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狂妃 寧遠:你在給我機會?佛笑笑,沒有回答。 記得黎洛軒這個男人
    「還有嗎?」黎婉素挑眉。這麼多的真相,是需要一定時間接受的。這麼猛地一下子,她有些承受不住了。

    「屬下希望···希望黎小姐做某些決定的時候,可否考慮一下皇上的感受?」

    林磊問的婉轉,黎婉素卻是聽明白了。只輕聲回道:「我知道了,我會考慮的。」

    「屬下告退!」說罷,便是利落的轉身。

    他頓時覺得渾身輕鬆了許多。卻是不怎麼明白心裡的重擔是有怎樣的來由?

    只不過很久以後,皇上准許他帶著心愛的女子離宮過平凡人的生活。才知道原來一直以來對黎婉素的感情不過是傾慕而已。真正的愛情應該來自於生活的一點一滴。

    黎婉素獨自坐在房間內,這一次倒是真的清靜了。沒有任何人的打擾,就是小環在這宮中呆的久了,也是比以前乖順了許多。

    她兀自捶頭,這麼多的事情確實是要好好的消化一下。

    一直到夜色安靜下來的時候,翼大哥便來找她,不必說也是商議出宮之事。其實也沒什麼好商議的,來時她兩手空空而來,走的時候,卻是無法乾乾淨淨的離去。

    此時的她和他之間,似乎什麼都沒有了。他們互不相欠,這時連恨意都沒有了。他與她之間,竟是什麼都沒餘下。

    黎婉素甚至有些幻想,有些希望林磊並沒有告訴她那些事實的真相。那樣,起碼還余留了恨。她終於有些明白黎洛軒的想法了。亦明白了他的話。

    他說,只要你在我身邊,負了天下又如何?

    原來,他是真的那樣想過的。甚至已經有大臣諫言了,說她是禍國殃民的妖姬。在宮中的這幾日,他是用盡了全力來對她好。不止事事依順與她,更是什麼都是最好的。甚至那頂級的茶水,明明知道她不懂那其中的奧秘,還是要留給她,哪怕是明知道她不會承他的好,她甚至只是當了普通的茶水來喝,她只是浪費了他的心意。

    她忽然之間就明白了這些日子他的所有苦楚。明明真想只要輕輕開口,就可以什麼都解釋開來,不必有誤會,她亦不會怨恨他,甚至可能還會有感激。可是,他卻獨自一人承受著自己對他的誤解還有不理不睬。他所希冀的原來竟是那樣簡單。他不過是害怕他們之間什麼都剩不下了。

    是啊!現在的他麼。果真是什麼都剩不下了。

    「想什麼呢?婉兒!」翼大哥抬手在她眼前晃晃。

    「呃?你繼續說。」

    「你用準備什麼東西嗎?」羽麟翼問道。忽而又是調侃:「我看他賞賜你的這些東西,無論哪一件都是傾國傾城的寶貝,不如你帶走兩件,也好日後恢復洛水宮之用。」

    「翼大哥,你若是喜歡什麼,就隨便拿吧!」黎婉素垂眸,安靜的瞳孔裡沒有一絲的表情。

    羽麟翼看著她,特別想說,如果你實在是不捨得那個皇帝,你就去跟他道個別也好啊!畢竟是深愛過的人。但是,思來想去,自己怎麼說也是寧遠的好兄弟,更是與黎洛軒作對的敵國的王爺,他這個身份實在是不好說什麼。

    「你準備待小環走嗎?」這些日子,他也是看出來了,她們主僕之間感情很好。

    「不,她有她的生活。待會兒,我們直接走就好,我給她留了信。這些首飾和珠寶,你帶一些回去,其餘的都留給小環吧!」雖然只要她開口,小環就一定會跟她走,但是她不想小環為難。至於這些首飾珠寶,都是身外之物,她是極無所謂的。

