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漠寒看著楓痕的樣子,頓時陷入沉默,最終只好起身離開。
我出了宮就直接來到了上次血影說的樹林,但是,放眼望去,除了樹,還是樹,這裡,能住人嗎?雖然疑惑,但還是舉步走了進去,但越走越迷惑,最後竟然發現我還在原地打轉,於是,我得到一個結論,我,迷路了,誰讓這裡四處都一樣啊?我對路本來就不熟,整體來說就是路癡。「奇怪,怎麼找不到了?早知道把宮漠寒帶出來了。」我用扇子輕敲著腦袋,四處張望,突然我輕輕一笑,看著空無一人的樹林。「既然來了,幹嗎不出來迎接。」果然我話音剛落,一個墨色的身影就已站在我面前,冰冷的眼眸打量著我。
「看什麼看?是覺得我很美。還是,喜歡上我了。」我笑著走近他靠在他耳邊輕聲道。
血影皺了皺眉,伸手毫不留情地推開我,丟下一句快要把我氣炸了的話「別碰我。」。
「呵,有不是沒碰過。」我低下頭拂去站在裙擺上的灰塵。
「你有什麼要我幫你。」他決定不再和我廢話直接進入主題。
冰冷的聲音不僅讓我到個寒顫。丫的有必要這麼冷嗎?我瞥了他一眼「我暫時還沒想好,這次就是來看看你。」再次走進他用扇子輕敲著他。
血影皺了皺眉,一字未語,飛身就要離開,我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內力一拽,他沒想到我會拉他,一愣想要站穩腳步,但是已經晚了,身子直直的就向我壓來,兩人紛紛倒在地上,而我則是很不幸的墊在了他的下面,重力一下子壓到我身上,我吃痛得悶哼一聲。皺了皺眉。而血影則是本能的伸出手想要撐住地面卻不想情急之下,壓到了我的胸口。
血影只覺得手中軟軟的。臉『轟』的一下就燒了起來,一下燒到耳根,而自己又和她靠的那麼近,急忙想起來,誰知,腳下一絆,人又重重的摔了下來。
「啊!」本來身上的重量沒了,卻沒想有一次重重的壓了下來。不經讓我叫出聲。這次靠的更近,他的臉剛好貼在我的胸口,隔著衣服能聽到她的心跳。而我們現在的姿勢更是令人遐想。「喂,你還想呆到什麼時候?」我雙手無禮的垂在地上,垂下眼眸看著靠在我懷裡的人,似乎一點也沒有要起來的意思。這廝是想壓死我嗎,痛死了,沒想到他還挺重的。
從頭頂傳來的聲音讓他回過身來,臉更紅了,急忙從我身上爬起來,手足無措的站在那,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我不滿的爬起來,坐在地上,揉著酸痛的肩,抬起頭看向低著頭的血影,不經有些好笑他現在的表現。只見他深深的低著頭,雙手攪在一起,即使低著頭也能看到他紅透了的臉。「喂,還站在那幹嘛?拉我起來。」說完伸出手示意他拉我。
血影猶豫了半天,直到我的手酸了他在慢悠悠的將手伸向我,他那手伸的那叫一個慢,索性在他的手快要到我面前時,一把拉住他的手藉著他的力量就爬起來。
「額,我,不是故意的。」耳邊傳來他不自在的聲音。到讓我覺得他煞是可愛。於是我故意裝傻的看著他「什麼不是故意?」。
「我,你不是有事嗎,走吧。」血影唇動了動,卻不知該如何解釋,索性就岔開話題。
我一聲輕笑搖了搖頭跟在他身後,當然也沒落過聽到我的笑聲渾身一顫的他。嘴角的笑意更深。
隨著他的帶領就看到了眼前簡陋的房子,隨著他走進,他倒是往外面一坐,就不再理我,我看向他,走到他身邊,卻發現他在雕刻著木頭,今天他沒戴面紗,冷峻剛毅的臉龐趁現在我眼前,不知道是不是常年在為奔波的原因,他的皮膚呈現的是古銅色。而他現在認真的樣子更顯得迷人。察覺到了他的不自在,收回目光,逕直走到屋裡四處觀看,其實這裡並不是很大,擺設也很簡單,一旁原本應該用來放書的地方擺著各式各樣的雕刻品,很是精緻,由於好奇心我拿起一個欣賞著,這些應該都是他做的吧,沒想到他的手還挺巧的。
