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義親自把那幾位人送了出來,笑呵呵的對著眾人拱手道:「老夫何德何能,以後還要多仰仗各位的幫襯。」
幾人哈哈大笑:「司徒老爺你就不要客氣了,你我誰跟誰。」其他幾個人也是隨聲附和,對司徒義滿嘴的阿諛奉承。
送走幾人,司徒義關上書房的們,匆匆朝西苑走去,逐野靈疑惑便悄然的跟了過去。
不知何時,夜空中的風開始變了方向。
吹得那樹上的葉子,一片片灑落在院落之上。
司徒義一路上面色凝重,想到今天月江樓的那女子就只覺得心頭忐忑難定,不知道為什麼讓他不由得有些害怕。
『扣扣』司徒義走進西苑伸手,敲了敲那還有燈火的房門。
「老爺,你怎麼來了。」莫如開門一臉欣喜。
「進去說。」司徒義說著走進房門,莫如也隨後將們關上。
「老爺,你是不是生病了,怎麼臉色那麼差?」莫如給司徒義道上茶水,然後坐在凳子上。
「今天我遇見一個女子,那眼神,那容貌和沫兒長得太像了。」司徒義沉悶的說著,腦子內迴響這當時看到逐野靈樣貌的樣子。
當司徒義提到司徒沫的時候,莫如心中猛然一驚,也有幾分坐立不安。
「老爺,會不會是你看錯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長相相似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口中如是自我安慰著,不斷轉動的眼珠子卻洩露了她心底的那堆積已久的憤怒。
「不,不會錯,那氣勢,還有她身上發出來的那種氣息簡直和逐野雲當年的氣息有幾分相似,但是,我幾番的想要探究,卻沒有看透那女子功力的深度,連我都都沒有看出實力,那麼只有兩個說法,第一,就是她根本沒有功力,第二……」說道著司徒義眼內露出恐懼的神情:「第二,就是她的功夫在我之上!」
莫如也是個聰明人,十幾年前也是江湖是赫赫有名的紅辣椒,心腸狠毒,讓人畏懼。
當年若不是司徒沫,她的半邊臉也不會被毀容。
如今,聽司徒義的說法,她雖然不想相信,但是內心多少也信了半分,若真是如此,那女子十有八九是司徒沫和逐野雲的野種,那她絕對不會放過她。
「如是這樣,那這女子就不該留在世界上。」莫如眼內泛出紅光,「不管誰不是司徒沫那賤人的孩子,那女子都該死,寧可殺錯一萬不可放過一個,當初若不是你的好妹妹司徒沫,我現在也成了這副模樣。」
「不,現在還不是殺她的時候,若她當真是逐野雲的女兒,那麼她手中必然有聖狐令,當年,你我不就是因為這個才和逐野豪聯手挑起的**門派圍攻逐野山莊的嗎,最後誰也沒用得到聖狐令,如今當年逃生的小女娃露面了,那麼聖狐令應該就在她的身上。」
司徒義想到聖狐令,那心中原本的恐懼曾然的轉變成欣喜,聖狐令武林至寶,得到它,那他就是大興的王。
「聖狐令到是個好東西,看來明日我到要先會會那女子。」莫如眼內也泛起笑意。
「自己多加小心,那女子可比司徒沫要難對付。」不是懷疑,是肯定,月江樓門前不給他留一絲的顏面,做事那樣的乾淨利落讓人看不出破綻,是個厲害的角色。
「放心,要知道,薑還是老的辣,當年能對付司徒沫那女人,今日也必定能對付她的女兒。」莫如滿臉的自信。
可是,誰知道這樣的自信能維持多久?
「好,時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老爺慢走。」送走司徒義,莫如將房門關好。
可還未走上兩步,一聲詭異的「吱呀!」響聲,像是拉開了噩夢的序幕。
一股強烈的森冷寒風灌進來,直逼莫如的身體內個部位。
莫如心間一陣狂跳,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明明是燥熱的天氣,今日,怎麼顯得有些冷?怪異了!
『匡當』一聲,那關著的門猛然被推開,風呼呼的不斷的襲來,落葉在門口幽幽的打著旋兒……
「誰!」莫如轉身,流出陰狠的目光,聲音冷冽的叫了一聲,那一雙眼眸不停的轉動,透著門口掃著院內的每個部位。
回應她的只是一片寂靜,四下裡一片靜悄悄的,竟然完全沒有半點人聲!