    黎婉素沒想到的是羽麟翼竟是真的一點都不客氣。那些珠寶首飾幾乎收拾了大半裝進了包袱裡。她原本還想逗逗他,堂堂一國的王爺,何至於淪落到這種地步呢?不過想想也就閉了嘴,翼大哥這樣坐肯定是為了以後重新修建洛水宮之用。至於小環,剩餘的珠寶雖然不是特別之前的,但是每件單看色澤,也知是足足值了上千兩之餘。小環再怎樣奢侈的花費都是夠了。

    「你確定我們現在就走嗎?」羽麟翼小心問道。婉兒的神情分明是飄忽沒有焦距。她分明是不捨。

    「我···我想去···」

    「我在這裡等你!」羽麟翼疾速的打斷她。

    「謝謝!」黎婉素說罷,便獨自一人出了院子,向正陽宮的方向走去。林磊說,自從她離宮直至今日,黎洛軒都是孤身一人,再沒有寵幸過哪位妃子,那麼就試試吧!也許,今日他也會在正陽宮偏殿休息。

    蝶苑距離正陽宮原本就是最近的距離,即便是她故意放慢了速度,已然是不一會兒就到了。

    偌大的正陽宮漆黑一片,幾乎沒有一絲的亮光。

    她猶豫了一下,終是推門走了進去。她終是因為種種原因沒有察覺,皇上的寢宮外面竟然沒有一個侍衛和太監哨崗,連劉長樂都不在。

    她徑直走到龍榻前,黎洛軒睡得安穩,她的手指輕輕撫向他的臉頰。猶豫再三,終於沒有叫醒他。

    這樣就算了吧!自己提了燈籠擅自闖進這裡,最後一次看看他的睡顏,也算乾乾淨淨的走了,了了自己的心願。

    直至黎婉素離開,昏黑的房間裡,一個黑影陡然走到黎洛軒面前解開了他的穴道。並且恭敬道:「啟稟皇上,蝶妃娘娘已經離開了。」

    「下去吧!」黎洛軒在黑暗裡無法分辨的淚水,輕輕落到大理石的地面上,林磊突然聽到聲音的時候,才開始後悔,剛剛為什麼要聽從皇上的話點了他的穴道以至於在見到黎小姐的時候一動不能動。只能夠最後,瞪大了眼睛看著她的背影離開,連眼淚都不捨得流,害怕模糊了視線。

    林磊忽然開始恨自己,可是無奈。

    這種有關於感情的事,旁觀者,實在是難得其究竟。更加無法看得分明。也就如人飲水,只是冷暖自知而已。

    一輛再普通不過的馬車行至宮門時,車內一名青衣打扮的男子拿出一枚出宮用的令牌,不一會兒便放行。

    黎婉素看著並沒有特別的驚訝,弄到這個令牌對於翼大哥來說並不是難事。只是,直等翼大哥顧自的拿了令牌在她的眼前晃悠希望她可以回過神的時候,她才注意到那令牌竟然是皇后的宮中專用的令牌。

    雖然她一直知道各個宮中以及各位有品級的娘娘所用的令牌幾乎相同。但是貴為一國之母母儀天下的皇后來說,她的宮內的人出宮用的令牌自是與別宮的有些不同。

    黎婉素從羽麟翼手中拿過令牌,又在他眼前晃晃。

    「翼大哥,你那麼厲害,怎麼弄到的?」絕對的佩服得五體投地。哪個宮中的不用,偏偏用了皇后娘娘的。若是被她知道了,一定會氣個半死。

    「那當然!」羽麟翼得意的笑笑。「這種事怎麼能難得倒我。」

    「你是怎麼做到的?」黎婉素挑眉。揚起的唇角似乎很有興趣知道過程。

    羽麟翼也知她是在故意的迴避些什麼,自然也不會去揭她的傷疤。只笑呵呵道:「小環說,你那次很大方的給劉長樂身邊的公公一枚珍珠。是很大粒很罕見的那種。然後呢,我就是問他要的咯!」

