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數日,冷瀟凜不曾再來正軒房中。
也是,四個侍妾,沒有四天又如何消受得了?
他純屬是在賭氣,心下只恨莫夕瑄那夜抵抗他,要他侍寢去找侍妾,既然這樣也便順了她的意思,女人嘛,青樓有的是,大不了花錢!
別處溫香軟玉,洞房花燭,喜不勝喜,可莫夕瑄那邊便大大不同了。
往日本還有梁如夢給她解悶,可早在數日前他就不辭而別,加上他行蹤向來飄忽,此時一去也不知去何處,幾時回。
正軒房中本就沒有丫鬟侍候,現在沒了梁如夢,便愈發冷清。
莫夕瑄獨坐窗前,正對著一棵桃樹,枝上桃花簇簇,美麗的同時也帶著一種淒冷感。
她就好比這枝上桃花,縱然再美再艷,終究有花落之時,花一旦落了,一切就都完了,她的青春包括一生都將葬送在這王府之中,空度光陰。
不行,她得逃!
可是又能逃去哪裡?天下之大,莫非皇土,他權力幾乎比得上天子,就連皇上也對他無可奈何,逃一次,也不過是提心吊膽過日子,一樣治標不治本。
不然,自殺吧?
可是螻蟻尚且偷生,她穿越至此,經歷多番苦難未死,怎可輕易不生?
其實說白了,她還沒那個膽子!並不是說每個人都有那麼大的勇氣拿起刀子自刎,她只是一個女子,一個需要保護的女子。
可是梁如夢不能,誰能……
忽而一陣風兒拂過,莫夕瑄微感寒意,淡然地起了身取出披風,凜然披上之時,她由心地感到了一絲無助感。
往日無論出門在家爹娘都會提醒她穿暖和點,就是明明很熱的時候,他們也會當心自己的女兒凍著。
可到了這個鬼地方,她那個這個名義上女子一生中除爹娘外最重要的夫君,除了會脫她衣服折磨她,神馬都不會……
卻見桌上文房四寶俱全,一時感慨,遂提筆書一念親的五絕:春風知我意,遙寄故人心。明月同相照,不見淚濕襟。
又思眼前長路漫漫,不知該臥何方,遂又取一紙另書一句道:如若兩情非悅許,縱插雙翼也難飛!
停筆,起身,隨之倒頭便睡,一夜安詳,未有何礙。
窗門未合,春日竟起一陣狂風,將大門吹開,那張紙就那麼飛呀飛飛呀飛,飛至了該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