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愛   重新贖罪的愛戀 漸行漸遠
    一條沒有人的大道上,凌兒拉著長長的裙子下擺,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次摔倒了。

    跟在後頭的絕海心裡一緊,握緊了拳,強忍住想要上去扶她的衝動,轉過頭,不去看那張總令他心生情愫的面容。

    「唔。」凌兒跌坐在地上,如一個無助可憐的小女孩一般,拉扯著那一直使她摔倒的長裙子,她不知道

    為什麼會穿上這麼礙事的衣服,她想快點找到傲哥哥,只有見到傲哥哥她才會覺得安心,才能躲起來,任何人都傷害不到。她知道,她的傲哥哥會永遠保護她的。

    「撕」清脆的一聲在寬敞的道路上顯得尤其刺耳,大塊鮮艷紅色錦布隨著風吹向不知名的地方,飄遠了……正像她的靈魂已不知在何方。凌兒使足了勁撕短了身上的大紅旗袍,白嫩的手因為太過用力或者是布料太緊的原因,而出現了一道道觸目的於痕,蒼白的小臉上卻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剛要站起身,卻讓腳下的一雙鑲鑽繫帶高跟鞋給崴了腳,皺眉脫下了那雙價值幾十萬的鞋子,露出了一堆小巧的纖足,做完這些後,才又向她預感的那個方向跑去,頭也不回。

    所以她沒看見,身後,有個俊逸面容、眸子深沉如潭卻掩藏不住其中溫柔的男子輕輕撿起了地上的鞋,目光從來沒離開過她。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天慢慢地變成了昏暗,晚霞映照在對面的天空上,一片艷紅地綻放著,太陽的餘光拉長了纖細的身影。

    那身影突然停了下來,不是因為那雙被地面與堅硬石子磨破皮、流出血的小腳,而是因為她迷茫了,她看著周圍陌生的地方,不熟悉的花草樹木,只有她一個人?為什麼只剩下她一個人了?無助感,恐懼感湧上心頭,使她寸步難行。

    只是她不知道、也不能明白,她跑了多久,身後的男子就跟她走了多久,冰漪開著車在後面就慢慢開了多久。

    向左,向右?在分叉的十字路口處,她不知道能向哪裡走。身子一軟,凌兒慢慢地滑落到地上,她不知道!她竟然不知道傲哥哥在哪裡,她找不到傲哥哥!,她只能圈起身子,微微顫抖。

    跟在後面絕海看見凌兒坐在地上不走了,也停下了步伐,看著她。那神情似乎就想一輩子就這樣看著。

    冰漪在絕海身旁停下了車,他自從15歲時就一直跟在絕海身旁,作為他的貼身保鏢,從那一刻開始,他就明白他的命是絕海的,這一輩子,也要跟著他。

    在這相處的日子裡,他漸漸瞭解到一些東西,他的主子似乎不像是外面傳的那個殘酷無情、沒人性的海少,他有人性,看到窮苦的人他會給錢,雖然不是自己親手給。路見不平時,他會拔刀相助,組織裡的很多弟兄不是海少救回來的,就是自願跟從海少的。

    他是個很好的領袖,不管是商場,還是道上。他獲取的利益永遠比損失大,他不會因為一念之仁而毀壞全盤計劃,他不會因為一個人犧牲更多的兄弟,即使那個人是他最親最親的人。

    外界說他冷血無情,誰能知道,走上這條路的人必須擁有,也只能擁有的就是冷血無情。

    其實海少殺過很多人,有的該殺,有的……不該死,只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必須做,不得不做。所以海少見到有遇到困難的人,才不見死不救嗎?這是贖罪也好,救濟也好。在海少身邊的他,卻從來不覺得海少做錯過事,他做的每件事,都不曾後悔過。

    包括……這件嗎?

    冰漪看著車窗外相距甚遠的兩人,為了保證海少的安全,幾乎是習慣性的他帶了一幫弟兄開著車慢慢地跟在他們後邊。

    「海少。」毫無情緒波瀾的聲音出自冰漪。

    絕海轉頭,看向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他不是傻子,也不遲鈍,自然知道有很多『東西』跟著他。

    「海少,先和牧小姐一起上車吧,如果天都暗下來的話,就找不到能落腳的地方。」確實,看看著周圍,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

    難不成真在這裡睡一晚?自己無疑是撐得過,但,轉眸看向那邊嬌小的身影,她的話……微瞇眸,看見那雙小腳上竟然佈滿傷痕與碎石,有些血跡已經乾涸了。

    這樣的情景,讓絕海不再猶豫,邁步向凌兒走去。

    走到她的身邊,才能感受她的無助,猶如一隻迷路受傷的小鹿。他是獵人嗎?也許在凌兒心裡……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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