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看著面前雪兒在無聲地哭泣,瘦弱的肩頭在傷心地聳動。
他無限心疼地對雪兒說著無數句對不起,然後伸出手溫柔地為她擦去臉上的淚水。
觸手是滾燙潮濕的淚水,他恨自己的無能,一個男人不該讓心愛的女人受一點點傷,而自己卻把心愛的雪兒傷得體無完膚,都是自己的錯。
也許決定權還是應該放在雪兒手中,讓她決定自己的人生才叫公平,蘇白歎了一口氣,對雪兒說:
「我給你看一樣東西吧。」
雪兒在淚眼朦朧中瞪視著他,不知道他到底要給自己看什麼。
只見蘇白解開了衣服的紐扣,雪兒頓時憤怒地想:
難道他認為這種情形之下,還有有心思和他親熱嗎……
但是當蘇白的上衣脫落……
「啊……」
雪兒臉上的表情換成了震驚和濃濃的心疼,蘇白的身上幾乎是沒有一塊好肉,佈滿了青紫的傷痕。
她驚呼一聲撲上前去,本能地想要撫摸他的傷痕,卻又怕弄痛了他,只會不停地問:
「怎麼會這樣?」
蘇白淡淡地說:「沒事,不痛。「
「被人追殺,你知道我原來是做哪行的,這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幸好楠楠下晚班救了我,我……
雪兒摀住他的嘴巴說:「我知道了,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了,你怕連累我,才和那個叫楠楠的女人一起演了一場戲。」
「都是我不好,竟然懷疑你,連你受了這麼重的傷,都沒有好好照顧你,還誤會你喜新厭舊,愛上了楠楠。」
蘇白有點無助地說:「怎麼辦,我和你在一起怕連累你,不和你在一起又怕你苦了你,我該怎麼做?
雪兒堅定地說:「不管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都會跟著你,要活我們一起活,要死我們一起死。
蘇白把她摟進懷裡,幾近歎息地說:
「我的雪兒,這輩子能擁有你,我真的很幸福。
雪兒抬起頭,直視著蘇白,近乎乞求的說:
「答應我,以後再也不要放開我的手。』
蘇白一字一頓地說:「我答應你,永遠不會。」
澈一直在等著雪兒的電話,竟然睡著了,當他醒來時天色已經亮了,看了床邊的鬧鐘,竟然已經是早晨六點了。
跳上他腦海的第一個念頭,是不是冒失的小保姆忘記讓雪兒打電話了。那小女孩一天到晚丟三落四的,迷迷糊糊的,準是給忘了。
他帶著這種疑惑,撥打了一個電話過去,是小保姆接的,他重複著那句話:
「叫雪兒接下電話。」
小保姆聽到電話響,擦著惺忪的睡眼接聽電話,聽到澈的聲音,看看空蕩蕩的家,不由為難地說:
「但是她還沒有回來呀。」
澈幾乎跳了起來,雪兒和孩子竟然一夜不歸嗎……
昨天自己因為開重要會議按掉了雪兒的電話,然後關機。
打開手機以後竟然有幾十個未接電話提醒信息,這說明雪兒是有急事找自己,但是為什麼自己打過去的時候,她又關機了。
現在就更離譜了,兩母子玩失蹤,他對小保姆說:
「雪兒什麼時候回來讓她給我打個電話。」
澈想了想,撥通了雪兒母親家的電話,他的想法是雪兒可能回娘家了。
打通了電話後,澈直截了當地問:
「媽,雪兒在你那兒嗎?」
那邊的老人顯然是剛剛睡醒,聲音裡還殘留著睡意:
「沒有呀,她很久沒回來了。你有什麼事嗎?」
澈怕老人家著急,就淡淡地說沒事,又問候了一下老人的身體如何,閒聊幾句後,放下了電話。
他把所有認識雪兒的人的電話都打了個遍,包括自己的媽媽,得到的答案都是驚人的雷同,很久沒見過她了。這種感覺讓他想起了嫣然失蹤的時候,彷彿露珠般人間蒸發,就再也找不到了。
澈有種可怕的預感,說不定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了。
說實話,如果雪兒是一個人,他還沒這麼擔心,現在問題是孩子還和她在一起呀。看樣現在就要上網訂機票,今晚下班後自己要飛回家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