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躺著的是服了迷藥的莫夕暄,按他的吩咐辦的,滿意了吧?
過了半響,倏然大笑,「然也!然也!魑王果然守約定,說哪一天哪個時辰到,便哪一天那個時辰來,居然還真的是單槍匹馬,不帶一兵一卒,佩服,佩服!」朗聲的笑意,令人感覺到詭異與可怕,彷彿寒意抵上了喉尖,冰冷冷。
冷瀟凜依舊不入亭內,只小心翼翼地放下懷中人兒,支撐她勉強站立,道:「你要的人,在這兒!沁魂,放了她過來作交換。」為何,見到自己她會不說話?
冷沁魂這才動了動神色,想即刻走過去,卻奈何後方黑衣人禁錮著,完全沒辦法動彈,憤怒,蔓延眼中,如火焚燒一般。
梁如夢噙著半抹笑意,微微擺了擺手,那群人方肯放鬆少許,「我可以放她過去,但你又怎麼能確定不跑呢?兩個人一時間都在你那邊,我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
「那你要怎麼樣?」冷瀟凜厲聲逼問,好像願意拿莫夕暄交換,已經是他的底線,還敢多加得寸進尺?
可惜,真真得寸進尺了!
涼亭畔,草叢中,驟然衝出了一堆黑衣人,個個頭刻月形印記,無疑是凝殤教眾,原來早就埋伏好的,這時候不僅僅可以出來,還能說成是以防萬一?
「好卑鄙的人!」冷瀟凜心下暗歎一聲,只能放開了大手,任由服用了迷藥的人緩緩走去,與此同時,冷沁魂也慢慢走過來,交換……正在進行!
梁如夢看見朝思暮想的人兒走來,距離越來越近,現下未免喜不勝喜!
冷瀟凜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為何淡淡的陌生感縈繞心頭,難不成隔離了一段時間,表姊弟就會開始疏遠?沒道理,她那麼疼自己,沒道理會一言不發,面癱一般。
不對,她根本就不是沁魂!
冷瀟凜反應過來,急忙出手欲救回那個假貨,畢竟也是一條人命,奈何,一切都晚了。
冷沁魂驟然變手,輕而易舉就抓住中迷藥的莫夕暄,攬入了懷中,神情惡狠狠的,百分百是凝殤教的教眾,撕下面具,果真。
可笑,居然兩方都不守諾言,打算好以假亂真?
「卑鄙無恥的人!」拋出兩顆東西,那是沁魂的毒霧彈,一時間空中瀰漫起了毒煙,無色無味,卻教人感到一股子窒息感,咳嗽,喘息,亂了陣腳。
冷瀟凜不敢多留,也不想再多做掙扎打鬥,此處埋伏必然不少,趁著亂哄哄的嘈雜,還忙以輕功躍起,騎上馬兒甩鞭就逃,勝,不如說敗了……
他終究沒有救回她,反倒失去了一個假扮莫夕暄的人,簡直輸得一塌糊塗!
恨,入骨的恨意侵襲,更多的其實是惱怒。
可以說他長那麼大除府中那個女子外,再沒有人敢耍他,可這凝殤教主,卻整整玩弄了他倆次,玲瓏塔救人是一次,此番亦復如是,似乎魑王在皇城下與悼花宮主一戰後,長跪求了一年整,便失去無心的稱號,難以冷血無情,人人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