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成眉頭微皺,說道:「好了!老二,說正事,他莊少游是什麼意思,想來弟兄們也都明白,都說一下想法吧,咱們水寨弟兄向來是同進共退,此事非同小可,關係到水寨十萬人的生死,我想聽聽弟兄幾個是怎麼個想法!」
趙二狗一聽,立刻換上一副認真的神態,緩緩說道:「大哥,我看那莊少游沒安什麼好心!竟然讓您去濮陽城談,這不是明擺著給咱您下套子麼?那可是鴻門宴哪!去不得!」
扈三娘剛想反駁,卻是被扈成揮手制止,扈成看向四當家和五當家,問道:「老四,老五你們呢?」
四當家頓了頓,恭敬的說道:「大哥,小弟覺得莊少游什麼意圖尚不明朗,濮陽可是官家的地盤,貿然前往,禍福難料!不過昨個兒袁家倒是又派人來了,說只要咱們名義上服從其調遣,就幫咱去活動活動,將大野澤的封鎖給放鬆點,而且日後若是有什麼差遣,還有出兵費可拿,小弟覺得這倒是個不錯的選擇,袁家四世三公,樹大根深,大漢天下無數官員出自其門下,只要袁家發話,地方上肯定會給幾分面子,咱們既不用去冒險,又能繼續待在這兒稱王稱霸,吃香的喝辣的,豈不是更好?」
五當家也是趕緊附和道:「大哥,我覺得四哥說的有道理!袁家這次可是挺有誠意的,最重要的,您也不用以身犯險不是?」
扈成聞言沉默半晌,說道:「莊少游此人名聲倒還不壞,我決定,先去一趟濮陽看看,若是談不成,再答應袁家的條件!想來以莊少游的身份地位和名聲,應該不至於留難於我!暫且這麼定下吧!」
趙二狗還有四當家、五當家雖然不喜,但都沒有再吭聲,大當家為什麼叫大當家?當然是最終拿主意的人才能叫大當家,大家有意見可以說,但說了不代表有用!
眾人散去之後,扈三娘一蹦一跳的跑到扈成面前,說道:「大哥,還是你最好了!袁家那坨臭狗屎,封鎖大野澤就是他們在背後搞的鬼!讓咱們空有水師卻上不了岸,生意更是無從做起,他們這麼做還不是想逼咱們就範?我倒覺得那個莊少游不錯!雖然花心了點,但至少有情有義,何況現在的男人哪有一個是好東西?哪一個不是三妻四妾的 ?」
扈成一聽,頓時語塞,輕輕拍了三娘腦袋一下:「你這一棍子下去將大哥也打死了!」
扈三娘吐出小舌頭,沖扈成做個鬼臉,說道:「大哥當然是例外!天底下的男人除了大哥之外,就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大哥,你去濮陽的話,帶我一起去玩玩唄!人家長這麼大還沒進過城呢!」
扈成斷然說道:「不行!絕對不行!」
扈三娘一聽,立刻搖著扈成的胳膊撒嬌道:「大哥,你就帶人家去嘛!人家好想去城裡逛逛!」
這一招可是屢試不爽,每次扈三娘一耍賴,扈成八成就會妥協,但是今天顯然是例外。
「三娘,水寨裡面有十萬的鄉親,大哥去濮陽,交給老二他們實在是不放心!你得在這兒看著!別讓他們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就這麼定了,此事沒得商量!」
扈三娘一聽,立刻柳眉倒豎,一跺腳,轉身離去,到了門口的時候還恨恨地說道:「天底下的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包括大哥在內!」
說完轉身就跑,剩下扈成一人苦笑不已。
……
兩天後,濮陽城。
莊少游在府上處理公務,進駐濮陽也有些日子了,情報處的勢力也隨之開始在青兗地區滲透,能掌握的情報也越來越多,畢竟莊少游是朝廷大將軍,來青兗討逆平叛的,地方的官員名義上還是要受其指揮,所以情報處最先受益,地方上再不敢明目張膽的留難。
眾手下各司其職,一個個都是忙得不亦樂乎,而莊少游又不識字,當然了,是不識這個年代的字,所以墨眉就成了莊少游的工作秘書,這幾日隨著身心的全面敞開,二人的關係也是迅速升溫,整日如膠似漆的膩在一起,有事兒秘書干,沒事兒干秘書,這就是莊少游的主要生活,好不愜意!
「這一封,是情報處司隸科送來的情報,將軍離開洛陽後,倒是沒有引起多大的反響,因為董卓的西涼軍又來了第二批,總數三萬多人,其中騎兵五千,步兵兩萬五,也在西園駐紮下來,聽說西涼牧董旻,就是董卓的弟弟,在西涼大肆募兵,還有大量羌族的騎兵加入其中,具體數量不明。還有就是呂布加封了少保,並且衛尉禁軍擴編到兩萬人!另外,司徒王允自將軍離開洛陽後,稱病閉門謝客三日後,開始廣交百官,並且與衛尉呂布過從甚密,已經儼然是洛陽第四方勢力,僅次於太傅袁隗。」
莊少游微微點頭,雖屬意料之外,但仍在情理之中!
