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瀟凜雖納那些侍妾入府,卻因生有潔癖,不願與她們勉強歡愛,遂而依舊一個人獨自睡在書房之中,心念昔時伊人。
今夜的風確實不是一般的大,門一下子就被吹開,冷瀟凜敏銳地一驚而醒,見四周無事,方懶懶地起身去關門……
可是門沒關上,目光卻定在了一張紙上。
「如若兩情非悅許,縱插雙翼也難飛。」冷瀟凜拾起,一字一字地念了出來,心下冷笑,不曉得又是誰人胡謅亂寫,倒飄到他的房中。
他反覆揣摩之後,也不得不佩服此人想像力著實豐富,她是怎麼推斷出兩情非相悅,就一定難比翼同飛的?
其實只要有翅膀的,都是能飛的。
深夜颳風,遲遲不見下雨必然有異,冷瀟凜不敢睡下,遂而掌燈點火,持起筆墨又添上了古人的一句話。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冷瀟凜反覆念著,驀然就想起了正軒房裡的那個人,果真是如詩中所云,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不對!他什麼時候有意的?
他一直愛慕的是悼花宮宮主,且已然公告天下,以示真心,此時斷不可因見一貌美女子,心生愛憐,便被那庸脂俗粉所迷惑。
深思熟慮片刻,不禁厭惡起方才一時興起胡亂寫的句子,遂篡改曰:我本無意心向月,奈何月影徒隨身!
「呵呵,這才該是我倆情形。」
冷瀟凜臥回了床上,心中默想那紙中字句,噙著的笑容不曉得是在嘲笑誰人,他第一次感覺到了落寞,一種很深很深的落寞感。
一連半個月餘,冷瀟凜都賭氣不願踏入正軒房,甚至是莫夕瑄到了哪裡,他都故意退避,他就不相信了,她真的想過冷宮般的生活?
莫夕瑄也確實無聊得發慌。
惟一的貼身丫鬟憐惜被她遣走,梁如夢又遠去未回,不聞蹤跡,她幾乎是半個月都沒跟人說上一句人話,獨守空房其實也不能算是問題,問題是被鎖裡面,不准出去。
冷瀟凜沒來,然那些個侍妾倒沒少來譏諷,只是最後都乏味了,徹底把她這個王妃當成掛名的,跟冷宮棄妃無異。
可是冷宮棄妃也並不是就沒麻煩,她們漸而都想取代王妃的這個位置,於是就發生了諸多的案例。
往日都是能忍則忍,可昨日她正巧心情低谷,一怒之下就將來人鐲子打碎,冷不防那個是冷瀟凜送的,於是今日自然而然的被傳去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