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血影的問題司徒仞輕輕一笑「我為何要怕你?」
血影皺皺眉抿唇不語打開窗戶準備離去,門外傳來的聲音卻讓他硬生生的停下了腳步。
「仞兒,你在裡面嗎?有位冷姑娘要找你啊。」花爹爹,手執著手帕,輕輕地敲敲門,他本來是想直接推門進去的誰知道這門又關著,不過說來也奇怪,大白天的,鎖著個門幹什麼?
血影的身子已經探到了窗口,但是聽到冷姑娘幾個字驚異的看向門口,猶豫了一下,關好窗戶,身子一閃跳到了房樑上,偷偷的觀察著屋內的情景。
司徒仞也一驚慌亂的看向身後見身後的人不見了,這才呼了一口氣,以為他已經離開了,整理好情緒,扯出一抹笑,走到門前,伸手打開了門視線落在站在花爹爹身旁的我身上,愣了幾秒輕輕一笑。
「姑娘,那你和仞兒好好聊聊,我就不打撈了。」花爹爹轉過身面對我,輕笑道。
我看向他笑的燦爛的表情,不禁打了個寒顫,皺皺眉,他身上的味道還真難聞,不再理會他,走進屋內,自己走到桌前想到一杯水酒,卻看到了放在桌上還未熱的清粥,一夥的轉向他「你還沒吃早餐嗎?」可是,現在都已經不早啦,他雖是花魁,但也沒有這麼自由吧。
「啊?」司徒仞呆了一下,看向桌上的粥,愣了愣乾笑道「哦,沒有,只是有點餓了,倒是姑娘,怎麼會來?」
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有不敢看我的眼睛,肯定有鬼,不過,他不願說,我也不好多問,剛想開口,卻感覺到了一股微弱的呼吸,還夾雜著血腥味,皺皺眉,視線看向房梁冷聲道「誰?出來!」
司徒仞心下一緊。難道他還沒走?
血影抿抿唇,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現身,這倒是惹怒了我,手指突然多了幾個暗器猛的射向房梁,血影一驚,急忙閃身躲開了帶著劇毒的暗器,身子落在我面前,黑色的眼眸帶著柔情,靜靜地看著我。
「你——」看到出現在我面前的人竟然是血影一驚,一時還沒緩過神來「影?你怎麼會在這?」我的聲音略微帶了一絲不悅,因為,這裡可是君院,他跑來,出了事怎麼辦,即使武功再高,他也是男子啊?我怎麼能不生氣,不擔心。
司徒仞見狀趕緊走了過來,擔憂的看向血影,但在聽到我的話後,但又有轉變成疑惑「姑娘,你們認識啊?」
「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在這?」沒有理會司徒仞的疑問,鳳眼看向血影。
血影收回目光,低下了頭,薄唇輕抿低低的道「有任務在身。」他隨便扯了一個謊,因為他不想讓姑娘擔心,說完,對上我狐疑的眼眸,咬咬唇,轉身欲走。
我皺皺眉,上前拉過他的手腕,卻扯痛了他的傷口,一聲低吟傳出,蒼白的臉色越發的蒼白。
「你怎麼了?」察覺到他的一樣急忙把他的袖子捲了上去,血影一驚,急忙按住了我的手急急地道「姑娘——」
「別動!」一聲低斥甩開他的手,手腕上猙獰的傷口落入眼中「這怎麼回事,誰傷的?」
血影無禮的垂下了手低聲道「姑娘,我本來就是殺手,會受傷自然不奇怪,只是一點小傷而已,姑娘不必在意,很快就會好了。」
「你還逞強。」無奈的看了他一眼,低頭看向他的傷口,轉向司徒仞「仞兒,你這有金瘡藥嗎?」
司徒仞回過神,點了點頭轉頭從櫃子裡拿出金瘡藥,遞給我。我接過金瘡藥細細的擦拭在他的傷口處,從手臂上傳來一陣劇痛,血影垂下眼眸,緊咬下唇,忍著傷口處火辣辣的痛。
我抬起頭看向他忍痛的眼眸,手中的力道慢慢減輕了一些「怎麼了,很痛嗎?」
血影搖搖頭「沒有。」
他的表現然我一陣失笑,無奈的看了他一眼,明明就很痛,還逞強,這人有時候真不知說他太倔強還是太堅強,不管是什麼,都讓我心疼,血影他不同於其他男子,他是舔著血腥過日子的人,即使再苦,再痛,想必他也是會咬著牙撐過來的吧。
替他把傷口包紮好才放下了他的袖子對上他深邃的眼眸,輕輕一笑將金瘡藥放在桌上轉過頭看向司徒仞輕聲問道「仞兒,影為什麼會在這?」我之所以問仞兒是因為我知道影他一定不會說實話。
