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狂妃 寧遠:你在給我機會?佛笑笑,沒有回答。 孩子,原是死在自己的手裡
    「阿婆,你有確實的證據嗎?」冷靜下來後,她亦是發覺自己剛剛實在是太過於激動了。如果···如果翼大哥多想了,可就不好收拾了。

    「小姐,若是老婆子親耳聽見的算不算?」阿婆兀自歎一口氣。都快要十七年了,人都死了,哪還有什麼證據可言?

    「阿婆沒有聽錯嗎?」黎婉素小心翼翼的追問。若是有一絲的模糊,她都寧可相信是沒有的。

    「老婆子我聽得清清楚,不會有錯。」阿婆說的相當堅決。

    「可是···」

    黎婉素還未來得及說,就聽到屋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臨近。及至門前的時候才又倏地停住。輕扣了兩聲門之後,便輕聲問道:「娘娘,是皇上來了,要見嗎?」

    只見,阿婆同羽麟翼打了幾個手勢之後,就掠過窗戶不見了蹤影。黎婉素也不懂他們那樣比劃是什麼意思。只是,羽麟翼附到她的耳邊,輕聲說了句:「阿婆說,讓我們先出宮,她會尋找更直接的證據,讓我們不必擔心她。」之後就也不見了蹤影。

    黎婉素也是顧不得疑惑,就將門打開,同小環道:「讓皇上進來吧!」雖然從一開始,她就說過,這皇宮是皇上的宮殿,這婉苑自然也是皇上的地方。皇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是絕對不必徵求她的意見的。只是,他執意如此,她也沒有辦法。說來,他來的次數確實是一隻手掌都查的清楚。也是,不過三言兩語就又走了。她對他心中有恨,難免咄咄逼人了一些。可是心裡,還是有些不捨得的吧!

    黎婉素收拾好心情出去的時候,黎洛軒已經於苑中的涼亭坐好。仍是獨自一人前來。身邊,甚至連一個宮女太監都沒有。甚至連那個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劉長樂竟是也沒有同來。

    黎婉素不難想像,他對自己這般寵愛,難怪那些迂腐的大臣會冒死諫言了。

    妖姬?她一想起皇后的話就覺得可笑。她又何嘗魅惑君王,怎擔得起「妖姬」二字呢?不過是他一廂情願而已。

    至於她自己,是否身在其中,她自己都不曾清楚呢?那個身死在她腹中的孩子,足夠斷絕她所有的念頭了。

    「最近···還好嗎?」

    她清楚的看見他的口型,那一聲「婉兒」幾乎脫口而出了,仍是生生的嚥下。她亦是覺得苦澀,他們之間不知是何時開始,竟然拿已經到了這一步了嗎?

    最近,還好嗎?這樣的問題,問的還真是···連她自己都覺得生疏。

    「還好!」不然呢?這裡的情況,你最清楚不過。

    「皇后來過了?」不是清兒。起碼不再那麼親暱。

    黎婉素還是本能的挑眉,不屑道:「你不知道嗎?」你有什麼是不知道的?隨即,望見他赤。裸裸的不加掩飾的落寞,突然就生了憐惜和不忍。淡下語氣道:「沒出什麼事,一切都···算是澄清了。」

    她說的並不利索,似乎兩個人之間長時間不交流,也是會生疏的。會···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卻是又不同於初次見面的陌生人。他們之間,除卻了尷尬,還有些微的難堪。

    「我會處理好的。」黎洛軒淡淡的應承。心裡其實明白,這樣的話,在遲到的時候說並沒有必要。

    「不要有下次就好。這次是我便罷了,下次如果再連累了那位娘娘,譬如茹嬪,她也是個與世無爭的人,但願皇上能夠護她周全。我從她身上,似乎能看到過去的自己。也是一樣,單純的···被人賣了都還那麼傻呼呼的。茹嬪,她畢竟是一個小公主的母親了,而且,她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女子呢!希望皇上能夠珍惜吧!」

    「我知道。」他只能如此應答。

    如若不是為了別人,她又豈會同他說那麼多的話呢!

    是不是該知足呢?黎洛軒問自己,自然而然的沒有答案。如果知足,又何必做這些事呢?

    「還有事嗎?」許是為了打破彼此之間的尷尬吧!他們沒有太多的時間了,她畢竟是不想他們就這樣···匆匆的似乎就沒有了結尾了。卻是沒想到脫口而出的竟然是這樣的一句話。

    黎洛軒顯然也是沒有預料到。這樣的問題,只能夠讓彼此之間更加的尷尬。黎洛軒自然一早就聽出了那句「你該好好的珍惜茹嬪娘娘「,她似乎已經做出什麼決定了。終於決定要走了嗎?

