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事?」
「探子發來的消息,具體的情況都還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賀氰貌似病得很重,不停地吐血,東平所有的醫生都束手無策。」
「是李瑾做的吧。」
蘇子苒倒也沒有很驚訝,連語氣都是淡淡的,李瑾等了這麼久,原來是去東平埋伏人手,對賀氰下毒去了麼?
「你怎麼想?」
「李瑾的毒,只有他一個人可解,」蘇子苒站起身把水壺放在了爐子上,「其他人都是無能為力的。」
「也就是說只能等死了?」
蘇子苒倒茶葉的手一抖,落了些許在外面,神色倒還是不變。
「東平現在什麼情況?」
「賀氰病重的消息遭到全面封鎖,只有少數的大臣知道具體情形。」容恆不免有些擔憂,「唇亡齒寒」的道理大家都明白,既然李瑾可以在發佈作戰宣言的情況下,還能突破重重防衛對賀氰下毒,那西京……
「不過東平的百姓因為南昭宣戰的關係,本就已經人心不穩了,唉,現在狀況堪憂啊。」
蘇子苒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爐子上的水壺發呆,不一會兒,水就燒開了,蘇子苒給容恆倒了一杯茶,捧著杯子不說話。
「容恆,如果東平倒了,局勢會怎麼樣?」
「如果四國分據的局面一旦被打破,南昭佔領東平成為第一大國,那接下來,怕遭殃的就是北齊,」容恆看了一眼貌似平靜的蘇子苒,「或者是西京。」
「如果我們先下手為強呢?」
容恆搖了搖頭,「很難說,但找李瑾用毒的這個手段,怕是很難以抵擋。」
「也就是說,完全沒有勝算了?」
「也不能說完全,只能說,」容恆喝了一口茶,長歎了一口氣看著窗外的飛雪,「微乎其微了。」
「既然如此,那不如我們先發制人。」
蘇子苒聞聲向門口看過去,「繡蘭?你怎麼來了?」
容恆有些驚訝,自從那一次見面之後,繡蘭和蘇子苒之間的誤會雖然是解開了,但之前的種種事情造成的尷尬還殘留著,所以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見了,這個時候突然出現在蘇子苒的住處,容恆不禁有些緊張起來。
反倒是兩個女子相視一笑,完全沒有任何隔閡,「大王,你未免也太偏心了,這些事情不來找我商量,偏要來打擾芙蕖。」
說的雖然是埋怨的話,卻帶著笑。
「後宮不干政。」
「那你還來問芙蕖?」
看容恆被繡蘭嗆得啞口無言,蘇子苒不由在一旁微笑,他們現在這樣輕鬆的氛圍感覺到自己忙了這麼久,這一陣子總是有太多令人悲傷的事情,現在總算是有些好事情了。
看著蘇子苒的笑容,這對插科打諢的夫妻互相使了個眼色,總算是讓蘇子苒的心情好了一些。
「我覺得,繡蘭說的,也不失為一種方法。」
「你的意思是我們先發制人?」
看蘇子苒點了點頭,又看繡蘭也點頭,容恆思考了一下可能性,想著與其到時候被動應戰,確實是主動備戰來的爽快。
「那……理由呢?」
繡蘭一把拉過一旁還在發呆的蘇子苒,「這不就是最好的理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