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間,細雨濛濛。
嶙峋的怪石,陡峭的山峰,小溪如玉,瀑布如川,新生的嫩草蓬勃向上,枯敗的殘花隨風消逝,盡皆有各自的命運,盡皆有各自的歸路,卻不約而同地刻畫出這麼一副山水圖,譜寫出這麼一支蕩人心腸的離魂曲,它,屬於大自然,屬於天地蒼穹,更屬於懂得欣賞的人!
美,美得離奇,傾城的美人也無法攀比,永遠永遠……
遠方,一男子漫步其間,他約莫有三十年歲,面容清秀,俊朗不凡,腰繫九龍佩,手持白紙扇,週身散發出貴族般的氣質,獨可惜一身衣著較為樸實簡單,粗衣破布爛鞋子,不知經過多少次縫縫補補,粗鄙不堪。
「哈哈!還是雨中的風景美妙,風潤人心,雨滴人意,此等絕妙所在我素竟不知?奈何,奈何!」一邊行走,一邊發出感歎。
看得出來,他很開心,滿足於這天造地設的景色中,久久不能自拔。
忽,地上斑斑血跡,引起了他的注意,這是誰人的血?
居然有人敢在這兒打鬥?不,如果真的有他怎麼會不知道,看來幾日沒有出門,山中一切早變得不寧靜,人跡已至,鼻子又彷彿嗅到了血腥味,很重很重,亦如當年一般,該死,腥風血雨,徹徹底底污染了這新鮮的空氣,誰人,究竟是誰人!
男子很憤怒,順著血跡一路尋去,想要找出作祟者,好好教訓一頓,趕出他的居住所在,終於,血跡停止於一片茂密的草叢。
他,徒步走了進去,地形很是熟悉,不害怕有什麼危險,忽然,腳下被什麼東西絆到一樣,唬了一跳,順眼看過去時,原是一個女子。
週身盡穿淺藍色衣衫,不容許其它顏色的存在,血,是從她身上蔓延出來的,多得不能估計,她似乎受傷了,而且是很重的傷勢,再不醫治恐怕有危險。
箭,遍佈她的後背!
男子看得出來,這一身裝扮江湖人無疑,他討厭江湖,討厭名與利的爭奪,道貌岸然之輩,沽名釣譽之徒,這個人來自江湖,他不想管,懶得管……
可,這女子傷成這樣,如若真的置之不理,那麼到底是死於非命,還是死於自己的見死不救?悔,他似乎沒有機會再悔,曾經他也錯過一回,本以為會戲劇般地重來,結局永遠能夠那麼美好,怎奈何,錯過無法悔過,永遠!
毅然,還是抱起她走開,救,寧可錯救一個,不願獨漏一人!
……
蘭兒再次醒來之際,身處一間茅屋之中,此地很小很小,幾乎只有身下這張床,除外別無它物,縱連桌子椅子也沒有,看來主人很窮很平凡。
身上,涼颼颼的,因為被褪光了衣衫,僅餘一段白布包裹傷口,形成比肚兜還要暴露一點的內衣,內中微微透露出藥味,冷冽飄香,卻又難聞得慌,讓人忍不住想撕扯開來,擺脫那難受的感覺,汗水,似乎肆虐侵襲了肌膚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