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十三本來在軍營駐地裡養傷,前幾天被扈三娘可是折磨得不輕,今天才剛好一些,就突然被將軍召見,本來以為將軍大人又有什麼任務分配,墨十三還屁顛兒屁顛兒的,樂不可支,沒想到到了地方之後,接到命令,當即倒地吐血三升。
莊少游的命令當然是讓墨十三陪扈三娘逛街!就這麼簡單!
墨十三一想起那個臭娘們兒的鞭子,就恨得咬牙切齒,斷然就要拒絕,卻是被莊少游嚴詞斥責,這是命令!
然後,扈三娘揪著墨十三的耳朵就上街去了。
莊少游和扈成則是回到府上的會客廳,開始談判!
對於招安的條件,雙方自然是各有腹稿,而且兩人都是爽快人,很快就進入深水區。
扈成神色平靜的看著莊少遊說道:「大將軍,請恕扈成直言,我扈成雖然很仰慕大將軍,但更多的卻是身不由己,手下一萬多弟兄要有個好前程,還有十萬百姓要吃飯,所以扈成想聽聽大將軍能給出怎樣的條件,這招安是怎麼個招法!」
莊少游這兩天已經略微收集了一些大野澤的情況,知道水寨的日子不好過,被各方勢力打壓得厲害,所以知道扈成投誠的意願絕對是有的,只不過他的底線還真是不好猜測,這個扈成到底是個怎樣的人還沒有深入瞭解。略微思索片刻,說道:
「扈大當家,本將軍也給你交個底,大野澤內十萬百姓吃飯問題,本將軍全部解決,這個不成問題!糧食有的是!保證不餓死一人!至於大當家手下弟兄的前程,也不必擔心,本將軍最看重水師,你那一班弟兄,按照現在軍中的級別給予同等待遇,不過本將軍需要去蕪存菁,某些人確實不宜留在軍中!而且招安之後,大野澤的水師也是正規軍,本將軍會進行重編,過往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但是日後絕對不能再做出格的事,否則將嚴格按照軍法處置,這一點必須事先聲明!還有,本將軍想聽聽扈大當家對於自身有何打算?本將軍對這個事情更感興趣!」
扈成一聽,連連點頭:「大將軍所言甚是,不過我班弟兄也是自在慣了,若是立刻就被軍法軍規束縛住,可能有些不太習慣,大將軍可否寬限些時日?待我回去好生安撫一番,申明大義,想來他們會接受的,不過這可能需要些時間!至於扈成本人,卻是沒太大關係,這些年過著刀尖舔血的日子也是疲憊不堪,很想過幾天安穩的日子!」
莊少游微微一笑,沒有在說什麼,而是對外面吩咐道:「來人!將墨主事請來!」
一刻鐘後,墨水來到會客廳,莊少游鄭重地說道:「這位是本將軍麾下水師統領,水師的所有事情全部歸墨主事負責!」
然後轉身對墨水說道:「墨主事,你帶扈兄弟去參觀一下咱們的水師,順便再講講咱們的軍規,還有軍中獎懲政策!」
墨水行禮道:「是!將軍!扈兄弟,這邊請!」
對於扈成的堅持,莊少游沒有明確反對,因為有些事情不是光靠嘴說就能解決的,高明的手段需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震之以威怒!適當的展示一下自身實力也是很有必要的。有的時候用事實說話效果會更好!
墨水帶著扈成去參觀水師,墨十三卻是愁眉苦臉的陪著扈三娘在濮陽城中閒逛。
「臭石頭,你弄那個樣子給誰看?來,給本姑娘笑一個!」
墨十三冷哼一聲,不言語,扈三娘見狀登時柳眉倒豎,習慣性的就要揮手抽他,但是發現手中並沒有鞭子。但是這可難不倒這個機靈鬼,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有了!
「哇哇哇!~」
墨十三回頭一看,這小娘們兒竟然在街上哭上了!四周的行人皆是好奇的圍觀過來,看到一個小妞兒在那裡哇哇大哭,頓時來了興致。
墨十三冷哼一聲:「裝!你使勁給我裝!哭吧哭吧,你就是哭破喉嚨也沒人理你!」
但是扈三娘卻是哭得更大聲,而且一邊哭還一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禽獸!你這個禽獸!來人吶!非禮啦!」
圍觀的行人越來越多,有好事者問道:「小姑娘,你怎麼了?」
扈三娘作出一副委屈的樣子哭訴道:「大叔,小女子本是山陽人士,年幼無知,被這個傢伙給騙了,這個傢伙欺負了人家之後,卻是不肯負責任,偷偷溜了,人家現在有了孩子,千里迢迢來找他,他卻硬要拉人家去打掉!人家可怎麼辦呀!沒法活了!哇哇哇!」
四周的百姓一聽,登時憤怒了,朝著墨十三罵道:「禽獸!果然是禽獸!禽獸不如!」
墨十三一聽頓時火了:「你這個臭娘們兒,老子什麼時候上過你了?別他媽含血噴人!」
扈三娘也不辯駁,只是弱弱的對圍觀之人哭訴:「你們看!你們看!他又不認賬!不活了!人家不活了!」
圍觀的群眾一個個凶神惡煞地瞪著墨十三,墨十三渾身一個激靈,似乎有點不妥!