    黎婉素微微皺眉。是那種「我怎麼不知道他有那種牌子的」表情。非常的無語。

    羽麟翼只是不屑。「他那種人,各個宮中都有熟識的,誰知道就那麼巧呢,偏偏就弄來了這個。」羽麟翼說著忽然也就氣了起來,絕對的一股無名之火需要發洩的樣子。「婉兒,你說你也是啊!你竟然讓小環那丫頭隨便挑一個首飾給他,那枚珍珠···哦不不···什麼珍珠啊?那可是極為罕見的夜明珠。你給我的這麼一大包袱的首飾可都抵不上那麼一顆夜明珠呢!」

    「不會吧?」黎婉素有點些微的不敢相信。一個珠子而已啊,就算自己不怎麼識貨,但是也確實看過幾眼的,不過就是大了一點,真沒什麼特別的。「所以呢?」黎婉素眨巴眨巴眼睛,以翼大哥現在那麼愛財的程度,幾乎是不難想像的。

    「所以呢?我們臨出來之前,我又把它給拿回來了。」說著,還故意從懷裡掏出來放到黎婉素眼前顯擺。

    黎婉素頓時無語。「這樣也叫拿?」都已經給了別人了竟然還能這樣堂而皇之的「拿」回來。

    「不!不不不!準確的說,應該說是『換』,我把我們路上用的碎銀兩留了些給他,看吧!本王還是很不錯的!」羽麟翼一臉的得意。雖然,說到底還是有些鄙夷自己的。堂堂一個王爺,竟然淪落到這一步了,唉!確實是有些悲哀。

    「是啊是啊!翼大哥還是那麼厚道!」黎婉素配合著笑道。悲傷的氣氛總算是有了些緩和。

    「那是那是!」羽麟翼自鳴得意著。卻不想話音剛落,就聽到駕著馬車的男子輕喚了一聲「羽公子」。

    那聲音小心謹慎,即使是黎婉素亦是聽了出來。

    原本就是剛出皇城不久,駕車本也是洛水宮可靠的高手,警惕性自然很高。一聽如此,羽麟翼頓時收住笑臉,小心的掀開帷幔,問向外面駕車的男子:「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那駕車的男子並未說話,只是將目光轉移向前方不遠處。

    羽麟翼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頓時愣住。

    他坐回原位。對著車中一無所知的女子說道:「找你的。」聲音雖然輕不可聞,但是黎婉素依然是感覺到了他的怒氣和不安。只輕聲說了句「你等我」就獨自一人下了馬車。

    果真是他。

    黎婉素久久的立在原處,不知是該多走一步,還是小心的後退一步。

    他就在那裡,她早該想到,那時的他根本就該是醒著的。不過是自己一時大意,所以才沒有覺得異常。

    到底是邁了不緊不慢的步子緩緩地走過去。

    黎洛軒只是停留在原處,靜靜的看著她。相距不到一個手臂長的時候,黎婉素定住,輕聲道:「忘了告訴你了,我不恨你了,只希望···你可以···保重!」

    她說的風輕雲淡,這一點,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震驚和詫異。沒有預想中不肯停流的淚水,更沒有無盡的悲痛。那樣的感覺很平淡,就好像只是普通的朋友告別。知道來日方長,知道再相見不會太難。可是他們,也許會永不再見。

    「就這樣?」他輕問。如果不是深夜下還有月光,她或許就一點也瞧不見了,他的唇緊抿著,連微微的牽扯都做不到了。黎婉素的心驟然一痛,到底是點頭。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她只是絕沒有想到,用情至深的那一個並不是自己。

