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身,絕海看著凌兒,他似乎喜歡這樣仔仔細細地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麼,視線總是移不開,想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跟我走。」絕海已經盡量放柔了聲音,可說出的話總帶有命令性。
卻也吸引了凌兒的注意力,抬起頭,看見眼前放大臉龐:「你知道傲哥哥在哪裡嗎?我找不到他了……」現在的凌兒也許什麼都忘了,只記得她的冷傲,或許她的智商在此刻僅有三歲,只想尋找一個依靠:「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傲哥哥在哪裡?我為什麼找不到?」睜大一雙水盈盈的眸子,臉上帶有淚痕。她披散著一頭長髮,小小的腦袋幾乎要被自己埋起來,她是在害怕,對這個世界的害怕嗎?
冷傲,冷傲!為什麼?!她想的永遠都是冷傲?他羨慕,甚至嫉妒,為什麼冷傲能成為她的依靠?他不能!只要她想要,他什麼都會給。為什麼,不曾給過他機會……一個疼愛她的機會,就殘忍地一次次提醒他,提醒他她心裡永遠有個冷傲,他永遠也介入不了嗎?不會的,不會的,這世上沒有他絕海做不到的事情!
「是,只要你跟我走,我就帶你去見……冷傲。」絕海閉了閉眼,第一次如此壓抑下自己的情緒,他不想嚇到凌兒,不想讓凌兒害怕他。
「真的嗎?你知道傲哥哥在哪裡?」凌兒睜大了眼睛,目中含著淚光,卻裝滿期待,天真無邪的揚起了大大的笑容,存在著點點不明顯的神經質。那副神情忽然讓絕海覺得悲涼,周圍的一切景物都是如此傷感,為她、或者是他悼念某樣失去的東西。他不禁懷疑,冷傲的決定,他的沉默是否正確,他不想看到凌兒現在這副樣子。
絕海只是一直看著她,很久,都不說話,不回答凌兒,他是回答不了,他不想再欺騙她。把手伸在了凌兒面前,靜候著。
大大的眼睛疑惑了,看著面前的手,凌兒又抬頭眼前不帶表情的臉,猶豫著,唯唯諾諾地將小手伸進了那隻大手裡。是凌兒相信他呢?還是因為太在乎冷傲?
絕海抓住了,略微施力,就將凌兒一把拉了起來。
「啊。」凌兒痛呼一聲,低頭看著兩隻腳在顫抖,皮膚也被磨破了,有的地方腫成一塊青一塊紫的,實在令人不忍心看。
之前都不會覺得疼嗎?絕海無聲地瞪著凌兒,很想痛斥她一頓。但,動作已經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輕輕地橫抱起那沒有一點份量的身子,抱進懷裡,如同抱住了一生的珍寶。確定凌兒其他地方沒有受傷後,絕海才向冰漪那輛車走去。
冰漪見兩人向他走來,立刻下車幫老大開車門,關車門。
一切服侍妥當後,他才上車,發動:「海少,要去哪兒?」
「我要去找傲哥哥……」沒等絕海說話,凌兒就先開口了,看著絕海目中閃著光:「你說過的,要帶我去見傲哥哥……」
「海少?」冰漪自動忽略凌兒的話,詢問著絕海的意見。
靜默半響,絕海才緩緩開口:「去找冷傲。」
啊?這……要怎麼找?冰漪忽然有些後悔,帶那麼多人出來了,難道讓他們這麼多人全都去找冷傲?冰漪面癱的臉微微抽搐。
緩緩地,正想扭頭,再次確定一下。
「還不開車?」不用添加過多的威脅程度。冰漪聽見聲音,就乖乖地啟動了車子。
而在車子上的兩人也不閒著,絕海看著凌兒的腳,轉而又瞪了她一眼,不懂得對自己好一點嗎?雖然這樣想,卻還是輕柔地抓起小巧的腳。
凌兒張了張嘴,想叫痛但還是忍住了,好奇地盯著絕海。
絕海盡量放輕手勁,小心翼翼地按著那幾塊青腫的地方:「痛嗎?」磁性的聲音在小小的車廂內流轉,頭也不抬地低問著,專注於手下的『活』。
凌兒縮了縮腳,不說話,只是一直盯著絕海。
突然,伸出手撫上絕海的臉上。
絕海一愣,詫異地抬頭,不能忽略那柔軟的觸感,他感覺心底慢慢流淌進一股暖流,這是……什麼感覺?
凌兒看見絕海直直地盯住她,唯唯諾諾地縮回了手,指了指絕海的臉:「流汗了……」不敢直視那火熱的視線,她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