夜空中,蛐蛐依舊在吱吱的叫著,好似越叫越急躁……
風吹動門板和門檻之間不斷摩擦出聲,『吱嘎』的聲音更加的讓人顯得恐懼。
莫如的眉頭皺起了幾分,那吹進來的風,越來越大,落葉也隨著風竄進房間,那整個彷彿,好似一個巨大的吸盤一樣,房間的的擺設,被巨大的狂風吹落,發出清脆的破碎聲,聲聲撞擊這莫如的心。
深邃的黑夜暗得讓人心驚,本來還鎮定若如的莫如,內心多少也泛起一絲恐懼。
「來……來人!來人啊!」莫如恐大喝道,企圖喚來丫鬟和僕人平息心底的害怕,幾聲叫下去,卻駭然發現,四周唯有自己的叫聲空空蕩蕩一遍遍迴響,連一點點回應的聲音也沒有出現……
怎麼會這樣?
莫如呼吸變得急促,司徒府上人丁之多,她的西苑有十幾名丫鬟,僕人,就算是睡了,她這樣大聲的叫喊,也該有人趕來。
如今,卻一片寂靜。
莫如努力壓制內心的恐懼,抬腳走到門外,四處一個人影也沒有,當頭那輪明月似是直直的籠罩住這片院落一樣。
冷如刺骨的風,在月光中刮著,這樣的夜叫人心裡怎麼會受得了!
西苑內,原本那亮著的燈光,接一盞一盞的熄滅,最後只剩下那當頭的月亮給予的一點明亮,偌大的西苑,頃刻間變得猶如閻羅殿般陰森恐怖!
莫如站在門口,雙手握緊拳頭,內心碰碰的在打著鼓,不斷的告訴自己,沒事的,這裡是司徒府,沒事的……
內心呼喊著,腳步快速的朝著西苑的院門走去,只要出了西苑,就快到大廳了,哪裡的巡夜家丁最多。
莫如腳下生風,因為內心的恐慌,讓她的腳步很是不聞,一個不小心才在小石頭上,摔倒在地。
『哈哈哈……』突然傳來陰森的笑聲。
遠遠的,那一縷笑聲在西苑上空飄飄蕩蕩,如泣如訴,如哀似怨,偶爾,還有兩聲更淒涼的歌聲相伴,讓聽了的人,忍不住駭然。
莫如坐在地上,都忘記該要爬起來,牙齒不住打顫,甚至連跑的力氣都沒有了,一雙眼睛驚駭的朝著四面望去,沒有人,還是沒有人,
這一切的一切都太過可怕反常,簡直超出了人所能承受的範圍,此時,她心中的惶恐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
「什……什麼人在裝神弄鬼!給……給我滾……滾出來!」莫如坐在地上,強撐著嘶吼了一句。
在莫如的話落,一聲黑色紗衣的女子從天而降,身體輕盈的簡直真的是一縷魂魄,她那週身散發這死亡的意味,濃烈的死亡氣息,壓抑的莫如瞪大眼睛。
「你……你是誰?」莫如嚥了口吐沫。
「你不認識我了?可是我可記得你。」那黑色的身影,發出好聽的聲音。
帶著冰冷的笑容,逐野靈一雙眼睛散發著駭人的幽幽冷光,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乍一眼看去竟是如那索命無償恐怖無比!
莫如全身寒毛倒數,一陣顫抖,「司徒沫……司徒沫……」
她雖然也是滿心驚恐,卻還是硬生生看清楚了那張秀美絕倫的臉,是司徒沫,絕對是司徒沫,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一瞬間,莫如彷彿瞧見了世界上最不可能的事情,好像被人掐住了喉嚨,眼珠子瞪得幾乎凸了出來。
「你……你是人是鬼?」顫抖地指著她,莫如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我當然是鬼,是來索你命的厲鬼。」逐野靈瞪圓了眼睛,嘴上說著狠毒的話語,剛才他們的談話,她聽的一清二楚。
還真是個重大的發現,若不是得知這件事情,或許司徒家族還有活命的機會。
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當年的是他和逐野豪聯手對付她們,那麼就別怪她手下留情了,她要將他們統統打進地獄。
逐野靈帶著令人發寒的岑岑笑意一步一步走近。
莫如牙齒打顫的幾乎咬傷自己的舌頭,瞳孔中的驚詫之色越來越大,太多太多的不可思議襲擊著腦袋,瞪著一臉諷刺笑意瞧著她的人。
鬼?她真的是鬼?不,不可能,世上不可能有鬼!