    「你會記得我嗎?」他的聲音已然是赤。裸裸的絲毫不加掩飾的哀痛。那痛幾乎就要撕碎了她的每一根神經。她不安的別過頭,彷彿每多看一眼,就會愈加的不捨得離開。

    沒有點頭,或是搖頭的動作。

    他以為她是討厭了。她只不過是沒有給出答案的動作,他就已經胡思亂想了。他從未像現在這一段時間一樣,那樣的敏感,神經,又是多疑。一點也不再像是那個精明睿智的君王。平時溫和,偶爾卻也是殺伐決斷的堅定。

    他再也沒有時間考慮,就上前一步一把將她抱在懷裡。那緊迫的力度幾乎讓她窒息。她終究是無言,連身體的疼痛也一道免去了。只是任由他抱著。彷彿自己,亦是在貪戀著這最後的溫度。

    他嗚咽著呢喃:「只記得我,記得黎洛軒這個男人。忘記我,忘記黎錦的皇帝。記得我,記得黎洛軒。不要忘記我···」他愈說,愈是沒有氣力。

    「好!」黎婉素在他的懷裡平靜的點頭。

    黎洛軒忽然放開她。不安的請求,「最後一次,吻我,好嗎?」

    「好!」像是施捨蜜糖給孩童的大姐姐。她回答的甚至沒有一絲的猶豫。果斷並且肯定的不容置疑。

    黎婉素踮起腳尖吻向他的唇。輕微的糾纏,到底是轉化為一如暴風驟雨般的掠奪,她清楚的感覺到他的瘋狂,和身後那一股視線的炙熱。黎洛軒好像怎樣都不夠,他的吻並不熟練,甚至有些生澀的啃咬。她被他弄得生疼,卻是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音。

    直至兩個人都再也無法呼吸的時候,他才放開她。轉身,騎馬,離開。動作一氣呵成,不敢有一絲的留戀。

    她怔怔的看著,恍然憶起初遇的那個白衣少年。今天的他,是如同當初一般的衣著打扮。可是,只不過沒有了那微笑,她的心就已經像是被人撕碎了一般的疼。也許正是因為這樣一身衣服吧!她才會那般的縱容他。

    從她轉身,一直到回到馬車上坐好。羽麟翼的視線都是緊緊的盯著她。不曾有一刻的離開或是放鬆。

    那目光的緊迫,好像是要把她吃掉才會甘心。

    許是心情不好,黎婉素只是微微瞇了眼歇息。恍如未見一般。

    羽麟翼一口氣憋回肚子裡自是難受的厲害。自己亦是不清楚那一股無名之火是從哪裡而來。本來呢?他還想著,不就是親了一下嗎?但是,至於親的那麼激烈,那麼···激烈嗎?他自己亦是說不上來自己為什麼會那麼生氣?就好像···好像見到自己的寶貝被人染指了一樣。

    明明應該是為了寧遠才生氣的。結果想來想去,都是那麼的介意那個黎洛軒親她。真是的!走都要走了!還親一下做什麼?親就親了,碰一下不就好了,竟然還那麼···

    羽麟翼愈想愈是氣。到底是沒忍住,終於還是開口,「你還喜歡他?你不恨他了?」

    「你生氣了?」黎婉素連眼也是沒有睜開,就彷彿明白一切的問道。其實呢?也不過是累了,不願意思考太多複雜的問題。

    「我沒有!」沒有?明明嘴巴都快要翹上天了。「你先回答我!」羽麟翼再次彆扭的問道。

    「我和他,我們之間已經沒有感情了,更加沒有什麼牽扯。」黎婉素淡淡的說道。

    沒有牽扯?那豈不是···

    「你不恨他了?」羽麟翼迅速的反應過來。沒有牽扯,那樣不就是意味著連恨也沒有了。那怎麼行?絕對不行!寧遠和婉兒的孩子就那樣沒了,絕對不能輕饒了他!

    「不恨了!」繼續有氣無力的說著。確實是沒有太多心力了。這兩天有太多的事,她根本無法那麼快的就去接受。

    「為什麼?」他完全不能接受的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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