「給我。」話音未落他不知何時已來到我身邊。一把奪過我手中的物品繼續放回到原來的地方。
「這些都是你做的嗎?」我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反應。
「我知道這是你們女子幹的事,你要嘲笑就快點。」說完低下了頭健碩的身影顯得孤寂。從小到大他已經習慣了,他從小就不像其他男子那般柔美,反而像個女子,而他喜歡的也不是男子該學的,男子會的他也一樣都不會。
「我為什麼要嘲笑你,你做的很好啊,若是女子恐怕還沒這般手藝呢。」我的話讓他驚訝地抬起頭,他第一次聽到別人這麼說,若非親耳聽到,他絕不會想到,有人會肯定他。看到他的表情一陣無奈。哎,封建社會害死人啊。
「我說的是真的,在我眼裡女子和男子一樣,沒什麼卑微之分,大家都是人,既然如此,那就一樣,既然你能做的很好,那也就可以都到肯定。」
血影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人,她的話在他心裡蕩起一片漣漪,畢竟又有誰會想自己的地位永遠比別人第一層呢。
「哎,別傻站在哪啊,我餓了,有吃的不。」我是上完早朝出來的,到現在不知不覺竟已經是中午了肚子也開始抗議。
「啊?哦,有,你等一下。」
他的動作倒也快,飯菜很快就上來了,是簡單的三餐一湯,把飯菜準備好後,他自己也坐下來,吃著飯。「你,以後別經常來。」沉默了許久,他淡淡的開口,似乎又透露著某種關心。
「為什麼?你還不歡迎不成。」我抬起頭看著他,反正不管怎樣,這個男人,我都要定了,畢竟好不容易在女尊世界找到一個符合現代審美觀的帥哥,我又怎能放棄呢?
血影頓了頓「沒有我的帶領,你進不來。會死在樹林裡。」。
我欣喜的放下碗筷,湊近他,盯著他剛毅的臉龐「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砰』血影因我突然的靠近手一抖,筷子掉落在地上,抬起眼眸又剛好對上了近在咫尺絕美的臉龐,心咯登一下,一個激靈慌亂的站起身,後退幾步與我保持著一段距離「不是,我,不會經常在這。」血影腦子裡迅速的尋找著理由,卻顯得那麼無力。
「哦,那還不是關心嗎,你怕我白跑一趟,或者,你不在就沒辦法,帶我進來了對吧。」我慢慢靠近他,他卻在後退,直到身子抵到了門無路可退。微微抬起頭看到了他的紅唇,呵呵···看上去好好吃的樣子哦。而我也真的做了,雙手按著他的肩,因為他比我要高出一個頭,所以身子只好微微傾起,堵住了他唇。
血影猛地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我,想推開,但身子卻一動未動。
我睜開眼眸看著他眼中的震驚怒意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迷離。身子直直的一動不動,任由我吻著,我滿意的閉上了眼睛。慢慢加深了這個吻,沒想到這傢伙的唇吻起來感覺還不錯。許久我才慢慢的放開了他,看著他呆滯的臉龐。
血影猛地反應過來,一手摀住唇。「你——」他怒氣沖沖地指著我,連手都在顫抖。
「嗯?」我無辜的眨眨眼「誰讓你剛剛誘惑我啊。」。
血影怒視著眼前這個女人,他現在恨不得殺了她,但他竟然沒有做?