「姑娘——」聽到我問司徒仞原本垂著眼眸若有所思的輕撫著傷口的人抬起眼眸緊張的一聲輕喚。
「你閉嘴!」聽到血影略帶不安的話語毫不留情的瞪了他一眼,血影抿抿唇低下了頭,輕咬下唇,倒也不再言語。
司徒仞看向血影視線再轉向我,已經猜出了我們的關係輕垂的眼眸一片黯淡,不過他還是勉強扯出一抹笑,掩蓋住了眼底的悲傷,輕聲道「昨天我回來的時候發現這位公子昏倒在憐院樓門口,便把他帶回來了。」
我皺皺眉,眼中有些擔心「影,你還是不願告訴我嗎?」我知道他是不想讓我擔心,但是他現在這個樣子我卻會更加擔心。
「我——嗚——」血影抿抿唇,猶豫了半響才開口,卻在吐出一個字後,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原本放在膝上的雙手也瞬間被他緊握,指甲深入肌膚溢出絲絲血跡,胸口撕裂般的痛一次次的傳來,使他無力承受。
「影,你怎麼了?」看到他痛苦的樣子急忙摟過他讓他靠在我懷裡,順手撫上了他的脈搏,脈象急促,混亂,這明顯是毒發的現象,可是——照脈象來看,這毒應該已經在他體內潛伏了十幾年了,那這麼久以來他都是靠每月的解藥來維持生命了。
「嗚——」沉悶嘶啞的聲音帶著難耐的痛苦,艱難的從喉間發出,打斷了我的沉思,低頭卻見他,痛苦的咬著唇,唇下此刻已經是一片血肉模糊,一絲鮮血順著他的嘴角往下流。一手進捂著胸口,關節處已被他捏的發白,額頭的汗水更是像斷了線的珍珠,沿著他剛毅的臉龐不停的滾落,痛苦的呻吟不斷地發出。
司徒仞見狀已經慌亂地看向我懷中不斷痛苦掙扎的血影,急切的問道「冷姑娘,這位公子他怎麼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吧,這麼會?
血影痛苦的呻吟一次又一次的傳到耳中,來不及多想急忙從懷中拿出一個藥瓶,從裡面倒出一顆淡紅色的藥丸,小心的喂到他口中然後轉向司徒仞「仞兒,替我倒一杯水好嗎?」
司徒仞慌亂的點點頭,接過他倒好的水小心的喂到血影口中,原本掙扎的身影才慢慢平復下來,虛弱的倒在我懷裡「影好點了嗎?」
血影輕輕的鬆開了被他咬的血肉模糊的唇,留下一排齒印「我——我沒事。」
「我剛剛給你吃的不是解藥,它只能暫時壓制住你的毒性。」說實話,這種毒不會馬上致人於死地,他每月會發作一次,若是都不到壓製毒性的解藥,最多過了一天就會沒事,但要是,連續三個月都得不到解藥的話,那,只有死路一條了,哼——這個成笠藍倒是有夠陰險,盡然用這種辦法,牽制住暗殺閣的人,永遠效忠與她。
血影用手撐住桌子吃力的從我懷裡起來,聲音還是有些虛弱「沒用的,解藥——解藥只有,主子才有。」而他,他離開了暗殺閣,主子是不會再給他解藥了。
「你是不是從小就中了這種毒。」我看向他低聲問道,但聲音中卻透著一絲冰冷。
血影一愣,有些不安的點了點頭道「主子,在救下我的那一刻,就給我餵下了這種毒,好——」他頓了頓,微微抬起眼眸探究的看了我一眼繼續道「好用來威脅我,因為——因為——」
「因為要是時間一長,沒有解藥你就會死。」我皺了皺眉鳳眼不放過他的每一個動作,冷聲道。
血影點點頭,默認了我的話,抬起眼眸「姑娘不用擔心,主子——她不會讓我死的。」就算是謊言也好最起碼,可以不讓姑娘替他擔心。
看著他明顯不安的眼神和一直偷偷地觀察者我的神色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撒謊「你願不願意和我回去。」
血影沒想到我會這麼說,猛的轉向我疑惑的眨眨眼。
我無奈的搖搖頭,輕聲道「你別想騙我,她不會再給你解藥了對不對?」血影聞言搖了搖頭,想要否認,我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繼續道「我有辦法救你,我說過,我不會讓你再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