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暄,你好美。」水,洗過後的人兒是清靈的,配合那淡雅的表情神態,美得如若一個仙子,可惜多了份憂傷。
聽到誇獎,終是會不自覺笑的,「利用完想要拋棄,卻為了下一次能繼續利用,便必須說幾句好話,你們都習慣這樣。」嘲諷,也只是打趣。
「本王哪敢利用你?一直以來都是本王被你悼花宮主利用,至始至終!」冷瀟凜道出自己的委屈,輕笑出聲,「不如,日後也這般罷,這才真真是習慣了。」
「你還笑,還敢提,我都說過我錯了,還總笑話我!」莫夕暄嗔怒著就往他身上打,可惜沒幾下就被閃過去,一不留神,倒不慎把水盆子打掉,濺落一地。
砰,惹得桌上忙碌的**也投眼一看,只羨慕這天造地設的一對,卻又陷入了製作中,這張臉,簡直太精緻了!
他一生遊走全國,見過的人數不勝數,可這張面具,卻是惟一令他不敢出絲毫差錯地去做,也不是怕魑王怪罪,只恐一個不小心,劃破了眉毛鼻子眼哪兒的,縱使可以叫莫夕暄再做,可無法彌補一件藝術品的失敗。
美,太精緻的美!
經盆子那麼一摔,冷瀟凜忽然又記起了她的失明,她行動跟常人無異,本來都即將要忘卻的,可恨這該死的聲響,將他拉回了現實中。
「夕暄,藥服用了不管用麼?」看著她水一般的眼睛,內中清澈透明,可惜沒有半點光芒。
「沒用。」莫夕暄搖搖頭,又強顏笑道:「不如乾脆停了藥吧,民間大夫到底治不好我,整日喝些苦臭不堪的東西,難受死。」
「想的美。」冷瀟凜輕笑了一聲,習慣性地捏了捏她的鼻子。
藥,到底還是得喝的,縱然無效,可是有一點希望是一點,總比真的任由雙目失明,永遠看不清的好吧?神醫正在著力尋找,不信偌大的天下,找不到半個能解此毒者,而且,換回了沁魂,一定可以幫她救治的,復明是早晚的事。
只不知,能否救回沁魂?
清晨,萬籟俱寂,天濛濛亮,黑夜正欲隱去,破曉的晨光慢慢喚醒沉睡的生靈。
馬,奔馳於山路之間,嘈雜的聲音震懾得野獸們紛紛退讓,馬鞭聲不斷響起,後方,揚起的是無數沙塵土灰,氣勢洶洶!
梁如夢正端坐亭中,持著茶盞品茗,悠閒得其樂趣,絲毫沒有忌憚著急之意,神情自若。
左方,有貌美的侍女琴聲伴奏,龍誕香焚起,周圍縈繞盤旋著一股股輕煙,瀰漫淡淡的香氣;右方,有頭刻月字形印記的黑衣人數位,單手鎖住冷沁魂之琵琶骨,教她無法反擊動彈,乖乖等待,魑王不怕死活地來救贖。
眸光對視,總覺得有絲熟悉!
冷瀟凜漸而下了馬,不再胡思亂想,道:「面具者,可是凝殤教主?」冷冽的聲音夾雜一絲憤怒,似乎在詢問,實則只是拖延時間,分散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