墨眉打開第二封公文,繼續念道:「這封是情報處冀州科送來的最新情況,冀州牧韓馥新得朝廷允准,以平叛的名義大肆徵兵,而且數量極其龐大,奇怪的是冀州許多地方豪族竟然也紛紛響應,目前募兵數量已經超過兩萬!而且還沒有停止的跡象!」
莊少游一聽,瞳孔收縮起來,微瞇著雙眼,徐徐說道:「袁紹恐怕是去冀州了!」
墨眉雖然吃驚,但沒有說什麼,莊少游心中有數就行!打開第三封,念道:「這一封是本地的最新情報,大野澤水匪總共有五個當家,大當家扈成,二當家趙二狗,三當家扈三娘,另外還有兩人,麾下水盜一萬兩千,還有十萬百姓散居在大野澤內的島嶼上,但是從去年開始,大野澤遭遇地方周邊豪族的聯合打壓,境況每況愈下,生存困難,特別是今年黃河水患嚴重,前來投奔的難民數量眾多,而進項又銳減,大野澤生存壓力很大。」
「第四封是徐州的,哎呀!你老實點行不行!」
墨眉剛打開第四封公文,剛準備開始念,結果就一聲驚呼,將莊少游作怪的大手給拍掉,莊少游卻是嘿嘿一笑:「娘子,別累壞了,休息一下吧!來,讓為夫抱抱!」
「抱你個頭!整天沒點正形!」
莊少游卻是毫不在意,一把將墨眉抱住,大手就往衣服裡伸,不給墨眉再罵的機會,嘴巴也直接堵了上去,「唔唔唔~」
一會兒的功夫,墨眉就面紅耳赤,嬌喘連連,眼神也迷離起來,雖然還透著一絲不甘的倔強,但卻使莊少游更添幾分征服的慾望。
剛想來個辦公室偷情,外面就傳來報告聲:「啟稟將軍!城外有一人自稱胡成,說是應將軍之約前來談生意!」
莊少游很無奈,沒有發火,畢竟現在是工作時間,工作時間偷情本來就是不對滴!聽到有人來談生意,就知道是大野澤的水賊頭領來了,當即眼前一亮,說道:「讓他進來吧,本將軍在會客廳等他!」
「是!」
「等等!本將軍還是親自去一趟的好!」
莊少游回頭在墨眉酥胸上狠狠的摸一把,低聲說道:「娘子,為夫去去就來,在床上等我哦!」
墨眉使勁在莊少游胳膊上掐了一下,罵道:「你去死吧!」
莊少游乘著馬車來到濮陽城南門,見到了扈成。
二人都是互相打量起對方,扈成雖然才剛過四旬,但常年在水上生活風吹日曬,皮膚黝黑得發亮,透著淡淡的古銅色,一雙眼睛很淡然,似乎已經參透生死,給人一種很滄桑的感覺,但是頭髮卻是已經花白了一大片,水賊可不是個好營生,整天出生入死的,還得張羅操持十萬人的吃喝,想來壓力也是不小。
莊少游呵呵一笑:「想來這位就是扈大當家吧,前幾天聽三娘提起過你!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裡面請!」
扈成卻是微微一笑:「大將軍海內聞名,少年英雄,如雷貫耳,扈成一介鄉野鄙夫都聞之甚多,今日一見,果然是英雄異常!」
「莊大當家的,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將我大哥勸來的哦,你可不能讓我們空手而回,袁……」
扈成一把摀住扈三娘的嘴,對著莊少游尷尬的一笑,說道:「大將軍,小妹年幼無知,有得罪的地方還請大將軍多多海涵!」
莊少游呵呵一笑:「無妨!令妹性格豪爽,雖然頑皮了些,但心眼卻是不壞!很對本將軍的脾氣!」
扈成趕緊拉過扈三娘解釋一番,扈三娘聽後卻是撇撇嘴:「大將軍怎麼了!還不如大當家來得響亮!對了,大當家的,我記得你手下有個飯桶叫什麼十三來著,怎麼沒看到他?他在你們這讓排行老幾?老娘這次來要會會他!」
扈成一聽,眉頭皺起:「三娘!不得放肆!」
莊少游卻是毫不在意:「三娘你說的是墨十三啊?沒問題,待會兒我就將他喚來,讓他陪你到處逛逛!」
扈三娘一聽有得逛,頓時來了精神,頑皮的說道:「大當家的,我們可是來做客的,你這做地主的可要全包哦!~」
莊少游衝著一旁乾著急的扈成搖搖頭,笑道:「沒問題!這濮陽城裡,莊某說話還算句話,你看上什麼儘管說,不要客氣!」
扈三娘小孩子性子上來,直接無視一旁的扈成,雙眼放光的說道:「大當家的真是爽快人!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這回,輪到莊少游尷尬不已,但一旁的扈成卻是不再糾結,反而是低頭沉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