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和你劃傷我的臉有什麼關係?寧遠黎曉都是滿眼不解。前後似乎沒有多大的關聯。
「小姐不懂?」那老媽媽看著對面這一對男女滿臉不解的神情,忽然一陣猛咳,黎曉本能的上前,想要攙扶住她站立不穩的身子,不想被寧遠及時拉住,也只得作罷!
那老媽媽清晰的看著這一切,倒是沒有生氣,更加談不上責怪。小姐到底還是同夫人一般無二,都是那麼的對旁人沒有戒心,都是那麼善良。
只是在吐出一口殷紅的血之後,方才停住撕心裂肺的咳嗽,一手緊緊地握著手中的木棍,另一手捂在胸口的位置,強忍著疼痛,至此不得已更加緩慢的敘述道:「夫人原本就是國色···天香,沉魚落雁之貌,與當今太后年輕之時相比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再加上貝勒爺亦是俊逸風流,小姐的樣貌自然是上上之等。然而,按照我黎錦皇朝的律例,每三年一次的選秀,凡是五品以上官員的千金都是必須參加的。貝勒爺雖是沒有正式的品級,但是以先皇與貝勒爺的手足之情,那一場選秀定是躲不過的。我絕不能讓小姐當選,所以,只能用利刃劃傷小姐的臉。」
「想讓我不去參加選秀,辦法多的是,不一定非要···」黎曉氣極,就因為這樣,這算做什麼理由?先皇與阿瑪的手足之情那麼深,阿瑪為她多說一句話,完全是可以躲得過去的。她的臉,她怎麼可以這樣?就因為她這一副容貌,她自卑了那麼多年。
「老身愚鈍,想不出更好的辦法!」那老媽媽斷然決然地打斷她。
「我···」
「老身把小姐叫來,只是有幾件事要讓小姐清楚。此事為其一。其二,是當今太后是夫人的親姐姐,想來小姐也是知道了。再者還有,當年夫人的難產頗有蹊蹺,老身這些年一直在查,他日查出來了,再請小姐小聚。」
「你是說···你的意思是···我的娘親她是被人···」黎曉吞吐著,愈發的控制不住自己,搖搖欲墜著。一旁的寧遠自是看得出來,再留也是無用,便攙了黎曉向外走去。一邊又是安慰道:「我們走吧!事情的真相總會大白的。」
兩人退出那個茅草屋,按照來時的路徑,穿過那一片小樹林,卻不想一直到正午都是在裡面打轉。黎曉一路上精神恍惚,哪裡還顧得想那許多,只隨著他的腳步。
「我們還在這裡面打轉!」寧遠忽然停住,有些氣急敗壞。那個老婆子,臨走了還擺他們一道。
黎曉這才有些緩過神來,仔細的想了一下,是有些不對勁。
「我們再走一遍。」她忽然抬頭對著寧遠說道。
「好!」寧遠雖是不理解她這樣做的原因,但是,撞了那麼久了,也不差這一回。起步之初,黎曉便將自己的絲巾綁於一顆樹上,算是作為來過的標記。之後,待兩人重回原地的時候,她忽然之間就顧自的笑了起來。寧遠一陣莫名其妙的感覺,多走了一圈而已。
「我知道怎麼出去了!」黎曉對她笑笑,看他仍是不相信的樣子,便又解釋道:「這裡的樹木是以五行八卦陣的方位圖來種植的,而破解八卦陣的方法呢,就是···」
「你會破解?」寧遠一臉不可和自信的望著她。這個小丫頭,還有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當然!」黎曉驕傲的揚起下巴!不免又是一陣不爽,剛剛人家正是說得起勁呢,就給打斷了,真是的!只得重複外加解釋道:「畢竟,不管怎麼說,我和你們這些男孩子不一樣啊!我小的時候呢!那時候,沒有人陪我玩,我整天閒著沒事做,我除了琴棋書畫,也就沒有旁的事可以做了,好在阿瑪的書房裡有好多書,所以呢!我就讀咯!這個五行八卦陣,我曾在一本兵書上見過,是打仗的時候常用的陣法,極為普通的。恩。這個五行八卦陣的破解之法在於打入時從正東『生門』,殺出時往西南『休門』,復又從正北『開門』殺入,此陣可破。正好,今天是晴天,我們可以依照太陽的位置分辨方位。」黎曉不耐煩的絮叨著,不知覺的話好像被迫多了許多。
只是,黎曉這邊說的頭頭是道,寧遠卻是聽得一頭霧水。
黎曉見他那一副神情,無語的要死,只得重新解釋,更加詳細的解釋道:「八卦陣是按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另外···」
「算了,你還是就隨我走吧!」黎曉忽然之間抬頭,就見他正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細細的瞅著自己,也懶怠的說什麼。
笨蛋!本公子怎麼會聽得懂你嘰裡咕嚕的說些什麼。本公子擅長的是殺人,還有就是暗殺。哪裡有讀過這些不知道有用沒用的兵書?還有你那是什麼表情啊?不屑啊!寧遠一陣腹誹,什麼時候他也會被別人這麼的···這麼的瞧不起呀!
他的心思,太過於明瞭,很多時候,她總覺得自己自己好像無處可逃一樣。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你小的時候,自己一個人,很···很沒勁嗎?」寧遠負手走在後面,突兀的問道。
黎曉回轉過身,見他那麼一副彆扭的表情,只得平靜下心態,正確的回復道:「嗯,是啊!」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深閨之中的女子,大多都是這樣的。
「我也是!」寧遠靜靜的說道。眼裡湧動的似乎是巨大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