「哈哈···好了不逗你了,下次我再來見你。」說完,不等他的回答,逕直走了出去。
血影轉過頭呆呆的看著遠去的背影,許久未動。
出了血影家就想回宮,卻不知我竟已站在了『憐院樓』的門口,猶豫了一下,想舉步進去,卻停住了,直到從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
「冷姑娘既然來了為何不進去?」我看向司徒仞乾笑道「是你啊?」。
司徒仞笑著走向我「姑娘既然不準備進去,那仞兒先告辭了。」他輕輕地俯下身然後走了進去。而他的疏遠卻讓我的心湧上一股失落。
「等一下。」連我都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叫住他。
「姑娘還有事?」司徒仞轉過頭,依舊是那個笑容。
「哦,沒事。我還有事先走了。」我垂下了眼眸,不再看他,快步離開,卻不知在我轉身時,他眼中的淚,和痛。
回到宮中已是下午,剛一進御書房,鍾蕊就急沖沖的抱了過來。「陛下您終於回來了,屬下擔心死了,以後陛下還是不要一個人出去了,太危險了。」。
「鍾蕊,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囉嗦了,和母皇有的一拼。」回到書案前,將扇子隨手一丟,懶洋洋的窩在椅子上,一手拿過書案上的奏折,隨意的翻看著。
「屬下惶恐,屬下怎能和太上皇比,陛下說笑了。」鍾蕊站在書案前,一臉惶恐。「對了,陛下,您上次讓屬下去御膳房看看有沒有一個叫秦皓冥的男子,屬下去查過,並沒有此人。」。
我皺了皺眉,沒有,那他在騙我嗎,只是為什麼?
「屬下覺得陛下應該很想知道他的行蹤,所以屬下去查過,發現···」鍾蕊見我疑惑的看著她,再次開口,卻幾度欲言又止。
「說。」。我淡淡的開口,平靜的語氣透著命令。
「是,屬下發現他並非什麼下人,而是,而是您的男寵。」鍾蕊垂下頭恭敬地道。
男寵?這個我知道,每個新皇登基都會選上幾十個男寵,如果他們的妻主喜歡,便可給予名分,只是,他還是個孩子啊。我不禁失笑的搖搖頭。
「妻主。」一聲輕喚凌夜兮白色的身影以來到我面前。鍾蕊見狀急忙俯身行禮「屬下參見皇后。」。
「鍾侍衛不必多禮了」凌夜兮淡淡地道,然後轉向我「妻主趕回來就忙了,怎麼也不休息一下。」說完拿過我手中的奏折,小心的把一杯熱茶放在我面前。
「皇后說的對。臣妾也特地來看看陛下,陛下不會怪罪吧。」突然的聲音嚇得我差點將茶噴出來。抬起頭就看見李暢的身影站在台階下,柔軟的跪下「參見陛下,皇后。」。
「額。起來吧。」我放下茶杯,擦了擦嘴。心中苦悶萬分。這小子怎麼來了。
李暢緩緩走上階梯,長長的袖子從我勁邊劃過,就一落座在我腿上,將頭靠在我胸口,另一隻手撫摸著我垂在胸腔的髮絲「陛下好久沒來了,臣妾想得緊,就沒有讓人通報,就來了,陛下請恕罪。」。
我被他弄得有些變扭,一撇頭剛好對上了凌夜兮受傷的眼眸,急忙伸手想要推開他,卻又對上了李暢眼中的痛。推他的手也停住了,就這樣僵住了。
嗚嗚···是誰他媽的說身邊美男如雲是件好事的,騙人,看看,看看這就是下場。
「陛下,寒公子求見」殿外忽然傳來了侍衛的聲音。
「讓他進來。」哈哈···我第一次覺得這宮漠寒來找也是件好事。賴在我身上的李暢不滿的怒了努嘴,很不情願的從我身上爬了起來,站到一邊。
門被大力的推開,宮漠寒的身影已出現在我面前,不等我問話,『啪』的一聲把令牌拍在書案上。「東西我還你。」。
「呵,到現在才知道還啊?」我玩味的拿起令牌在手中觀看著。
「昨天我去看過他,雖然他沒讓我帶話,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他說他是靠著你的信任而活的,如果你不再信任他,他真的不知道活下去的動力是什麼?」他原來沒想說,但他也不想害了無辜的人,至於楓痕以後會怎樣,他不再管。
聽了他的話我的身子一僵,抬起眼眸看著他已消失的方向,心中徒的一痛,但僅是一瞬間。宮漠寒,你還是不捨得嗎。而我沒看到站在我身後的李暢看到宮漠寒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
