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個念頭一旦生出,舒耀就怎麼也忘不掉去找芙蕖的想法,既然已經知道了她現在身處何處,為了王兄,為了北齊,無論如何自己都是要走這一趟的。
打定主意之後,舒耀邊一刻不停的趕往別處。
舒瑜一早起來就發現了門上的箭,一開始有些詫異,可看看四周圍,一片風平浪靜的,拆下了箭上的信紙,不由長歎一口氣。
「這個舒耀,真是……」一邊搖著頭,一邊看著這張「早去早回」的留言,什麼都不說,好似舒瑜一定會明白似的,確實,舒瑜知道舒耀去了哪裡,他心裡其實也是希望著芙蕖能夠有什麼辦法可以讓舒亞好起來,可是連御醫都沒有辦法找到病因的怪病,這一次,怕是芙蕖也是無能為力的。
王兄這一次,難保不是心病,俗話說「心病還須心藥醫」,唯一最快的方法就是把芙蕖帶回來,帶到王兄的身邊。
可芙蕖她,會願意回來嗎?
舒瑜看著眼前紛紛揚揚不斷落下的雪花,口中的喃喃自語化成一團團的白霧,消散在空氣裡,「又是一年過去了……」
舒耀明顯沒有舒瑜想得這麼多,只是想著盡快趕到西京,見上蘇子苒一面,讓她明白舒亞現在的情況,或許,以她的心腸,會回心轉意也說不定。
一邊這樣想著,一邊不斷揮動手中的馬鞭,一路上策馬奔馳,日趕夜趕的總算是趕到了錦都,舒耀在集市裡換了一匹馬,換掉了一身惹人懷疑的北齊服飾,換上西京的冬衣,戴上面紗,像是普通的外鄉人一般穿梭在集市之間。
比起北齊,西京的這場初雪也下得不算太晚,看著路上行人肩上漸漸堆積起來的白雪,舒耀想起了那一年的大戰,芙蕖就這樣躺在自己懷裡,漸漸沒有了體溫……
握緊拳頭深吸了一口氣,今時不同往日,這一次,王兄一定會沒事的!
不遠處正在上演著北齊已經見慣了的「釵頭鳳」,不遠處,像是對手似的戲班正在上演另一出自己沒有聽說過的戲碼。
「老兄,這是什麼戲?」
「看你老弟,像是外鄉人吧?」
舒耀點了點頭,見那人「果然如此」的跟著點了點頭,「這是宮裡新來的娘娘編排的一齣戲,叫做『江城子』,你看看,這裡三圈外三圈圍的姑娘家,個個都哭得稀里嘩啦的。」
「新來的娘娘?」
「是啊,」那人看著戲台,有些不怎麼專心的應著,「聽說是個美人,前一陣子,大王還因為這個娘娘跟王后大吵了一架,幸好,這個新來的娘娘懂事理,派人排了這麼一齣戲,現在大王和王后也和好了,那個娘娘怕是更加得寵了。唉,照我說,女人就應該這樣,沒事爭風吃醋的,太難看了……」
他還在說些什麼,舒耀已經聽不進去了,滿腦子都是「新來的娘娘」,而這個所謂的娘娘,極有可能就是芙蕖,她不願意和王兄回北齊,難道是因為西京的容恆麼?
很早之前就聽說過西京的容恆王子對芙蕖一見傾心,可那個時候,二王兄也中意芙蕖,所以就在中間設下了圈套,最後,把繡蘭王姐嫁給了容恆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