本女皇去找過他後,他一直很為難,很糾結,他還想去找白姐姐商量商量,但是,卻只看到她留下的一張字條,而那上面的內容,讓他終生難忘,也許,女皇說的對,她不配他怎麼做,他為了她,甘願放棄一切,卻只是換來了滿心傷痕和欺騙。
「我不是要逼你,只是希望你以後不要這麼任性,好好想想因為你會讓多少人因此而受苦受難,至於,淺墨,既然你已經回來了那我回去以後自然會放了他,但是,如果,你再有下次,我絕不會再任由你胡鬧。」看他現在的樣子傻子都能看出來他現在已經知道那個女人在騙他了,要是我在逼他肯定只會讓他惱羞成怒,更何況我又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大惡人,才不會看人家傷心難過時再去火上澆油。
「放心,你絕對是多慮了,我才不會再讓你有機會侮辱我。」上官檁皺皺眉不屑地道。
「最好是這樣。」對上他不屑的眼眸不以為然的聳聳肩轉身吩咐道「楓痕,送檁皇子回房休息。」
「是。」楓痕低低的應了一聲轉身走到上官檁跟前側開身做了個請的手勢低聲道「檁皇子請——」
「不用了,我自己有腳會走。」上官檁冷哼一聲拂袖賭氣的大步離開,走之前還不忘丟過來一個憤怒的眼神。
暗夜房內:鍾蕊手中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藥湯,走在床沿上,一邊用勺子輕輕的攪拌著湯藥一邊用口吹了吹滾燙的湯藥,而暗夜就靠坐在床上,薄唇輕抿呆呆的看著鍾蕊小心翼翼的舉動,這幾天一直都是她在照顧他,他沒有想到,這個人看上去毛毛躁躁的,但為人卻很細膩,把他照顧的也很周到。他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得到這樣的關懷了,好像除了主子,就沒第二個人了吧。
鍾蕊當然也沒有察覺到暗夜的心思,只是見碗中的湯藥沒有那麼燙了這才小心的舀起一勺遞到暗夜面前輕聲道「來把藥喝了。」
暗夜愣了愣張口喝下了遞過來的湯藥,苦澀漸漸的在口中蔓延開來,使他厭惡的皺了皺眉,但還是喝掉了再次遞到他面前的湯藥,直到碗中的藥喝光了,鍾蕊這才放下了藥碗「怎麼樣,你的傷好點了沒有。」
暗夜低下頭掩蓋住眼中的羞澀,微不可聞的點了點頭「我——已經好很多了,謝謝你。」
「哦,那就好,要是你還有什麼不舒服就告訴我,我去把寒夫郎找來。」因為暗夜一直低著頭所以她也沒看見暗夜眼中的羞澀,只是關心的詢問著,深怕他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卻又不好意思講。
「額——我——我真的沒事了,鍾姑娘這幾天一直在照顧暗夜,暗夜已經很過意不去了,姑娘也一定有很多自己的事要辦,不用再在這陪著暗夜了。」被鍾蕊關切的眼眸看的心裡發毛,身子只好微微地向裡面移了移,就連聲音也開始不自然起來。
「沒關係的,主子讓我好好照顧你,在你還沒康復前,我哪也不去。」鍾蕊感覺到他的不自然急忙站起身將放在床岸上的藥碗收拾好,也與他保持了一段距離,卻沒想到她的舉動和話卻讓暗夜心裡泛起陣陣失落。
暗夜抬起頭看著離他很遠的人,抿抿唇失落和酸意從心底漸漸犯了出來。原來她這麼不分晝夜的細心照顧,只是因為這是冷姑娘的吩咐,所以即使再不願意她也要做到最好,那是不是,要是沒有他主子的命令她根本就不願意過來照顧他。這一刻,他只覺得心中的酸澀一下子湧了上來,酸的他想哭。
「暗夜,你怎麼了,臉色好像不是太好哎,又不舒服了嗎?這樣你等我一下,我去找寒夫郎。」說完急急的就想要走出去,暗夜急忙叫住了她「鍾姑娘,我沒事,你先出去吧,我休息一下就好了,這幾天。麻煩鍾姑娘了,要是沒什麼事的話,以後不用再麻煩鍾姑娘來照顧我了。」
「不行,我說過了,在你的身體還沒完全好之前我都不會走,不然,我是不會放心的。」鍾蕊的話讓暗夜原本酸澀不已的心突然劃過一道暖流,探起頭不解的看著他,想要得到更完整的答案。
鍾蕊對上他探究的目光知道是自己一時多嘴說錯話了,急忙擺了擺手「額——那個暗夜,你不要誤會,我沒有其他意思,我只是,只是出於對朋友的關心而已。」她的話還沒說完,暗夜眼中就立刻黯淡了下來,鍾蕊抿抿唇,焦急的撓了撓頭「暗夜,你不是說你累了嗎,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你了,不過,我就在外面,就叫我,我馬上就到。」
暗夜勉強的一笑點點頭低聲道「好,我知道了。」
鍾蕊輕輕一笑點了點頭躊躇了半天還是開門走了出去,暗夜轉過頭看向禁閉的大門輕輕的垂下了眼眸「笨蛋。」
另一邊,血影失魂落魄的沿著河岸走著,心中一遍又一遍的想著成笠藍的話,越想心裡就越不安,越迷茫。從河水中倒影出他的身影,竟顯得那麼的脆弱,好像一碰他就會碎掉。他到底要怎麼選擇,才不會傷害到姑娘呢?不知不覺,冷峻剛毅已經蒙上了揮之不去的悲傷與痛苦。
「血影,考慮的怎麼樣了?」突如其來的聲音讓血影的身子一抖,猛的停下了腳步,向聲音的來源看去,就看見成笠藍就站在他不遠處犀利的眼眸上下打量著他,讓他心裡一陣不安,但還是收起心神起步走上前雙手抱拳恭敬地道「主子。」
成笠藍皺了皺眉「啪——」的一聲重重的一巴掌揮落在血影的臉龐上「蠢蛋,你還知道我是你主子,但是你卻把我說的話全部丟到了腦後,本主問你,你剛剛去哪了?」
血影忍著臉頰上的陣陣刺痛貝齒輕咬下唇低下了頭「屬下沒有去哪。」
成笠藍聞言眼中的怒火更深,手一揮重重的一巴掌再次落在了他臉上,這次還帶了一絲內力,使得血影一個沒站穩一下子跌倒在地,嘴角留下一絲血跡,劇痛之下從頭頂再次傳來了成笠藍陰森的聲音「站起來。」
血影抬起頭看了成笠藍一眼抿抿唇吃力的站起身,靜靜地站在一邊一字未語。
「我說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成笠藍冰冷的眼眸平靜的看著他,等著他的回答,見他猶豫著不開口,眼中明顯多了一絲不悅「血影,你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就和我回暗殺閣,徹底和皇傲月斷了關係,要麼,就是做我的內應,完成我要你做的每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