「你……你……到底是誰?」莫如看著靠近的逐野靈,雙腿蹬著往後退。
「呵呵,看來還沒會用點腦子,你剛剛不是還說要會會我嗎,怎麼現在我來了,你到反而不認識了。」逐野靈距離莫如一米之遠,停下腳步。
瞪著逐野靈,琢磨她的話語,半響,終於像是明白了什麼,一隻手指著她不確定「你……是……」
「逐野靈。」逐野靈乾脆的回答,眼底閃過一抹輕蔑,臉上笑意瞬間變得燦爛。
抬腳走到莫如身邊,好心的將她扶起來,一臉歉意:「初次到訪,小女沒有準備什麼貴重的禮物,小女看今天的月色很好所以想讓舅母欣賞月色,所以才將院落內的燈熄滅,誰知道到讓舅母害怕了,舅母別見怪。」
一口一個舅母叫的好不親熱。
莫如雙腿打顫的站起來,這剛剛才平復自己內心的恐懼,曾然之間聽到逐野靈,這一席話幾欲吐血,心中憤怒的瞪著逐野靈。
這分明就是故意的,還誰知道到讓舅母害怕了?剛剛這樣的情況擱在誰身上都被嚇得半死!
「你……你就是司徒沫的女兒!」看到真人站在她的面前,她倒是也不似剛剛那麼害怕了。
反而,看向逐野靈的眼神,幾乎要將她吞進嘴裡一樣,還舅母?鬼才是她的舅母!
「當然,本來想來司徒府轉轉,可沒想到會聽到那麼好的對話,讓我知道了很多,這點還要多多感謝舅母才是。」逐野靈鬆開莫如的胳膊,說起這話的時候沒有一絲的不快。
莫如的眼光複雜,當聽到逐野靈知道她和司徒義對話的時候,滿是戒備警惕,她居然沒有一絲的生氣,而且說的如此自然。
是真的,還是在偽裝?
所以,莫如努力想從逐野靈臉上看出什麼破綻,可是那張傾城的臉上完美的沒有一絲一毫的細縫,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既然,你都聽見了,我也不隱瞞,聖狐令在哪裡?」莫如眼中狠光劃過。
「聖狐令當然是在一個安全的地方,舅母若是想要我當然會雙手送上,不過在此之前,你要去一個地方。」迎上那狠毒的目光,逐野靈到是不慌不忙,舅母舅母的,叫的依舊親切。
「住嘴,誰是你舅母,你連狗都不如。」莫如咆哮怒言。
「那邊好像有動靜。」莫如咆哮聲音之大,正巧西苑外的巡邏家丁經過,二十幾個人大步朝著西苑走了過來。
「來人,快來人,將她抓住。」莫如一聽有人來了,就大聲的叫起來,今日,必定能得到聖狐令的下落。
「大夫人。」二十幾個家丁團團的將逐野靈圍住。
逐野靈哼笑一聲,一股寒意從脊背上倏地竄起。
夜晚的黑暗降下,冷清的月色淡漠地注視著大地,神秘而詭異的半夜。
逐野靈一個旋轉,危險地瞇了瞇眼,拿著匕首不著痕跡地向上一劃,毫不拖泥帶水,一個脆弱的生命也命喪與她的手中。
『噗~~嘶~~』血液濺起的交響樂開始演奏,而伴隨的是生命的結束。
逐野靈甩了甩手中正滴血的匕首,嗜血的眸子掃視著莫如,冷眼一頓,一股殺氣興奮地蹦出,散發出死神的殺寂。
這一切都之在一瞬間,當逐野靈轉過身,不再看那些毫無生命氣息的屍體,先前濺起的那些血匯在一起,詭異的結成一個死字。
「這個字,好看吧,最近剛練的。」淡淡地說,嘴上掛著笑容在此看向那目驚口呆的莫如。
好看吧?好看個鬼啊!
鮮紅的液體四濺,駭得莫如趕緊往旁邊跑了幾步,濃重的腥味刺激著鼻端,差點讓他背過身子去大吐特吐
「你……」一句話都幾乎說不全,她到底是看到了什麼怪異的功夫,那種絕殺,完全發生在一瞬間。
莫非老爺真的猜對了,這丫頭的功夫在老爺之上?若真的如此,她今晚還要活命的機會嗎?