「打死他!這個禽獸!」
辟里啪啦~
大堆的爛水果、菜棒子還夾雜著不少的石塊,墨十三見狀大驚,左右閃避,雖然躲過了大部分,但雙拳難敵四手,還是被打中了不少,渾身上下瞬間污穢不堪,好不狼狽。
一旁的扈三娘見狀,也知鬧得有些過了火,於是趕緊出言勸道:「諸位鄉親,求求你們趕快住手吧!若是打死了那負心賊,人家孤兒寡母的以後可怎麼活呀!求你們快快住手!」
四周的百姓一聽也是這麼個道理,漸漸的開始住了手,幸好圍觀的人並不多,所以才沒有釀成慘劇,這時,不遠處開來一大隊的士兵,顯然是遠遠墜在後面保護扈三娘安全的,見到這邊發生騷亂,所以過來查看一下。
見到官軍到來,圍觀的百姓紛紛讓開一條通道,那個領頭的是個百夫長,來到跟前,仔細一看,驚訝道:
「咦?十三,你怎麼混成這副德性了?」
墨十三一聽,登時火冒三丈:「劉五,你丫少他媽幸災樂禍!回頭老子跟你單挑!」
四周的群眾見到兩人認識,十分擔心劉五而會徇私枉法,所以一個個義憤填膺地說道:「軍爺,這小子忒不是個東西!壞了人家姑娘的清白,不負責任,然後自己偷偷跑了,人家姑娘懷了身子,大老遠從山陽跑來找他,他還不認賬,還要將孩子打掉!軍爺您可得如實向上頭稟報,不能輕饒了這小子!」
「對!不能輕饒了這禽獸!」
劉五而一聽,哈哈一笑:「十三,不是兄弟我說你,你平時喜歡嫖就嫖吧,勾欄裡的娘們兒多得是,將軍大人仁慈,給咱們的軍餉也不少,絕對夠你嫖的,你說你幹嘛非得去勾搭人家良家女子?這下倒好,連孩子都有了,你可不能不認賬啊!聽兄弟一句勸,過往的事一筆勾銷,從今往後洗心革面,跟嫂子好好過日子,別再到處去勾勾搭搭的了!」
然後轉過身來對扈三娘說道:「嫂子,咦?你不是……」
一旁的墨十三氣得渾身發抖:「劉五,你看清楚這娘們兒到底是誰!老子倒是想上她,可我敢麼?」
扈三娘見狀不好,眼珠子一轉,朝著劉五發出一個威脅的眼神,劉五也不傻,當然是明白過來,這主兒要自己配合她演全套!
一咬牙,認了!這可是將軍的貴客,得罪不起!所以,很自然的就將墨十三給犧牲了。
「嫂子,十三雖然平時花心了點,但其實人還是不錯的,而且身體特別好!我們十三哥很得將軍大人賞識,前途一片光明!跟了他,也不算委屈你!俗話說得好,浪子回頭金不換,嫂子您就原諒十三這一次吧!」
扈三娘心裡萬分得意,但臉上依舊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劉大哥,人家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只要他肯洗心革面,發誓從今往後好好待人家,聽人家的話,人家就原諒他這一回!」
周圍的群眾也是紛紛附和:「多好的媳婦啊!溫柔漂亮又賢惠,還這麼通情達理!小子,你他媽的別不知足!趕緊跪下發誓!」
墨十三一聽跳著腳就要罵娘,卻是被劉五一把拉住:「兄弟,認命吧!這妞兒不錯的說!」
墨十三一聽:「狗日的劉五,這小娘們兒看起來不錯,其實就是一蛇蠍!老子這幾天被她折騰得慘了!要是真娶回家,那還不要了我的小命?」
扈三娘一聽也不反駁,只是哭得更大聲了。
圍觀的群眾憤怒了,爛菜幫子和石頭又扔了過來,劉五趕緊指揮手下維持秩序,好不容易摁住暴怒的群眾,拉著墨十三說道:「兄弟啊,你就認了吧!今天你要是不同意,怕是走不了了!」
墨十三雙眼冒火地瞪著扈三娘,扈三娘則回給他一個挑釁的眼神,那意思太明顯了:「小樣!趕緊給老娘跪下認錯!否則有你好看的!」
「禽獸!快點認罪!否則今天定要叫你死無全屍!」
「對!禽獸!趕緊認錯!」
墨十三掃了四周憤怒的群眾一眼,心中哀歎,我他娘的這是招誰惹誰了?
劉五也是勸道:「兄弟,大丈夫能屈能伸!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啊!就當是拜堂成親了!」
墨十三一咬牙,噗通一聲,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