宮漠寒幾乎是跑著回到房間的,剛關上門,想讓自己平靜一下。「你想報仇?」。詭異的聲音傳入耳中,他想聲音的來源看去,一被黑色包裹住的男子,著坐在桌旁,看著他。
「你是誰?」宮漠寒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手悄悄的放到身後,將銀針藏在指尖。
「你不用管我是誰,你只要知道,我們是同路人。」黑衣男子站起身,卻未走近他。
「你也想殺她?」。
「這你不用管,楓痕是她的貼身暗衛,只要有他在,你的計劃就不會成功,但,既然你已經除去了他,為何要心軟?」。
「我,我沒有,我只是不想害了無辜的人。」宮漠寒轉過身不想讓他看出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哈哈哈哈····」詭異的笑傳遍小小的屋內「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啊,他無辜,那麼你哥哥呢,他就不無辜嗎?」。黑衣男子嘲諷的看著他的背影。
「你怎麼知道這些?你是誰?」宮漠寒猛地轉過頭,邪魅的臉龐透著寒意。
「這你不用知道,還是說,你捨不得殺她了。」。
「我沒有。」宮漠寒慌亂的移開目光。但黑衣男子並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冷聲道「你愛上她了。」。
面對黑衣男子的步步緊逼,宮漠寒無力地蹲在地上,痛苦的摀住耳朵「沒有,我沒有,你不要再說了,我沒有···」
黑衣男子蹲下身,看著他「如果沒有,就證明給我看。」輕輕的聲音對他來說猶如一根救命稻草,只見他抬起頭,臉上還殘留著淚痕「怎麼證明?」。
黑衣男子輕輕一笑。「你以為皇傲玥會什麼都不知道嗎?」。
「你的意思是?」宮漠寒疑惑地看著他。黑衣男子,站起身「當你以為她什麼都不知道,以為要成功是,那往往就是你的死期要到了。」。
宮漠寒調整好情緒道「你好像對她很瞭解?」他能知道怎麼多,就表示他絕對不是簡單的人,如果照她對那個昏君的瞭解程度,會是她身邊的人嗎?那會是誰。瞬間他腦海閃過無數的人。
黑衣男子見他沉思的樣子,不滿的皺了皺眉「別想了,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楓痕被放出來,是遲早的事,在這之前,我會辦你處理好一切,至於你,我有件事要你做?」黑衣男子到他耳邊低語了幾句,宮漠寒瞬間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你說什麼,你要···」。黑衣男子笑而不答,轉身離去。他知道這是很危險的事,就算宮漠寒被發現了,也查不到他頭上。
宮漠寒呆呆的站在那,耳邊不斷反覆著他的話。『我要冕祈國的軍事部署圖』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如果他真的做了,這將會代表著什麼?但,他真的要這麼做嗎?腦海中忽然閃現出她的笑臉。但在一瞬間,她看他的眼眸變成了滔天恨意。心突然痛了起來。他無力的跌坐在地上淚水不停的滾落,滴落在他的手背上,燙得驚人。而此時他的心正在忍受著煎熬。他不想殺她,但又不能不替哥哥報仇,他該怎麼辦****************************************************************************************************************************************************************************************************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