「砰!」從逐野靈散出一股可怕的勁力驀地爆發,莫如的身體一輕已經飛了出去,狠狠撞在那院中的大樹之上,力道之大竟然撞的樹上的落葉都嘩啦啦的掉落下來了。
莫如全身劇痛,感覺怎麼爬也爬不起來了,再看逐野靈之時便多了幾分恐懼,她依舊站著,甚至連動都沒有動一下,那麼她的怎麼會,難道這院中還要第三人?
「連狗都不如是嗎?呵,叫你一聲舅母的代價就是這樣,一個長輩要去地獄了,所以我這做晚輩的,多少要客氣一點,可是啊,你偏偏不領情,那我也沒辦法,你不是想要聖狐令嗎?地獄,聖狐令在地獄,而且,我不會讓你那麼輕鬆的就走,多少要給你一些好玩的東西。」
逐野靈煞有介事地說,她說得是極其輕描淡寫,讓莫如全身都在顫抖。
「你不得好死……」莫如滾來滾去,身上的痛讓她根本站不起來。
逐野靈聞所未聞,看見自心底的嘶吼嚎哭,沒有本分的憐憫之心,反而嘴角勾起冷漠的嘲笑,手指一楊,銀針刺進莫如的背後。
「啊……好疼……」
聞言,逐野靈猛的嘴角一抽,「嘖嘖……這樣的畫面真好看……」
這時,莫如忍著下體的劇烈疼痛,抬頭看向逐野靈凌厲的大喊:「你少得意,若是你落在我的手指中,我一定要將這一切統統的還給你……」
逐野靈居高臨下的望著她,泛在嘴邊的笑意,邪惡而殘忍,「落在你手中?生生世世都不可能,現在知道疼了?自從你麼剛剛談論我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我會讓你們生不如死,若不是你讓我知道真相,你現在也不會落到這樣下場,而我根本不會想到有你這個人,可現在我知道了,我要讓你們整個司徒家死無全屍。」
一聲聲猶如來自地獄的冷冰而殘酷的聲音,直接將莫如打入地獄。
莫如的身體撕裂般的疼痛,慘無人色的面容上,凌厲的猶如鬼魂,發狠的望著逐野靈,「你本就該死!你這個賤女人,你和你娘都是賤女人!」
當年逐野雲為了司徒沫毀了她的容顏,如今,又遭到他的女兒這樣的折磨恨!腐蝕了她的心。
可她現在無力反抗,這輩子她犯得最大的錯誤,就是當年沒能將逐雲山莊這個賤種除掉!
逐野靈面色微變,望著莫如,絕美的容顏上,一閃而過。
「你今天殺了我,就不怕老爺知道了對付你嗎?」莫如蒼白著臉,給逐野靈施加壓力。
「整個大興還沒有我逐野靈怕的人,不過,今天的事情,誰能證明你是我殺的?更何況司徒家守衛那麼嚴,個個都是武林高手,我一個月江樓的老闆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跑到這裡殺人?」逐野靈眨眨水靈靈的大眼睛,隨後神色間多了一抹嘲諷。
莫如不停的喘息,被她的話嚇得打了個冷戰,瞳孔皺縮,手段竟然如此毒辣!
一刀解決那麼多人,這份狠絕簡直讓人不寒而慄!
此時,對付她自己簡直形同螻蟻,只要她一動手,她就只能乖乖等死!
「你……有本事就儘管殺我好了,你母親的事情我最瞭解不過了,難道不就不想知道,若是我死了,你就什麼都不會知道。」莫如見不管用,變開始用司徒沫做文章。
可是,她的做法在逐野靈眼裡根本就不起作用。
她嘴角微微的勾起,腳步不急不慢的後退,而後看著莫如道:「可惜,我母親的已經去世了,她的人生結束了,所以我不需要知道,我之知道殺了所有人,幫她報仇就好,不過,見你求死心切,我就成全你,絕對會如你所願,不會讓你死的太輕鬆!」
她的聲音輕柔如雪,可是,言辭之間,閃爍著讓人毛骨悚然的嗜血光輝。
逐野靈知道,她怕死,只不過想要使用激將法,不讓她對她動手而已。
莫如一愣,幾乎要吐血,求死心切?她想活命都來不及,什麼時候求死心切了?
她竟然真的殺她!
不,她不要死啊,可是接觸到逐野靈那猶如魔鬼的眼神,她怕了……
忍著身上劇烈的疼痛,慢慢的朝著逐野靈爬去……
這一刻,發現她真的太過低估這個女子了!
她真的比司徒沫更加的厲害百倍,她真是沒辦法掌控這個女子,可是,現在發現這些是不是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