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無礙。還望娘娘莫讓卑職為難,萬事自有皇上做主。」他緊緊地咬住下嘴唇,臉色愈發蒼白。
「本宮就是不想給皇上多事,你···」她氣極,恨不得拿個青瓷的花瓶砸暈了他才好。只是,方一瞥眼便見他伸直的左臂不知何時竟是有血水滴落。
「你受傷了?」明知故問!現在可好,換她恨不得抽自己一掌了。
「要不···要不要上些藥?」她關切的問道。心底滿是愧疚。若非她那般用力地去推他,他也不必這般了。
「不勞娘娘掛心了。卑職自會處理。只願娘娘切莫衝動中了別人的圈套才好。」
「你是因為幫我拿解藥才受傷的?」
是!他在心底應下。只是,明面上仍是那副死板的表情,緘默不言。
「給本宮去那邊坐著!」她滿是愧疚的心還是不知覺便給他氣得夠嗆,只得用命令的語氣,順手指指外廳的椅子。
她見他仍是一動不動,只得解釋外加重申道:「你放心,本宮既是要去,也是要經過那裡的。」
「是!」他終是垂首恭敬著答言。
黎婉素見他終於是乖乖的聽了她一回,不禁莞爾一笑。
還好。小環那丫頭自小便行事莽撞,總是免不了磕磕碰碰的,她也就問太醫院要了些常用的治傷藥膏,以備不時之需。
她從抽屜裡找出合用的藥膏,又尋來乾淨的手絹,方才到外廳,細細的為他包紮好。
「卑職多謝謝娘娘!」林磊起身,已是單膝跪地,雙手抱拳行了大禮,一邊又是承諾道:「娘娘心慈人善,他日娘娘若有差遣,卑職定當萬死不辭!」
「你起來吧!」黎婉素倒是見怪不怪般,只隨意的擺擺手,說道:「本宮亦不是為你。只是小環,她常常與我說,她有看見一個英俊威武的男子,常常在暗處注視著苑內發生的一切。她總說,她很好奇你是做什麼的。我看得出,小環她···恩,罷了,現在你可以帶本宮去往椒房殿了嗎?」
「卑職這就帶娘娘去!」
自是一路無話。不過看得出他是個忠心耿耿的人,亦不多話,倒也合了小環那愛唧唧喳喳的個性。但願,在一切事情沒有變得糟糕之前,她還能有力氣求得皇上他日允許小環和她所愛之人離宮過無拘無束的生活吧!黎婉素暗暗祈禱著,不多時,便已是到了椒房殿大門。
果真是奢華!僅是「椒房殿」那三個字,揮毫潑墨入木三分的勁道,已是足夠豪放。怕是要僅次於皇后娘娘的坤寧宮了。也怪不得,殊嬪是由殊貴妃降級的,但是她的父親的權勢依然還在,所以,住所才沒有變化吧!
及至殿前,卻是被看門的小太監攔住。說是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混賬!」林磊一聲厲喝,說道:「沒看見是婉妃娘娘嗎?還不快去通報!」
那太監這才略略抬眼瞧了瞧來人,見面前的女子衣著甚是普通,不過一旁的侍衛腰間所佩帶的刀他卻是識得的。那是一品帶刀侍衛的象徵。這才連連道了幾聲「是是是」,慌忙小跑著進去了。
不一會兒,便見那小太監重又跑回來,說是要單請她一人進去。不然,願望怕是難以達成。
「娘娘!」林磊攔住她意欲踏進去的腳步。
「本宮無礙。另外你要切記,此事萬不可告訴皇上,免得他多事煩心。」她亦堅決,小環還在等她。如此進去之時,也只得此番叮囑。
「卑職領命,還望···娘娘諸事小心!」他略為吞吐,垂首的姿勢沒有洩露他眼中多餘的關切。
殿內自有宮女一直在前方領路,七拐八拐之後,終於是在一個破舊的柴房前停住。
「娘娘請進!」那宮女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便逕自離去。