    「皇上知道董昊尹嗎?」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總覺得似乎就要結束了。就這樣糊里糊塗的···問的這些,彷彿有的沒的問題。

    「是個清官。朕一直都很重用他。」說到朝堂上的事時,終於還是習慣性的用了「朕」這個字。

    黎婉素倒也習慣。這樣沉靜內斂,彷彿才是真正的他。

    無論如何,他起碼是一個英明的君王。

    「茹嬪娘娘就是他的妹妹。昨日,皇后娘娘就是用董昊尹來威脅茹嬪娘娘的,皇上不會不知道吧?」到底是摻雜了輕微的鄙夷。極不自覺。

    黎洛軒那般靈敏的人自然聽的分明。「我會處理的。」還是不習慣那個字。「朕」。彷彿特別輕微的就把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拉的極遠。

    「皇上,想要怎樣處理?」她輕笑。溫婉動人的笑意。掠過唇角,分明的偽裝。不達眼底。過於直白,過於傷人。

    「我會給你,也給茹嬪一個交代。」

    「我就算了,不需要。」黎婉素微笑著拒絕。並不是非要讓他難堪,實在是真的不需要了。

    「婉兒,一定要這樣嗎?」黎洛軒沉痛著說道。心內翻湧的無限哀痛,不知如何訴說。

    「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真的···」

    真的不需要了。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落入一個堅實的懷抱裡。和寧遠不一樣的味道,好久好久,都不曾嗅在鼻尖,已然是陌生的味道。毫無防備的唇被他狠狠的壓住,永遠也不夠一般不停的蹂躪,似乎是在發洩著什麼一般不肯放開。

    黎婉素的大腦瞬時回不過神來。

    這樣的瘋狂,並不該是他。她習慣的他,沉靜內斂,精明睿智。黎婉素在推開他以前甚至自欺欺人的想,興許只是他一時魔怔了。

    黎婉素怒瞪他一眼,便狠狠地用袖子擦拭嘴唇。她承認她並不討厭,但是也同樣的不喜歡。尤其是在這樣時過境遷的時候。

    連樹木都變了模樣,一切早就變了。他根本不該執著於過去。

    黎洛軒忽然再次將她抱在懷裡。輕柔溫暖的擁抱。有一瞬間,她以為是回到了從前。

    黎婉素微微掙扎,明明可以不費任何力氣就可以掙脫,卻還是任由他抱著。他似乎是察覺到了懷裡的不安。只附到她的耳邊輕聲說道:「就一會兒,你聽我說幾句話好不好?」

    黎婉素沒有點頭。亦沒有搖頭。只覺得無論什麼都是沒有必要的了。

    「婉兒,我本來想,我就是要不擇手段的將你留在身邊。為什麼他可以,我就不可以?既然你已然以為我是那樣的人,我就不怕擔了那樣的罪名。只要你在我身邊,負了天下又能如何?」

    你如何能負的了天下?我又如何能讓你背負那樣的罪名?無論曾經,還是現在,我都不可能。

    「婉兒,我知道一切都晚了,從我送你出宮的那一刻,我就應該知道,我要永遠的失去你了。我空有天下,卻唯獨得不到你的心···」

    不是的!黎婉素暗自想,即便是你送我出宮以後的很久,我心中念念不忘的仍舊只有你。只是,你將我送去天池。你親手將我交給別的男人。那時,我的心就碎了。

    「我知道你總會走的,無論怎樣的方式,這皇宮不是你會久呆的地方。婉兒,我一直都知道···」

    「我只想這樣抱著你,最後一次,即使你厭倦,即使你恨我···」

    「婉兒,你看,我多傻,我寧願你恨我也是什麼都不跟你說。什麼都來不及了,說了又能如何。哪怕是恨我,只要,你能記得我。我都···覺得開心。」

    黎婉素忽然察覺到頸間的濕潤。他的頭深深地埋在她的脖頸裡,她甚至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那淚水的灼燙。她幾乎是一個機靈的想要推開他,看看他的情形,只是被他抱的越加的緊。根本無力掙脫。

    「你還記得你曾經說過的話嗎?」

    黎洛軒突兀的問道。黎婉素本想回答說:「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可是,話還未到嘴邊,黎洛軒已經顧自接了下去。「你說,你最愛的是那句『死生契闊,與子成說』。你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時間太過奢侈的事情。你說,天若有情天亦老。你說,【【【【【【【【【【【【【【【【【【【【【【【【【【【【【【【【【【【【【【【搜到以前他們之間的事。尤其是他們在宮裡相處很好的那一段。】】】】】】】】】】】】】】】】】】】】】】】】】】】】】】】】】】】】】】】】】】】】

    他還是轉身離去。黎婉素的心頓時覺得空落落的。就這樣···最後的一面嗎?她分明想笑,是多麼可笑的事情啊?可是卻是怎樣都笑不出來。淚水撲簌簌的流落。

    那是幼時愛戀的人呢!那是以為會一生一世都堅守的愛戀呢!那是···無法忘卻的歸屬呢!

