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妃?寧遠略略沉吟片刻,隨即問道:「是什麼時候的事?」
「宮主帶黎小姐出宮之後的第二天。那時宮內還未有人發現婉妃已經亡故。」
「他拒絕了?」寧遠略是震驚。此事可大可小。大了,便是因一個女子而引發的兩國戰事。若小,便是將所有事故全部歸咎於婉兒,一切都可以以大化小,以小化零。
「是!」風日恭敬道。
「你是怎麼看待這件事的?」寧遠突兀的問道。
「依屬下拙見,此事事關我朝威嚴,不容小覷。想那天池國主也是蓄意挑釁,如此拒絕了,倒也···也是在理。」
「他有那麼好?」寧遠不禁嘀咕。大戰一觸即發了,他們方才得到消息。看來他為了婉兒,倒是費心屏蔽了消息許久。
好大的一股醋味!
風日嗅到鼻中,也只得裝做聞所未聞一般,仍舊躬身站著,不發一言。
「太后可有派人尋找婉兒?」寧遠皺眉,那個老妖婆能夠讓姐姐一直忌憚著,想來也是個很角色。
「這個倒是沒有。只不過近幾個月來,民間又多了幾批秀女進宮,怕是要充實後宮了。」
「這不管他!」寧遠自是沒心情理睬這些。
「宮主···」
「怎麼了?」寧遠斜睨他一眼。這小子自從與那刁蠻公主呆的久了,說話竟然愈發的吞吐起來。謹慎些是沒錯,但是這幅樣子,實在是讓人看了就心煩!
「還有一事!」
「說!」
「已經有一隊人馬抵達洛水樓了。是···皇上的御林軍。」
「這麼快?」寧遠大驚。看來戰事,果真也就是這麼幾天的事。到時又該是一番民不聊生,一番生靈塗炭。
「是!而且已經吩咐徐媽將近三年內當選過花魁的女子都請回洛水樓去。即便是從良了的,也要想辦法弄去。」風日說著,心底也是一股憤恨。朝廷想要打仗打便是了,關洛水樓什麼事?也不知是誰出的這麼一個餿主意,竟然想要挑一個絕色美女來媚惑敵方的軍心!真是他媽的混蛋!恨不得剁了他的腦袋方才解恨!
「近幾年的花魁?」寧遠略略皺眉,微是不安道:「那婀娜呢?」
「婀娜姑娘仍是下落不明。」他聽宮主之言,擱下宮內所有事物,獨獨用了心思專心尋找婀娜姑娘,可是,這幾日下來也是毫無音訊,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只是,說到底他仍是不很明白,宮主最關心的不就是那位黎小姐嗎?怎麼這會兒只獨獨問起婀娜姑娘了呢?
「羽麟翼那小子呢?」臭小子!人家姑娘為你那麼癡情。幾百年了都不曾遺忘,你倒好,說忘便忘!
「羽公子回天池了。前日已經飛鴿傳書說是已經偷到···咳···拿到雪蓮,不日便會來與宮主會合。」
「是嗎?」寧遠撇嘴笑笑。這傢伙倒是挺神速的嘛!不愧是神手啊!
「怎麼了?還有事?」敢情今天的事不是一般的多啊?寧遠見他仍是怔在原地,也不離開,遂又問道。
「公子,公子莫不是忘了,洛水樓還有一個花魁,名叫紫蘭,是···是黎小姐!」風日吞吐道。宮主不經意的忘了最重要的也是最該忘記的事!他倒好,還得刻意提醒著,真是活得膩歪了!
「婉兒!對對對!婉兒!」怎麼一時竟是把婉兒給忘了?總覺得婉兒就是自己的了,哪裡還想得到婉兒也曾是洛水樓的花魁娘子?寧遠一陣懊惱。忽然之間靈光一閃,對著風日吩咐道:「你吩咐下去,任何宮中之人,不論階級大小,都不可以議論宮外是非,尤其是不准告知婉兒,否則!」寧遠說著,冷眸一閃,驚得風日一顫,那句省略的提頭來見,真是太容易就能夠讀懂了!
「屬下領命!」風日恭敬著應下,沒有任何表情。殺無赦這樣的詞語與他們這些常年混跡於血腥之中的的人來講並不陌生。殺人不眨眼,實在是太容易了!尤其,早已是習慣的事了。
「婉兒,你到底是怎麼了?婉兒,婉兒···」寧遠正顧自出神的喃喃自語,輕吟了幾遍也不覺得煩。卻不想那一抹黑色再次無聲無息的走了進來。略一躬身就準備稟報一些事情。寧遠未免尷尬,只得怏怏問道:「有什麼事快說?」真是的!給他一會兒時間想想婉兒都不成。
「羽公子來了。」沒辦法!風日也只得失笑,聽見了不該聽的話,只能當做什麼都不曾聽見吧!
這麼快?這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神速啊?從這裡到天池就是中途有幾批准備好的千里馬,也得用這麼久吧!難不成到了就有現成的雪蓮備著?寧遠揚揚眉宇,忽然發覺了是哪裡不對勁,隨即問道:「他人呢?」大老遠的來找他,早該不合禮數的就衝進來了,難不成還指望著那小子會派了風日事先通傳一聲?
「羽公子就在宮中。」風日故意別過問題的鋒矛。不禁暗惱,怎麼每回欠揍的事都是讓他來做啊?
「是不是累趴下了?這會兒八成是已經在客房睡著了!」寧遠朗聲笑笑,臭小子!什麼時候也不見他這麼急的啊?
「不···不是!」風日小心的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