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怎麼一見面就發瘋?蘇子苒越是掙脫,舒亞越是用力不讓她掙脫,兩人旁若無人似的在角落裡糾糾纏纏著,但隱蔽並不表示沒有人發現。
舒瑜輕咳了一聲,舒亞暗叫糟糕,手一鬆,蘇子苒抓准機會跳了出來,乖乖的在舒瑜身邊站定,衝他驕傲的吐吐舌頭。
「別鬧。」始終好脾氣的舒瑜難得嚴肅的對著蘇子苒警告著,蘇子苒立馬低頭認錯,乖乖安靜下來。
容恆很是奇怪的在舒亞、舒瑜和蘇子苒三人之間看了幾個來回,沉下心思不知道在想什麼。
「今日找各位來,是有件事要宣佈。」一個不怎麼熟悉的大臣走到中間,蘇子苒這才發現少了個人,這麼重大的場合,王叔舒臻怎麼不在?剛想開口說話,舒瑜搖了搖她的衣袖示意她安靜,她只好閉上嘴巴,把問題吞進肚子裡。
「前幾日,王叔遭人刺殺,此刻正在府內休養。」
什麼?!蘇子苒猛地抬頭看了看對面的舒延,不禁背脊一涼,不是吧?大王剛死,屍骨未寒,現在就要殺大王的弟弟,誰這麼狠心啊?
一時哀歎自己的平靜小日子又過到了頭,叫自己這麼個小角色來,八成又要成為眾矢之的,一下子如霜打的茄子焉兒了。
「幸好疑犯已經抓獲,只是,他始終不肯說出主謀是誰,今日,是想讓大家一同審訊犯人,使他供出主謀的身份,也好還王叔一個公道。」舒延惡狠狠的掃了舒亞一眼,陰森的說道。
「把人帶上來。」
看著突然被推倒眼前血肉模糊的一團,蘇子苒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滾,這還審什麼,明顯屈打成招,蘇子苒抬頭看了舒延一眼,正好對上他意義不明的邪笑,心裡一陣七上八下,舒亞!
探頭焦急的看他,而他只是雲淡風輕的站在那兒,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舒瑜也是心急如焚,大哥矛頭明顯直對二哥,之前自己執意留下芙蕖,大哥已經很不滿了,早想找個機會要對付自己和二哥,現下出了王叔遇刺一事,如果被他借題發揮,那……越想越著急,袖子下的拳頭握緊。
只有容恆一臉輕鬆,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看著北齊王族的一場好戲。宮廷鬥爭自幼便是看慣了的,更何況,現在王位空置著,各位王族面子上相敬如賓,實際上早就明爭暗鬥,虎視眈眈。
「我問你,是誰主使你刺殺王叔的,說!」
「是……是二王子。」沾滿血污的手指顫顫巍巍的直指舒亞,說完便體力不支的倒在地板上大喘粗氣。
一陣安靜之後,議事廳裡一陣嘩然,看著周圍的紛紛擾擾,蘇子苒一時覺得週身寒冷,雖然宮廷劇看了不少,但眼睜睜地看著兄弟手足自相殘殺還是第一次,腦子一下子一片空白,只是大口喘氣才能緩和。
「舒亞,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王兄,舒亞絕對沒有做過如此大逆不道的事,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王叔一直十分疼愛你,沒想到,父王剛薨逝,你就對他的親弟下手,舒亞,你簡直禽獸不如!」舒延說的義憤填膺,只是不知道其中有幾分真假,想到他的暴虐定下心來,再抬頭已是眼裡一片清明。
「王子,可否聽芙蕖說兩句?」蘇子苒不急不緩的聲音突然蓋過大臣們的議論聲,落在舒延耳裡卻是刺耳之極,剛要打斷,卻只聽莫離一聲「舒臻大王到!」
眾人齊齊跪倒在地,舒臻被人用輦抬著進了大廳,臉上雖然還是蒼白的,神智卻是很清醒,手微微抬起,「起來吧。」
「王叔,您現在身體還未痊癒,不應操勞,這件事交給舒延辦,定還王叔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