    曾經有多愛,現在就有多恨。即使那愛輕了,淡了,無法琢磨了,卻還是存在的。那恨意蝕骨,那愛,卻不再刻骨銘心。

    一個威武的身影在眼前陡然站立,黎婉素來不及擦拭眼中的淚水,只得尷尬的別過頭。

    「蝶妃娘娘還在怨皇上嗎?」林磊恭敬著問道。皇上是那麼尊貴無比的人呢?何時曾經這樣過呢?林磊剛剛在暗處看著就是不忍。算了,即使果真殺無赦,有些話也是該說了。

    皇上曾經下令,如果黎婉素果真要走,只通知他一聲即可,不必攔著。那種絕望無力的哀痛,他看著,心裡都是隱隱作痛。

    「不敢。」黎婉素盡量平靜著說道。

    「那麼,黎小姐呢?」

    黎婉素陡然一驚。轉過頭,眼中已是一片清明。「這與你何干?」

    「自然與屬下無關。屬下不過是不希望黎小姐他日後悔。」

    「我有什麼好後悔的?」有一些真相她並不清楚,借由林磊的口倒也好。

    「黎小姐可知,自從你離宮以後,皇上的日子是如何過的?」

    「······」

    「皇上自那以後,再也沒有翻過任何一個妃嬪的牌子。每日,除了在正陽宮偏殿休息,就在獨自一人到婉苑休息。」

    「他?」怎麼會這樣?她還一直以為···黎婉素震驚的久久說不出話來。只是怔怔的聽林磊接下來的講述。

    「黎小姐,是不是因為那個孩子的事,所以才憎恨皇上呢?」

    「······」

    「那個孩子···即使生下來,也是死的。他一早就中了毒。」

    「不可能!」黎婉素大驚。斷然否定。一邊又是急切的抓住林磊的衣襟追問道:「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雖然她並不想相信,但是,林磊又有什麼理由騙她呢?她只能不斷的告訴自己,這絕不可能,自己那一段時間從未中毒,而且,自己分明是沒有任何反應,怎麼可能孩子直接就中毒了呢?

    「是因為···你和寧公子···當初···」原因解釋起來有些費力。他雖是懂得醫術,但對於這些事,卻是從未懂得。

    「是因為當初寧遠中毒了對不對?」黎婉素急切的說道。

    「是!」林磊點頭。也還好黎婉素不笨,懂得他未說明的意思。不然,可是得費一番力氣解釋了。

    「那為什麼寧遠會沒事?你是不是為了皇上所以才來騙我?」這樣的架勢頗有些咄咄逼人。甚至她自己,都不曉得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怒氣。說到底,這些事,與林磊並無多大關係。

    「那種毒會在身體內潛伏,到了一定的時間才會發作。那是天池特有的毒藥。」

    沒有道理啊!黎婉素皺緊了眉頭,回想當初。如果說,果真又一次與天池國的人的接觸的話,只有那次她和小小出門,寧遠在身旁保護。

    對對!就是那次!黎婉素猛然間記起那次,寧遠離開了很長時間,後來還是受了重傷回來。一定就是那次!

    黎婉素愈發的懊惱,早知今日,她就不該那樣任性。可是,後悔又有什麼用呢?如果可以,她真的是寧願一輩子被禁足在某一個地方。只要,寧遠不受到傷害。只要,他們的孩子可以回來。

    她忽然想到什麼一般,追問的道:「那···怎麼我會沒事?」

    「那種藥只對男人有效。」林磊訥訥的說道。他從未想到過黎婉素竟是偶爾會這樣咄咄逼人的女子。他的眼前忽然閃過了另一個女子的樣貌,雖不如黎婉素美麗逼人,但是總歸溫婉乖巧,很是宜人心意。他記得她想要讓他教她學醫的時候冏澀的模樣。單純的幾乎膩出水來。

    他的唇角忽地就揚起一抹微笑,轉瞬即逝,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

    「林侍衛,你請回吧!我都知道了。」黎婉素淡淡的說道。收起那樣咄咄逼人的氣勢,仍是那個溫婉動人的女子。

    「不!」林磊斷然拒絕。「你還不知道。你還不知道皇上為什麼要費盡了心思把你弄進宮裡來。」既然說了,那就什麼都說清楚吧!他暗想。

    「好啊!你說!」黎婉素並不曾抬頭。孩子!原來是死在了自己的手裡。頃刻之間,那恨意消於無形。剩下的只是滿腹的愧疚。愣怔著,好久都回不過神來。

    「皇上那次從洛水宮回來,就已經決定要放棄你。結果,我們又收到消息,天池方面竟然也查到了洛水宮的所在地,所以,我們只能提前一步行動。」

    「還有呢?」

    「皇上只是想要使你避免被天池的人劫走,只不過沒想到寧遠會拚死抵抗。皇上派去的人幾乎是多餘洛水宮高手的幾倍,所以結果可想而知。後來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他的毒,是在那天發作的對不對?」她擰緊了眉頭問道。不然,以寧遠那樣好的身手,即使救不了她,自保卻是沒有半點問題的。

    「是!」林磊點頭。

    「所以,再次讓我成為皇上的妃子,再次成為眾矢之的?」黎婉素莫名其妙的微笑。

    「只有這樣,才能躲過天池國的追蹤。而且,為了將黎小姐的新身份安排好,皇上花費了許多心思才安排妥當。皇上做這一切都是為了黎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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